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我要告诉夫人,让夫人去告官,将你五马分尸!”江雨蝶停了一会儿,又委屈了起来,抽抽搭搭地骂道。
“好啊,现在就去告诉夫人,说说我犯的错,让夫人来看看,看究竟是你这个庶女重要还是将军府的脸面重要!”江总管站起了身子,指着门说道。
江总管虽然恐吓着江雨蝶,可心里也很是惶恐,如果江雨蝶真的告到了夫人跟前,他肯定是活不成了。不管夫人会不会将这件事压下去,他都必死无疑,毕竟江雨蝶是将军的亲身骨肉!
“我不信夫人会不管我,我现在就去找夫人,如果她真的不管我,我就去告官,哪怕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下地狱!”江雨蝶就要从床上下来,可刚一动,浑身就疼得厉害,她只好定住身子嘶嘶地抽冷气。
“你给我坐回去!”江总管一把将江雨蝶推倒在了床上,恶狠狠地说道。
他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江雨蝶闭嘴,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那样,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接着说道: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江雨蝶忍着疼痛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姨娘的房间,她想起昨晚是姨娘将自己诓骗过来的,她又气又怒,吼道:
“刘红花,你个贱人,快给我出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个贱人不成!你自己耐不住寂寞,为什么要祸害我?”
“不要吼了,刘红花不在这里,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江总管说完,自己坐到了床边上。
“你又想干什么?你给我滚过去!”江雨蝶吓得叫了起来,身体向里面缩去。
“都已经那样了,你的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何必矫情!”江总管丝毫不给江雨蝶面子。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和刘红花串谋好的?”江雨蝶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虽然一直看不起刘红花,甚至憎恶刘红花,可她觉得刘红花对自己的爱不像掺假,她不知道刘红花为何会这么做。
“我没有和刘红花串谋,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我们的,这个人想让我们身败名裂!……”江总管将昨晚进入房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雨蝶,当然隐瞒了月红在这件事里面起到的作用。最后,江总管诚恳地说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事先也是不知情的!”
“进入房间后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祸害我?”江雨蝶不甘地问道。
“我看到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着了别人的道,中了情毒,那种情况下,我不帮你解毒,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江总管的话让江雨蝶沉默了。
门外的月红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龌龊,将厚颜无耻演绎到了极致,如此不堪的行径竟然被他说成了助人,也亏他说得出口。
“那我该怎么办?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今却成了残花败柳!”江雨蝶又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江总管说着,凑到江雨蝶身边,将她搂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这一次,江雨蝶没有再挣扎,江总管现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这歹人定是猜到你清醒后会找夫人做主,也猜到夫人会为了府里的脸面将咱们两个都处死,但咱们偏不如他的愿,咱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可是,我这个样子,我以后怎么见人?”
“我是下手狠了些,可咱们都被人算计,没有了意识,自然就没个轻重了,不过你身上这伤虽然看着唬人,其实没什么大碍,不出两日定会好的。只要咱们自己将这事捂得紧紧的,便没人会看出什么来,你出去还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以后你的身后有了真心为你打算的人,你的前途会更加不可估量!将来依然可以嫁给王公贵族,”
“我的身后有谁?只有姨娘真心为我打算,可她一个没见识的乡下妇人,真是越帮越乱,现在竟然也敢害我,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你姨娘毕竟生养了你,她蠢是蠢了些,可她能有什么坏心思,指不定也是被人陷害的!”刘红花都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江总管自然要为刘红花说上几句好话,
“至于你身后的人,那自然是我了,我会在夫人面前替你美言,想办法让夫人将你记在自己名下,这样你就成了府里的嫡小姐,以后婚嫁,多少王公大臣都供你挑!”
“真的可以吗?”江雨蝶的眼睛里发出了亮光,她一直对自己的身世和庶出的身份耿耿于怀,要是真能记在夫人名下,那可是莫大的荣幸。
“当然可以,事在人为嘛!我定竭尽全力办成这件事!”
“等我将来嫁入高门,做了正正经经的大娘子,当家主母,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你的恩情!”
门外的月红又忍不住想笑了,这个蠢货,真是跟她那个娘一样,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老奴先谢过二小姐的了!二小姐,现在天色已晚,老奴趁着夜色的掩护就先离开了。”江总管说完,便起身整理衣服。
“江总管慢走!”江雨蝶有些不舍地说道。
“
二小姐等我的好消息!”江总管说完,便来到门口拉开了门。
“好一张能言善道的嘴!”月红心里冷笑。
江总管被站在门口的月红吓了一跳,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急忙向月红身后看去,确认后面没人才定下心来。
“江总管请跟我来。”月红神色镇定地往前面走去。
江总管立刻跟了上去,这个点要想出这个院子,没有人引路是不行的,万一被别的人碰上,到时候就是江雨蝶不承认,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了。
守门的王婆子被月红喂了闷汗药,此刻睡得跟猪一样,估计就是被抬出去卖了也不知道。
江月红熟练地卸下门板,放江总管出了门,江总管安全地到了门口,朝月红点点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红又将门板按原样安装好,然后去了刘红花的门口,她要亲眼看着那个随意欺辱人,践踏人,不将下人当人,高高在上的二小姐是怎样狼狈不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刘红花,你个贱女人,蠢货,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个房子里,你要是再不滚出来,小心我一把过烧了你的房子,让你无处可去,像狗一样趴在门上摇尾乞怜!”江雨蝶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拿眼睛四处飘着,寻找刘红花的踪迹。
“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自己是不是正躲在一边偷着乐呢?贱女人,我看你能躲到几时,我就在这个屋子守着,你能一辈子不出来吗?识相的快快给我滚出来,挨一顿皮肉之苦,我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就让你用生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你这个贱女人,肖想自己高攀不起的东西,让自己像蝼蚁一样活着就算了,为什么要生下我,让我明明离繁华那么近,却又遥不可及?”
江雨蝶猜得没错,刘红花就在这个屋子里,她在床底下趴了一夜一天又半夜,床底下狭窄的空间限制着她的活动,她此刻哪哪都不舒服,江总管离开后,她本想出来,可被江雨蝶这么一叫骂,她便不敢出来,只能生生忍着,浑身疼得呲牙咧嘴的,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江雨蝶发现后将自己从床底下拽出去一顿暴揍。
月红听着江雨蝶的咆哮,觉得江雨蝶真是脑子坏掉了,刘红花的房间就那么大一点,里面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江雨蝶凭什么判断刘红花藏在屋子里呢?当然她确信刘红花不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刘红花虽然愚蠢,但廉耻还是有的,不至于听女儿的床。
只是这次,刘红花不只愚蠢高出了一个度,就连廉耻也刷新了月红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