机会只有一次,殊不知错过这次,再相遇便是七年之后……
施恒抬眸,冷意森然,“全在这?”
“回陛下,总共十八人,都在这儿了。”狱卒躬身应道。
一条长长的锁链将那些西域人拴在一起,有男有女,衣衫褴褛,身上血痕密布。
一双双满是恨意的眸子瞪着霍庭,一个男人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嘶声骂道:“苍狗,有种你杀了我们。”
西域与苍梧的仇不共戴天,之前没能一举灭了京简直可惜。
“你想问的我们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话,别再折磨我们了。”
一个时辰审一次,就算是铁也被打弯了,一西域人痛苦哀嚎,他真的受不了了。
“求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破防只在一瞬间,熬鹰般的审讯,他们真的受不住了,简直生不如死,不能睡,不能吃,困到极致,刚要闭上眼便被拉出去一顿暴打。
只是初开始问上几句,接着只剩下鞭打。
“大人,西域人人都会念蛊,我们真的不知是谁做的呀,求大人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今后再也不踏足苍梧一步。”
西域人跪地哭喊,哭声在监牢内回荡。
霍庭面色平淡,低头转动手腕念珠,真是无趣,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
可惜,他们求错了人,如今掌他们生死可是中间那位。
唇角微微上扬,静静听着不为所动。
齐子骞掏了掏耳朵,“喂,人家喊你呢,你怎么不出声?”
哭着求着让霍庭杀了他们,真是活久见,狐狸眼眯起满是好奇,霍阎王对他们做了什么?
霍庭抬眼白了他一眼,端庄坐着,不言不语,有陛下在哪轮的到他来发号施令。
齐狐狸休想害他。
西域人哭声顿了顿,惊骇抬头,十几个人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睛朝前望去,就着昏暗的烛光这才看清,原来这里除了霍阎王还有另外两人在。
三人并排坐在一处,个个风姿卓绝,贵气逼人,最亮眼的乃中间那位身穿……龙袍?
西域人惊恐瞪大眼,是苍梧暴君?
他……他怎么会来?
牢狱脏污低贱,他怎么会踏足这种地方?
十几个人吓得浑身颤抖,惊恐后退,铁链叮铃铃作响。
暴君比霍阎王更恐怖,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呼啦一道水声响起,地牢内传来一股尿骚味。
椅子上三人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耐。
齐子骞嫌弃抬袖掩鼻,惊声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拉出去。”
真不知他们当初哪来的胆子想屠戮京都,施恒还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便吓成这副鬼样子。
狱卒忙上前,解开铁链,拉起瘫软在地的男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地上留下一滩黄色液体,恶心至极。
齐子骞捏着鼻子,靠近施恒,企图用他身上的龙涎香掩盖一下尿骚味,哪知刚靠近,就迎来一个冷眼。
撇撇嘴,老实坐回原位,谄谄道:“不就是几个西域人,你看也看了,咱们能走了不?这气味属实不太好闻。”
阴影下,施恒刀削般的五官透着几分冷冽,薄唇微启,冷声道:“西域圣女在哪?”
森森冷气袭来,地牢内一片寂静,如地府的阎罗殿骇人心神。
西域人愣了愣,眸光闪烁,他们跪地小声道:“自那日攻城失败,我们便与圣女走散了,如今她在哪我们真的不知啊。”
“是啊,我们族人早已四处逃散,能出京都的早就逃了,不能出的也四处躲着,怎么可能还会联系。”
施恒薄唇微微扬起,通红的眼中满是戾气,抬手,墙上剥皮用的小刀凌空飞转。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圣女在哪?”
几个西域男人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他们是圣女近侍,为了保护圣女,身上被下了子母蛊,若用秘法是能查出圣女方位。
可这秘法……是会要命的。
无人说话,施恒眸光一厉,挥手将小刀飞向其中一人。
几道寒光闪过,那人手臂上的肉纷纷坠落,瞬间只剩白骨。
刀入鞘,那人才反应过来,惊恐看着只剩白骨的手臂崩溃大喊,“啊……我的胳膊,疼死我拉,啊……救我……”
齐子骞咧嘴倒吸一口凉气,忙抬手捂眼,默念佛经,观自在菩萨,让施恒收着点吧,太吓人了,我这心脏受不住呀。
多少年了,自从独闯西域圣地回来后,他就再也没用过这么残忍的手段。
天老爷呀,施恒究竟受了多大的气?
齐子骞暗暗掐了把大腿,有些后悔跟来,这么血腥的场景压根就不适合他这柔弱书生看。
“圣女在哪?”冷戾的男声幽幽响起。
受伤的男人喊声渐渐弱下,无力躺在地上,瞳孔涣散
,身下地砖已经被血染成了深红色。
剩下的西域人惊恐摇头,“田将军战死那日,圣女就跑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求求你放了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
“用烟花给京都百姓下毒全是圣女一人的主意,与我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们真的后悔了,早知暴君武功如此厉害,他们怎么会随圣女一起攻打苍梧京都。
财帛动人心,若不是贪恋权势财富,他们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