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来较劲?
陈九暮为之一愣,但伴随着对方的力量陡增……
他下意识地还手,用了力道。
当时两人的手掌之上,便传来一阵骨节爆响,噼里啪啦的……
紧接着那金刚小萝莉一阵脸色涨红,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但见两人的双手,依然紧握,没有分开。
只不过邢菲菲这边面红耳赤,两鬓发汗,显得十分艰难。
而陈九暮却在最先一惊之后,脸色淡然,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那般。
如此一看……
两人似乎谁也没吃亏,但说起来,倒是邢菲菲这边,弱了气势。
旁边的小米瞧见,多少有点儿惊到了。
她是技术性的墨者,虽然有经过蛊降,但运气不好,又或者是过于恐惧的缘故,并没有产生共鸣。
只能以药蛊之法,强健肉身,勉强提升实力。
不过一路护送她而来的邢菲菲,却是个少年天才。
这小妹妹,自小接触“修行”,又得高人指点,在云顶城最顶级的蛊池之中,选中了一头天字级的奇蛊……
故而她一身怪力,年纪轻轻,实力就达到了铂金以上,钻石可期。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轮到批次,参加学习班。
晋升为正式的墨者……
但在墨家新生代里……
算是遥遥领先的。
前段时间,她随队秘密前往川蜀,争夺落于那处的一柱神使……
也就是最近方才返回云顶城,有了空隙,方才一路护送。
将她送到白水台,又至仓觉。
在川蜀,邢菲菲凭借着落差感极大的外表,以及强横的实力,闯出了偌大名声……
她甚至以一己之力,斩杀三头妖将,风头一时无双。
结果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偏僻哨点。
竟然被这个叫做“陈九暮”的墨者,给拿捏住了?
小米这边,震惊莫名,但邢菲菲却是回过神来。
她张开手掌,表示放弃。
陈九暮也很“君子”地松手,没有再趁胜追击,让对方难堪。
而那邢菲菲却是个爽朗的性子,并没有半分尴尬,而是说道:“都说你陈九暮在荆湘,得了偌大好处——那嫦娥神使的神格,虽然给了‘剪刀妹’,但大部分的神使之力,却归于你手……”
讲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方才说道:“之前一直觉得不过是吹嘘,如今一看,传言果真如此。”
陈九暮却笑了,说:“怎么可能好处都归了我?你当那老神使,是吃素的?”
邢菲菲一脸自来熟的样子:“那你拿了多少?”
瞧见她身子前倾,都要贴在自己身上来,陈九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这小姑娘,脖子以上,其实还是挺软萌的。
一副小妹妹的天真浪漫!
但就凭她刚才手上使劲儿来的那一下,就知道你若想留情于她、心怀期待……
恐怕小妹儿两只胳膊一扭,能把你脑袋拧下来。
……
陈九暮对于这个上来就莽撞的小姑娘,实在没啥好脾气。
他不再理会那邢菲菲,将视线落回桌上。
瞧见西玛大妈,弄了一锅大炖菜,里面还有不少肉……
陈九暮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说:“好香啊!”
专门负责给哨点做饭的西玛大妈,拿着勺子说:“今天阿鹿和大光,去山里打了头野猪,肉管够啊!”
陈九暮坐下,看向了哨点站长老牛头,问:“站长,开饭?”
站长乐呵呵地问:“你家那小娘子呢?”
陈九暮说:“上山打窝去了,别管她。”
老牛头点头:“那行,开饭!”
他张罗着大家倒酒,然后举起杯子来,对着那新来的农业专员小米说:“小米姑娘,欢迎你来我们这儿扶贫视察——这儿山里的好几个村子,都种了我们传播过去的农作物……”
“但中间的过程呢,又有好多的讲究……”
他一脸真诚,客气地说:“老牛我呢,当年跟着钜子的时候,也听过一些说法,但脑子笨。记不住。还希望你不吝赐教,多多教教这些孩子,和周围的村民。”
小米不喝酒,拿着旁边的桑葚汁,说:“您客气了,我一定尽力。”
两边推杯换盏,喝过一轮。
老牛头让两位新来的客人,尝一尝西玛大妈的手艺。
旁边的几个防卫兵,都是大肚汉,平日里的吃相,难看得很。
这会儿瞧见两位姑娘,却都变得矜持。
吃喝也都规规矩矩。
只有那邢菲菲,瞧见陈九暮根本不理她,不由得撅着小嘴儿,多少有点儿气鼓鼓的样子。
陈九暮也不理她,掏出兜里村民送的吃食,与旁边几人分了,自顾自吃
饱。
老牛头是个酒鬼,但能陪他喝酒的人不多。
按道理说,来了客人,那得好好喝……
只可惜,是两位姑娘。
为了避嫌,再多的酒虫,也都得按下。
……
一顿接风宴,吃得没滋没味。
结束之后,陈九暮主动换下门岗,与另外一人,去门口站岗。
另外一边,能够瞧见老牛头,带着新来的两个妹子,去客房那边休息。
陈九暮站了半个小时,旁边突然有人说道:“你这人,挺怪的……”
陈九暮目不斜视,问:“哦?”
来人却是刚才在食堂试探他的金刚芭比邢菲菲。
这小姑娘,居然锲而不舍,又追了过来。
陈九暮不怎么愿意理他,但那邢菲菲却自顾自地说道:“咋滴,被扔到这鬼地方来,心里怀着怨气,对谁都不客气?”
陈九暮不由得笑了:“这话怎么说的?”
邢菲菲说:“我问你话呢,你干嘛不回答我?”
简单一句话……
理直气壮的语气,却让陈九暮感觉到了几分娇蛮。
他这时终于皱起了眉头来,说:“第一,你只是小米姑娘的护卫,又不是我的上级,你问的问题,超出了权限……”
“第二,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如果上面真的有人怀疑我,尽管叫白衣堂的人来。”
“第三,同为墨者,而且刚认识,我刚才已经足够客气了……”
解释完了之后,他平静地说:“那么现在,请不要打扰我站岗了,可以吗?”
没想到邢菲菲居然气呼呼地问:“咋滴,听你这口气,对白衣堂,意见很大?”
陈九暮无奈地笑了,说:“没有意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又或者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九暮保持了沉默,而这时,哨点门口处,却走来一人,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