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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开馆布阵

八妖认定断门刀仅对实体起效,故未敢以真身挑战刀门,长期以妖魂与木书葵做交易。如今门中之人已换,他们便无所顾忌,现出真身立于我面前。

我凝视着这六具被浓厚妖气包裹的身形,愈发敬佩起当年设局之人。他以假门囚困八妖,却又放其魂魄自由出入,这份胆识与智谋,堪称笑傲天下之巅。他深知,为八妖留下一线生机,反而会令其更加畏惧。在八妖眼中,或许认为布局者是蔑视天下术士,任由妖魂寻觅出路。然而除其传人外,无人能真正释放八妖。

八妖愈恐惧,愈不敢轻触刀门之威,于是永陷囹圄。即便有术士察觉坑下秘葬,亦不会揭露刀门秘密,因为他们同样想借刀门胁迫八妖,以求得那口深藏的棺椁。

布局者仅凭几道废门,便玩弄妖魂、人心于股掌之间。所谓风采绝世,大抵如此罢。

与我交谈的大妖并未在意我心中所想,径直言道:“你先破去上方八门,再议其他。”

我淡笑回应:“你下以为,我会接受此提议吗?我人已在你们手中,你们尚有何惧?莫非你们无法开启那口棺材?”

话音一落,大妖勃然大怒:“你是在找死吗?”

其余五妖周身妖气陡然翻涌,仅凭气势便知他们濒临暴走边缘。我冷哼一声:“助你们脱困,我同样是死。何苦贪恋那片刻苟活?”

那大妖沉默数秒后道:“我等兄弟八人,已有两人折损,无法再布八妖屠神阵。阵法不成,只能困住棺材,却无法开启。”

他又转言道:“唯有我等出外召集同道,方有联手开棺之可能。”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就不怕我趁你离开之际,先行开棺?你们出坑第一件事必然是杀我,我有那么傻吗?”

六妖妖气再起,如山海般压向我身,我顿感仿佛遭人重击,险些跌坐于地。我抹去唇角渗出的血丝,沉声警告:“诸位最好想清楚。若我有事,我保你们连妖魂都无法离开金坑。”

大妖怒意滔天,气息如狂潮般汹涌,却未再对我动手。待其情绪稍缓,才道:“无八妖屠神阵,我等无法开启那口棺材,你还不明白?”

此时,池春晓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不就是八妖屠神阵么?算我一个足矣。”

“你……”大妖审视池春晓片刻:“你勉强能算一个。”

我亦惊讶看向池春晓:她是妖?

不对,池春晓在术道上声名赫赫,若以妖身行走江湖,早应被人察觉。若说她是半妖,倒颇为合理。大妖称她勉强算一个,看来池春晓确为半妖,即人类与大妖结合所生。她父母或许并非大妖,或许是先祖。但这些已非我需探究之事,半妖往往避谈血脉,贸然询问恐招致麻烦。

大妖却道:“即便有你,仍缺一人。”

“他啊!”池春晓指向我,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有人皆是一愣。

大妖低喝:“女人,你想触碰我的底线?”

池春晓从容道:“你先剥掉他的衣服,再发火不迟。”

大妖稍作犹豫,忽而出手向我抓来,利爪如刀,瞬息间在我身上划过,我的上衣瞬间化为满地碎片。

那只大妖在我面前陡然一惊,后退一步:“九劫黑龙!你……你是陈家的卷山龙后裔?”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否则,我怎会佩此刀?”

表面虽镇定自若,内心实则慌乱至极。六只大妖若只知卷山龙尚可应付,一旦知晓其与陈家先祖有关,只怕会牵扯出当年八道门的旧账,视我为先人之债的偿还者。

江湖中,子承父债的例子比比皆是,若他们将我当作那位前辈的传人来追讨债务,那我可就处境堪忧了。

意外的是,那大妖竟对我抱拳行礼:“原来尊驾是卷山龙门下,失敬失敬。”

他不待我回应,便接着说:“既然人已齐备,我们可以启动八妖屠神阵了。”

我竭力按捺住心中疑团,神色如常地问:“需要我如何配合?”

大妖朗声一笑:“寻常人,我必令其冲锋陷阵。但你身为卷山龙传人,无需亲赴前线。你俩只需助我稳住阵脚,跟我来!”

他邀我同行,但我此刻连迈步之力都无,何谈随他而去?正当我犯难之际,池春晓从背后走来,自然而然地挽住我的手臂:“小哥,咱们走!”

