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这就是神格？”
【嗯呐，或者你可以叫它‘聚合属性’……】
“所以，血月之上——有什么？”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谜语人是吧？行行行，我不问，胆小鬼……”
【不是胆小鬼！】
“那是啥？一提到血月，你就吓得瑟瑟发抖……”
【我不是害怕——时间未到，一切皆需谨慎。】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你不也是血月陨石转化的吗？”
【我就是我，不是血月下来的。】
“那你哪儿来的？”
【你别管，我不会害你！小白不会害陈皮子！】
“行了，疼死我了——你到底搞定没有？”
【差不多了……这个母巢，有点本事，不过不多……】
“那神格，能给我用吗？”
【你要用？】
“想！”
【……】
“咋滴，舍不得，想要自己用？”
【我没办法融合这一份聚合属性，你可以——但不建议……】
“为什么？”
【除非你想变成一个女人？】
“操，融合了这个，就会变成女人？”
【对！】
“女的呢？”
【那不会，正如同它的命名一样，这一份聚合属性，无论最终的宿主如何，都会变成女性——近乎完美的女性……】
“妈的，你耍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我冒险？”
“啊啊啊……”
“老子受了这一遭罪，以后说不定都会尿路开叉了……”
“你他妈的耍我呢……”
【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
“你来这一份尿道疏通套餐，试一试？”
【我没有尿道——不是，我可以剥离聚合属性‘外壳’的大部分能源，还可以将那一份聚合属性封印，留给你拿去墨家，立功受奖……】
“这……”
“外壳能源，多不多？”
【与那神使现在融合了的，五五开吧！不算少……】
“那行！”
【为了弥补你这次深入虎穴的痛苦与损失，我剥离之后，二七分……】
“二七？我七你二……等等，还有一份呢？”
【想屁吃！你二我七——别争，给你两成，是因为你的身体容量有限，再多一分，直接崩溃……】
“剩下一份呢？”
【你这把刀，锻造时加入了伥鬼精粹，而这份聚合属性，与伥鬼天性相符，相互吸引——在我刚才剥离的时候，已经被吸收了差不多一成……】
“行，算下来我也是拿了三成，对吧？可以可以……”
【其实，我的，也是你的——叫爸爸……】
“操！你是人，不是蛊吧？居然开始占老子便宜了？”
“滚你妈的，快点，痛死了……”
“啊、啊、啊！”
……
……
……
偌大蚕茧，上面湿漉漉的，仅仅裂开了一条缝隙。
但很快，瓜熟蒂落。
有一个黑影，从那蚕茧之上，跌落下来，半蹲在了地上去。
仿佛经受了无穷的痛苦，那人浑身都在颤抖。
似乎每一寸肌肉，都在颤动不休。
好一会儿……
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嫦娥神使，瞧见了一张俊美到极点的脸孔。
似乎认识。
但比印象中的，又优化了十倍。
认真打量，其实不过是五官微调，然后人的精神气质有了改变……
于是一切，立刻截然不同。
然而……
无论多么俊美的脸，都不过是一张皮囊。
真正让嫦娥神使感觉到“情迷意乱”的，是那家伙，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贞操？
不，还要重要一万倍。
是她之所以成为“嫦娥神使”的本源核心。
神格！
没有神格的神使，还是神使？
……
极度的仇恨过后，并非歇斯底里。
反而带着说不出来的冷静。
一瞬间，嫦娥神使已经将“妻子魏红棉”的生死，都抛却在了脑后。
她认真地打量着这个被她视之为“蝼蚁”，却在转瞬之间，夺走了自己一切的家伙。
随后，她指着厅堂之上，那已然全部枯萎干涸的大片菌毯肉瘤……
说：“你弄的？”
陈九暮抬起头来，一双黑眸，宛如满天繁星。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
此刻的世界，在他眼中，似乎变得截然不同——原本仿佛虚无的
空气，似乎散发着不同光泽的波纹……
红、橙、黄、绿、青、蓝、紫……
不同的色彩。
具有不同的能量波动，相互交迭、组合，又能化作不同的能量与功效……
万事万物，有其表象。
但似乎，又有着更深层次，更本源的存在。
一切……
似乎都有所不同。
……
陈九暮贪婪地打量着一切。
但最终，感受到了恐怖的杀意之时，还是将目光，落回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
她一如之前那般艳光四射。
也一如之前那般霸气凛然。
身穿黄色宫装、满身龙凤刺绣的她，就仿佛仙侠版的武则天……
甚至因为刚刚掌控了大局，携带着一种力挽狂澜的大气。
这等气势，凡人不可阻挡。
但……
因为自己这个“老六”，嫦娥神使身上的一切光环，似乎都变得淡薄和虚无。
面对着眼前的绝世美女，陈九暮并没有任何偷家之后的得意。
他一脸认真地对那嫦娥神使说道：“真的，抱歉……”
是的。
此时此刻的陈九暮，对于眼前的这位嫦娥神使，却是抱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歉意。
尽管不久之前，这个女人，让他吃尽苦头……
但也是对方，给了他绝地翻盘的机会。
如果她没有了最基本的“人性”……
跟魏红棉，也没有了一点儿夫妻情分。
那么即便陈九暮有肥虫子小白的指导，也不可能完美偷家。
现如今……
神格易手。
失去了“聚合属性”的嫦娥神使，虽然依旧还有着强大的实力……
却失去了继续进阶，最终成“神”的可能。
这一切……
可不都是她还未消弭的那一点儿软弱的人性，给的机会？
从某种角度来说，陈九暮与清静子隔空打出的这配合……
多少有点无耻。
至少是对于嫦娥神使来说。
但身为敌我双方……
很多事情，只求结果，不论过程，这也是没法子的。
陈九暮叹息着，嫦娥神使那银色的瞳孔，几次缩放，最终稳定住了情绪。
她问：“你……怎么做到的？”
陈九暮说：“或许一切，自有天意？”
如此回答，终于让情绪一直还算稳定的嫦娥神使，破防了。
呼……
原本挽起的长发，陡然散落，然后全部吹起，竖直朝上。
这位霸气的神使，愤怒地说道：“天意？我就是天意，天意就归属于我——该死的小偷，把我的东西，还我……”
一瞬间，宛如火山喷发。
嫦娥神使的气劲，将整个厅堂，都给炸飞了去。
无数的烟尘之中，陈九暮平静地立在原地。
乱风呼啸，宛如刀割。
却伤不得陈九暮一分一毫。
当气劲稍歇，那个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彪哥，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