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一国之相娶一奴婢为妻,这怎么可能。
“要是没有婚书,这婢女必须当场磕头认错,当众折辱使臣,陛下难道当真就不管吗?”
若如此,他们……他们……他们能如何?使臣脸上青紫变换,打又打不过苍梧,他们国小力薄,对上施恒唯有跪地求饶的份,若这婢女真不道歉,他们还真不能如何。
使臣的面色如吃了一坨翔般难看。
他们也就能在这儿过过嘴瘾,没想到反被齐子骞抓住错处不放,如今真是骑虎难下,处处受制于人。
拂晓墨眉微皱,婚书?这几日事太多,她好像真就忘了婚书的事。
侧头看向身后男子,使了个眼色小声问,“婚书,呢?”
若是没有……这把玩儿大了,齐府上下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万两,这把若是输了,他们可就只能卷铺盖躺大街上睡了。
齐子骞收到指令,上前揽住拂晓劲瘦的腰,目含宠溺的柔声道:“他们想看给他们就是。”
无人看到,广袖下,一张纸被塞入拂晓手中。
拂晓低头瞄了一眼,嘴角抽搐,这人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连这东西也带在身上。
对方见她久久不语,心中暗喜,果真没有婚书,若是如此那就好了。
几人眼中露出精光,再次高声逼问,“我们只认婚书,旁的谁说都不作数,若是有,我们立刻认输。”
“对,你能立刻拿出婚书,我们这就认输。”
高位上,姜芙面不改色扯了扯施恒衣角,挺直脊背看着下方小声问:“他们有婚书吗?若没有你快让人去现做一个。”
施恒握住她的手,薄唇微启,“不急,且看看再说。”
那些使臣不是傻子,婚书现在做已经来不及,不说字迹,就是笔墨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干。
下方小姐们单手叉腰,娇声呵道:“你们急什么,齐相又没说没有。”
“就是,再说了,谁家婚书会时刻放在身上,总要派人去取啊。”
“齐相,快让他们瞧瞧,好让他们死心。”
对面使臣仍在叫嚣,神态愈加自大,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拂晓握着掌心的纸眸光闪了闪,她忽然不想这么快将婚书交出去了。
眉头紧皱,故做为难道:“大人,奴婢……要不还是算了吧。”
齐子骞嘴角抽了抽,转头看了眼身边女子,夫人要搞事?
扫了眼对面耀武扬威的几人,无语叹息,蠢人死于话多。
如此,那就怨不得他们了。
本以为十万两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没想到他们仍然管不住自己的嘴,惹谁不好偏要惹他家夫人,也不瞧瞧,在拂晓面前,他可是连句话都不敢说的。
松开放在拂晓腰间的手,配合着冷声道:“算什么?别忘了,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本相,以后本相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还不快将婚书给他们。”
疏离清冷的姿态,看的对面几个使臣心中欢喜,更加坚信他们是假装的。
这婢女如此做,定然是齐相威胁了她。
一身形消瘦的使臣捋着山羊胡子看着拂晓笑呵呵道:“这位……额,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怕,今日当着陛下、娘娘还有大家的面,你大可以大胆直说,有这么多人在某人威胁不了你。”
小姐们愣愣放下手,惊愕瞪大眼,什么意思?难道刚刚都是假的?
其他使臣闻言,心下会意,忙柔和笑道:“是啊,你别怕,有什么直说就是,我们会保护你的。”
“姑娘,是不是他用什么威胁你了?是家人吗?”
拂晓摇头,眸光柔了些,“不是,奴婢是孤儿没有家人。”
使臣一听有戏,忙再问,“那是拿你的命威胁你?姑娘你别怕,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们保你无事。”
齐子骞好看的眉毛皱起,冷声道:“诸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本相对她做了什么不成?”
清冷的男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使臣得意笑道:“怎么还怒了?做没做齐相心中清楚,姑娘如此高强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可惜了,姑娘若愿意,可来我府中,保你平安无事。”
拂晓低头,小声怯怯道:“奴婢……奴婢不敢。”
“哈哈哈,那有何不敢,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府上你尽管来。”使臣大笑,满面红光,更加确信两人是假扮的夫妻。
知晓内情的姜芙看的目瞪口呆,这才多久,拂晓怎么也学会耍心眼了?
施恒薄唇上扬,“这场戏当真比耍猴的还好看,你说是吗?芙儿。”
姜芙呆呆点头,“是,好看的很。”
拂晓一手主演的戏怎能不好看。
大殿中众人要么身在戏中,要么远处观戏,唯独一人只盯着台上的女子。
施景天斜靠着椅背,金色面具下一双薄唇缓缓上扬,发呆的小芙儿还是同小时候那般可爱。
无人看到,刚刚离开的邀月换了一身衣服再次悄悄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禀告,
“好了。”
施景天嘴角弧度加大,微微颔首,“退下吧。”
漆黑的眸子深深看向高台,小芙儿,过了今夜,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