春晓这一挽,仿佛有股电流贯穿我双腿经脉,原本麻木无力的双脚,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她似乎对八妖屠神阵的位置了如指掌,无需大妖指示,径直将我带到指定位置,自己则站在我五米之外,冲我俏皮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未揣摩透春晓此举意图,她已转移了视线。

六只大妖迅速布阵,果真如他们所言,将我和春晓置于阵尾。领头的大妖高喊:“启阵!”

五妖应声而动,我顿感内力被一股巨力牵引而出,与六妖气息交融,形成排山倒海之势,直逼前方棺椁。

这便是八妖屠神阵?未免太过简单了吧?若只是单纯汇聚力量攻击一点,何需八妖联手?

我心中疑惑未解,金坑中忽现六道妖影,瞬息间左右分开,

空出我和春晓的站位。

风至若回眸一瞥,面色冷若寒霜,眼中杀意微露。

刘书义脱口而出:“这货是个无情的杀手啊!”

我正感知到危险,风至若眼眸中陡然燃起炽热之光:“猫猫!”

坐在我肩头的白春孟瞬间炸毛,一声“喵”后,飞奔向楼内。风至若身形一闪,竟瞬间挡在春孟前方:“小猫猫!”

春孟急转向,四爪紧抓墙面,疾速攀向屋顶。风至若亦化作一道白影,足踏墙面紧跟而上。顷刻间,传来春孟的惨叫声。

我一脸懵圈:“春孟不会被整死了吧?”

春晓笑盈盈道:“放心,至若对小动物很爱护的。”

我转向刘书义:“这就是你说的,没有感情的杀手?”

刘书义尴尬咳嗽:“大概……可能……人总有两面性。”

春晓走过来:“陈小哥,你不过来帮忙搬家吗?”

“老刘负责搬家!”我甩下这话,自顾自溜之大吉。

几个小时后,我终见头顶粉红发带、尾巴系着蝴蝶结的白春孟。它一见我就开始控诉:“陈满,我要离家出走,风至若太恐怖了,她要给我做衣服,还要做裙子。猫,不需要穿衣服!”

我假咳两声:“这个嘛,我觉得挺好的!”

叶禅适时插话:“我也觉得甚好,我佛曾云……”

糟了,叶禅又要开讲了,我得闪!

可是,叶禅认真起来,哪容人轻易逃脱?对了,白春孟,它正好合适!

我飞快道:“叶禅,这事你得给春孟做个思想工作,让它理解猫生的意义。我先去帮那三位搬家。”

转身欲逃之际,白春孟也正夺门而出。我眼疾手快,一把将门关上,春孟“砰”地撞上门板,仰面摔倒。

叶禅面带微笑:“春孟施主,且听贫僧一言……”

“我不听!”春孟挣扎无果,叶禅不顾其抗议,硬是拽着它的尾巴将其拖入屋内,开始诵经洗脑。

我悄无声息地掩上门离去。然而出门后,却茫然不知该去何处,索性爬到屋顶,打算抽根烟再做打算。

未曾想,一上楼就瞧见池春晓悠然躺在摇椅上,她身穿开叉旗袍,长腿斜搭椅背,随意转头看向我:“你也来赏景?”

我本意确实是赏景,却未曾预料会撞见如此美景。春晓要么对自己身材毫无自觉,要么对自己的武功过于自信,才这般毫不避讳他人目光。

既然她都不在乎被看,我又何必拘谨?

池春晓微笑着与我四目相对,几秒钟后说:“你这个人挺有个性,好像对自己的想法从不藏着掖着。”

我回应:“藏得太多,反而显得虚伪。就像美女不怕展示自己的魅力,自然也不介意被人欣赏,我说得没错吧?”

“小哥你似乎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的人哦!”池春晓笑容更盛。

我语气沉稳:“我只会直截了当。”

池春晓挑眉反问:“那我等着你来直截了当啊!”

我一时语塞,真是说不过这女人!

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问:“池当家,你们红花堂迁到省城,真就是为了舟天境追求叶禅?”

池春晓调侃道:“我也可以追求你嘛!”

“咳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缓过劲来,我正色道:“池当家,您开玩笑呢吧。”

此刻,池春晓难得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一堆疑问。比如金坑棺材的秘密,比如红花堂与张家的交易,再比如我们红花堂留在省城的真正意图。”

她口中提到的,恰恰是我心中所惑。

舟天境追求叶禅或许是真,但红花堂没必要特地挤进我们这个院子。以她们在术道界的名气,千里迁徙并非明智之举,毕竟她们不是漂泊的散修,挪动堂口等于放弃了一片根基。

能让一个术道堂口全体迁移,原因无非两种:一是遭遇重大危机,必须避难;二是发现更大机遇,欲图扩张。

红花堂仅四人到来,显然不是迫于无奈背井离乡。若她们意在掌控省城术道,首要便是挤掉三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