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臣王,臣王妃。”
安宁一行人中,懂些医理的就只有暗一了,这部被临时推到众人面前的暗一,硬着头皮为陈夫人把脉。
暗一大概能猜到自家王妃想要将着陈大人调走南境的心思,自然心中有了算计。
只是那法子是朱衣卫的独家心法,若是被陈大人察觉出异常,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傅侯爷就是从他们几个的身手上看出的端倪,这位陈大人昔日也是傅侯爷的得力干将。
一边的会暴露的风险,一边是自家王妃的命令,暗一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身后的主子。
暗一这细微的动作,被安宁察觉到了,趁着陈大人紧张着陈夫人,安宁将萧生辰带到一边,小声说道:
“让陈大人离开南境,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
萧生辰向来对安宁是有求必应的。
得到主子的许可,暗一皱着眉头看向着急的陈大人:
“陈大人,夫人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在下是有法子能缓解陈夫人的症状,但这法子也是治标不治本,长久来说对夫人没有益处,陈大人你可想好了?”
“敢问医者是什么法子?”陈大人还是谨慎的询问道。
“以银针封住陈夫人的经脉,能有效缓解夫人得到咯血之症,只是这样一来~”暗一不忍心直接说出来。
“这样一来,夫人就只能整日躺在床榻之上。”陈大人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经脉被封意味着什么。
似乎想到什么,陈大人激动的问道:“敢问医者,若是夫人整日躺在床榻之上,能有多久时日?”
“若是料理得当,一年的时日也是有的。”
这句话给了陈大人信心,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带着夫人进京,找那位擅长咳嗽之症的大夫。
既然臣王妃知道那位大夫的名声,想必是能请到他的。
陈大人突然跪在安宁面前,郑重的请求道:
“王妃,老臣有个不情之请,可否为内室请动那位神医?“
陈大人这是已经决定要离开南境了。
“陈大人请放心,臣王虽不受圣宠,但以侯府的声望还是能请动谢太医的。“
安宁直接将谢太医的名号告诉陈大人,若是他想将这份人情卖给六皇子或者二皇子也无可厚非。
毕竟对那两位如日中天的皇子来说,请谢太医医治陈夫人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这也让陈大人相信眼前之人没有算计,不由得佩服起来,不愧是侯爷的血脉,行事如此磊落。
本来安宁还想着能顺路带着陈夫人一起回京的,但陈大人拒绝了。说这样于理不合,南境也还有些事未处理好。
随着臣王一行人回京的路程越来越接近,萧靖南心里越来越害怕。按理来说,陛下的黑衣卫行事,必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可架不住老二会搞小动作,散布的那些针对他消息的人,除了老二还有谁?
此举,不就是怕他会对付臣王府,从而断了侯府与二皇子府的联系。
萧靖南从未想到,那般不起眼的臣王,会给他带来这般艰难的境地,还有那傅安宁,竟这般脱离了他的掌控。
若早知如此,他不会在意安宁小女儿的心思,直接在护城河那夜,将生米煮成熟饭,又哪来这么多不顺心。
此时的萧靖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但如此,还要花费精力,去迎接臣王回京。
二皇子萧靖西听到这个传言,再一次刷新了他对老六的认知。
真他吗不要脸,明明是他自己对臣王府居心叵测,前有臣王府走水,又有船只失火。
现在为了脱离嫌疑,声称那些意外与夺嫡之事有关,不就是想将他拉下这趟浑水,替他分担那些骂名。
没做过的事,他萧靖西怎么会听之任之,这不,臣王回京,二皇子府必要显示出与众不同。
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萧靖西与臣王,兄弟感情深厚。
臣王府一行人,是在秋高气爽的一天到达京都城外,那阵仗,亮瞎了围观群众的双眼。
打头阵的是二皇子府的府兵,全副武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内乱,保护朝廷重臣。
压尾的是六皇子派来的人,身穿统一印有六皇子府标记的服饰。
倒是中间那些七零八落的,才是臣王府的人手,围绕着那辆华丽的马车。
那马车上坐着死而复生的臣王和臣王妃。
是以,老百姓纷纷瞩目以待,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臣王和臣王妃,还是有人冒充的?
安宁似乎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特意将马车帘子打开。
“江南湿漉漉的,还是京都好。如意,你快看,这朱雀大街是不是变化有点大?”
“王妃,您离开京都快一年了,哪还能一成不变。”
马车里,安宁主仆两人吵闹着,马车外,萧生辰淡淡的笑着,那表情比西边的落日还要柔美,让百姓都移不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是说那病娇王爷,整日里汤药不离身
,身子骨瘦弱得很,何时见过这般红光满面的样子。
“难道是江南的水土养人?”
“可别这么说,臣王想必在京都生活的很艰难。”
“亲爹不疼,兄长不友,那平日里喝的汤药,又有多少是真正治病的良方?”
二皇子同六皇子的线人,藏在人群中,听到百姓讨论的这番话,吓得脸色煞白。
这下好了,若是以后臣王再有病弱的时候,想必他们主子是第一个被怀疑投毒的对象。
安宁看到朱雀大街最繁华的地方,坐落着一座豪华的‘万宝楼’,眼神都暗了。
“京都何时有了这般风光的酒楼?”
一路上,萧靖南同二皇子府都想跟臣王府加强关系,现在,臣王妃有疑问,自然争先恐后的凑上来回答。
“回禀王妃,这‘万宝楼’实在是个妙地方,要不本殿带你们进去逛一逛?本殿请客如何?”
京都城里的人都知道,这六皇子与万宝楼掌柜的关系匪浅,二皇子自然就落了下风。
“好呀好呀,这一路上实在是有些饿了。”
有好处不要,这可不是安宁的性格,再者,安宁也想尽快与那风行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