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马老大被推搡着关在了最里面,他一路走来四处张望,寻找着李诗冉的踪迹,可毫无收获,他沮丧地坐在地上,担心李诗冉的安危。
“嗨!”马老大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头望去,一下子蹦了起来,惊喜地叫道:
“你在这里!”
“嘘!”李诗冉将食指放在嘴上,提示马老大声音小点。
“我还以为你被关在了别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将咱们关在一起!”马老大向四周看了看,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语气中还是难掩兴奋。
“我估计他们只有这一处地牢,所以才将所有人关在了这里。”李诗冉向马老大那边靠近了一些,小声的和马老大交谈。
“你还好吧?他们没有将你怎么样吧!”马老大关切地问道。
“还好,他们只是动作粗鲁了一些,倒没有伤害我。”李诗冉答道。
“究竟是什么人,在这京城里我想不到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们不都是被江雨蝶关进来的吗?”李诗冉反问。
“江雨蝶虽然嚣张跋扈,但她还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只是不知道她的背后是谁,江雨蝶愚蠢,怕是会被别人利用,做出大家想不到的事来。”马老大皱着眉头说道。
“她也接触不到什么,最多被人利用挑拨是非而已!”李诗冉认为江雨蝶成不了气候。
“我家郊区的庄稼被人下了植迷,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毒,通过植物进入人体,渗入人的五脏六腑,从而让人中毒,无药可解,我初步怀疑下毒之人是江雨蝶。”
“不会吧,江雨蝶没道理害你啊!”
“她突然间就接近我,而且伎俩很是拙略,然后庄子里的庄家就死了,这一系列事情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和江雨蝶以前有过交情吗?”
“不只我和她没有交情,就是两家大人,也很少私下走动,都是在宴会上见面寥寥数语而已。”
“那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接近你的?”
“好像是咱们定亲之后开始的!”马老大微眯着眼睛回忆道。
“那我便知道什么原因了!”李诗冉笑着说完,接着问道:
“郊区庄稼的事情解决了吗?”
“这茬子庄稼算是废了,幸好下毒之人没有掌握好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只能追查出幕后之人,将其绳之以法以绝后患!”
“不应该呀,按道理江雨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的关注,大面积毒害庄稼不是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吗?”
“所以说她是被人利用了!庄子上的粮食我每年都会送往宫里和各个府里,下毒之人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其用心之险恶,让人咋舌!”
“下毒之人是想让整个大辉朝的全军覆没!”李诗冉惊得张大嘴巴。
“是,他的目标应该是整个大辉朝!”
“大辉朝表面看着国泰民安,就算有利益纠葛,那都是些内部矛盾,有能力的人也不会跟这么多人有仇,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大辉朝的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敌人实在狡猾,到现在也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开饭了,开饭了!”有人提着饭食吆喝道,那些被关押的人全都涌到栏杆边伸出了手,试图抓住送饭人的衣服,嘴里也呜啦啦叫嚷着。
“都给我老实点,别抢,抢了也不多给!”送饭的人拿棍子敲打着那些胡乱挥舞的手训斥道:
“都把爪子缩回去,一个一个来,否则大家都没得吃!也别嚷嚷了,省着些力气。”
李诗冉注意到关在自己隔壁的男人坐得笔直,静静地看着狭小的窗口,好像周围的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送饭的来到隔壁时拿出了一个烧鸡和一碗刚蒸出来的米饭,还有一壶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门口。
到李诗冉手里时,又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干馒头,连水都没有。
“为什么他有肉有米,我们只有这馊了的干馒头?这让人怎么吃啊?噎死怎么办?”李诗冉不满的抗议!
“爱吃不吃,再叨叨小心你的狗命!”
“官爷,求您行行好,给我一碗稀饭,我老伴儿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干馒头他实在是没力气咬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在地上磕着头祈求道。
“没有的,就干馒头,爱吃不吃!”送饭的骂骂咧咧地将两个馒头扔了进去。
“官爷,好歹给口水,不然我老伴儿怕是熬不过去了!”妇人继续祈求。
“没有没有!”送饭的人不耐烦地边说边走了。
可怜的老妇人抱着两个干瘪的馒头,流着泪啃咬,可咬了半天最终放弃了,爬到老伴儿身边握着他的手。
李诗冉和马老大相视一眼,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
“都是我连累了你!”马老大满脸内疚地说道。
“何必说这样的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等着吧!”李诗冉将两个馒头放到了墙角,转头看向了隔壁的男人。
男人正酣畅淋漓地大快朵颐,看得李诗冉不由自觉地吞起
了口水。
“哎,你这人有没有点同情心啊,你看那个老伯都快要饿死了,你就不能给他分点东西吃吗?”李诗冉走过去蹲到栏杆跟前说道。
男人头都没抬,好像没听到似的。
“原来是个聋子,看着挺精神一个人,真是白瞎了!”李诗冉说完起身准备离开时,看到男人抬头瞪了他一眼。
“瞪我?你能听见啊?”李诗冉跳起来说道。
男人又低头继续吃饭,李诗冉无趣地离开,嘴里嘟囔着:
“真是个怪人!”
“这里面的人很是复杂,你别去招惹他们,保命要紧。”马老大对李诗冉说道。
“你也吃一点吧,不然半夜会饿肚子的!”马老大见李诗冉不理自己,拿起地上的馒头说道。
“我不吃,这馒头都馊了,吃了会生病的!”李诗冉蹲在墙角,拿起地上的柴草无聊地摆弄着。
“果然是锦衣玉食的小姐,想我们剿匪的时候,山里面没有吃的,饿极了,树皮,野草哪样不拿来充饥?”马老大边说边啃咬着硬邦邦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