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只在瞬息之间……
弄完这些，妖后方才抬头，看向了陈九暮这边。
此刻的陈九暮，好不容易压制住体内冲动的肥虫子，被妖后这么一盯，顿时感觉后脑一凉。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妖后打量了一眼他，却也没有缓和，而是凶巴巴地说道：“此间道场，将你和小熙认下了？”
陈九暮连忙点了点头，说：“是、是、是……”
他无论前世今生，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本身性格，也算是沉稳有度，不卑不亢，自忖算个人物。
但在面前的这位绝色女子面前，终究还是有些低头。
一来对方是小狐女的母亲。
二来她还是钜子的老情人。
所以到底拘束了些。
陈九暮这边很是紧张，却不料那妖后怪异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是天阉之人？”
呃？
陈九暮被这“虎狼之词”，问得一阵尴尬。
要是寻常女子，他说不定就说些骚话，反击回去了。
但问题是，这位未来极有可能会是自己的“丈母娘”。
现如今的话语，多少有点怀疑自己的生育能力……
陈九暮很是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此事说来，一言难尽——但妖后你放心，我绝对没问题。”
妖后打量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没问题，却对小熙以礼相待——如此说来，你倒是与她外公一样，是个正人君子，不似某些貌似君子，实则流氓的家伙……”
呃……
听到她这话语，陈九暮很想问一下。
那个“貌似君子、实则流氓”的家伙，莫不是俺们敬爱的钜子大大吧？
但终究他还是忍住了，不敢提及。
毕竟眼下场合，终究不太合适——他到底还是过于托大，直面超凡，最终导致小狐女二次受创。
刚才差点儿死去……
事实上，当小狐女主动脱离血肉之海，跑到这儿来，想要操纵欢喜佛留下的金色种子，以道场之力，抵御善多之时，就代表她已经不可能再“活着”。
得亏咱这位丈母娘，不是空手而来的。
人家带了好不容易弄来的“神使属性”……
结果还没捂热呢，就为了救自己女儿一条性命，不得已，将其打入了小狐女体内。
这事儿，怎么讲呢？
只要是人，就很难抵御住它的诱惑。
即便是妖后，也是如此。
但最终亲情终于战胜了欲望，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对于妖后而言，终究是不爽的。
……
陈九暮已经做好了再挨对方一顿骂的准备。
却没预料到，妖后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听说云顶城那边，有想把这儿，升格成第五分舵的计划？”
听到这个，陈九暮不敢隐瞒，点头说道：“对。”
妖后一听，冷不住讥讽道：“他墨家倒是好打算，本是两家共有，现如今却直接占了去……”
陈九暮赶忙解释了一番之前所遇到的危机……
又把道场盘点的收获总量，以及与云顶城之间的交易，一一说来。
最后，他告诉妖后，属于小狐女这一份的，都已经打包了……
单独存放。
并不会一起，都给了墨家。
如此一番说明，总算是让妖后的那个怨气，勉强消解。
她盯着陈九暮，口气松了一些：“你好歹还算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倒也没有一脑门心思，全偏向墨家……”
陈九暮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其实说起来，本来就是一家……”
话音刚落，那妖后突然厉声说道：“怎么就是一家了？”
如此高亢之声，却让陈九暮不由得陡然心惊。
他之前，曾听龙婆婆提及，眼前这位妖后，曾与自家钜子，来过这道场，但最终没有经受了考验……
从时间上推算，小狐女或许就是两人在这儿的爱情结晶。
正因如此，小狐女方才天生契合此间道场……
备受偏爱！
但从妖后眼下的反应来看，似乎对墨家钜子，多少存有怨气。
一个是近在眼前的丈母娘。
一个是素未谋面的钜子……
两个都不敢得罪。
陈九暮赶忙找补：“我说的是日后，我与小熙，到底都是一家……”
……
“一家？”
妖后冷哼一声，说：“小熙变成这样，她外婆指不定有多生气呢——你还是到时候先过她那一关吧。”
陈九暮不敢反驳，低头不语。
瞧见他这般模样，妖后终于满意，语气缓和了一些，说：“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你们将那老和尚，逼到这个程度，我
也未必能够将其击杀……”
陈九暮赶忙说：“都是妖后您手段高强，法力无边……”
妖后听到，挑起眉来，直接骂道：“少在这儿拍马屁！”
随后却又缓和一些，说：“该是你的功劳，我也不会贪墨你的……”
说着，她陡然翻手。
刚才那颗如桃子一般的心脏，又显露出来。
这时陈九暮方才瞧见，那心脏表面，隐隐有一个如同蜘蛛一般的红色印记……
一亮一暗，散发辉光。
与此同时，那玩意散发着极度澎湃的煞气，又隐隐契合佛门真义……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此物也算神奇。
正是凭借此物……
善多方才能够晋升超凡之境。
托着这玩意，妖后说道：“善多身具奇缘，若无其他超凡在场，稳扎稳打下，必将立于不败之地……”
“只可惜他过于狂妄、人又急躁，遇事爱走偏锋，铤而走险，这才落入你的算计……”
“正是你的诸般手段，方才让他陷入绝境之地……”
“我刚才面对的，不过是一个燃魂殆尽、虚有其表的超凡，空壳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起来，这东西一大半的功劳，都是你的……”
“……”
……
妖后先贬后褒，倒是把陈九暮之前所做种种，给予了部分肯定。
然后表示要将这蕴含菩萨真血的佛门奇物……
作为战利品，按照功劳大小，部分划给陈九暮。
然而陈九暮听了，却并未洋洋得意，而是苦笑一声，婉拒道说：“不必了！”
瞧见妖后惊讶的模样，以为自己不过是虚伪推脱，他立刻诚恳地说：“说到底，我与善多，都是一样过于冒险，不计后果，擅长铤而走险之辈——若不是妖后您千里奔袭，及时驾到，只怕我早就翻了船，还害死了小熙……”
“哼！”
听到陈九暮的话，妖后依旧板着脸。
但眼神却有了几分柔和。
她望着诚恳悔过的陈九暮，说：“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似那个过度自信、死不悔改的家伙……”
呃？
听到未来丈母娘，又一次充满怨念的提及“那人”……
陈九暮感觉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却听到妖后抬起了头。
她望向了对面的悬崖上空。
随后，冷冷说道：“看好我这傻女，我去把那些苍蝇打了……”
说完话，人便化作一道虚影，消失无踪。
呼……
陈九暮松了一口气。
随后瞧见山崖之上，一片鸡飞狗跳，又不由得得意起来。
有个半步超凡这样的大腿抱着……
真特么……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