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傲娇又彼此嫌弃的模样,当真是一模一样。
“四殿下有没有说何时会为你们指婚?”
“应该是他封王开府后吧,三皇子不也是封王后才指婚吗?”
宋钧宴的生日是二月底还是三月初来着?
她想了好半晌,然后发现自己对这个未来夫婿当真不够关心!
“那旨意应是三月初会颁下来,年底成亲,时间倒是不算仓促。”
陆昕澜想到大婚,就想到她们二人谁都不会女红,她难得有些茫然的看她,“你的嫁衣怎么办?要自己做吗?”
陆昕然同脸茫然,这,这问题超纲了!
“让祖母给咱们找绣娘?到时候咱们比划一下,应该就算自己做的吧?”
陆昕澜疑惑间不忘认同点头,“这样应该就行了!”
不行也得行,她们两个可没有唐婉柔的技艺。
说起唐婉柔,两人就想到她下月就要成亲,她们还没去唐家给她添妆。
“东西我来准备,咱们先送帖子到唐府,等唐夫人派人来送信,咱们再过去。”
她们要去添妆,喜欢凑热闹的章水儿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尤其她听自家祖父说起,皇帝有意将陆昕然指给宋钧宴做王妃。
她可是知道宋钧宴在陆昕然心中是怎样可怖的形象,这桩婚事她能接受?
章水儿从听到这件事起就想往陆府跑,可她娘说什么都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如此失礼,她只能郁闷的缩在家里。
得知她们要去添妆,她求了邱氏两天,后来还是老太君张口,邱氏这才应了下来。
章水儿欢快的带着一匣子宝石往唐府跑,她才不管唐婉柔过几日是否就要嫁入章府。
陆昕然总说各论各的,那她也各论各的。
唐府,柳氏亲热的将人迎进门,就拉她们说话。
之前要不是她们来府里,让她能及时将罗思迦送走,他们府现在一定被那人弄得一团糟。
她事后每每想起可能会引来的后果都一阵后怕。
他们一直没对罗思迦有半点提防,有心算无心,那丫头心思有那样缜密,唐崇礼一定会着了道。
想到儿子差点被毁,她看着眸光清正的姐妹二人,就喜欢的不得了。
可惜陆昕然被皇帝选走了,不然……不对,陆昕然要嫁四皇子,陆昕澜的不是还没寻到人家?
这么好的姑娘嫁去旁人家里不是可惜了!
陆昕然总觉唐夫人看她们的目光有些诡异。
尤其,看陆昕澜时总像是蚊子见到血。
她心中疑惑,想不通就去想翻小册子。
柳氏听到心声顿时一凝,她忙招呼下人让人将她们姐妹二人送去唐婉柔房中。
只柳氏不知道的是,到了唐婉柔房里的她依旧可以看到她的小册子。
【原来如此,她刚刚看上姐姐了,想要姐姐给她做儿媳。】
【我的好姐姐可不能随便嫁人,她的丈夫一定要有担当,有责任心,爱她敬重他,嗯,最好也跟宋钧宴那样可以签字画押!】
陆昕澜:“……”
人家就是给了一点承诺,怎么被她说得像是要坐牢!
唐婉柔听得一头雾水,但眼见她们姐妹二人都没有多谈的打算,便聪明的不去多问。
只她不问,刚刚赶到的章水儿却是不客气,她一把扯上陆昕然的手:“你前几天是不是见四皇子了?你们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她同他见面了?”
陆昕然震惊,那么杂乱的地方还会被人看到?!
宋钧宴现在行事这么不周全吗?
章水儿嘿嘿笑:“是我身边的侍女,她那日去那边寻亲友,无意中撞到你们了。哎,快说说,你们碰面都说了什么,你们两个的婚事要怎么处理?你们要一起去陛下面前跪求不要给你们赐婚吗?”
陆昕然:“……为什么要跪求?”
她就不能选择不靠谱的、艰难的、没准跑不远的跑路吗?
“为什么?”章水儿因她的反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震惊的上下看她:“你,你,你……”
“我怎么了?”
陆昕然莫名其妙,不懂她为何如此激动。
“你不是还惦记他吧?如果你还喜欢你的四哥哥,那咱们就一起想想办法。”
她只是觉得条件诱人,不是非他不可。
在好友同男人之间选择,她当然要选好友。
章水儿慌乱摆手,“不是,不是,我早就不惦记了,我就是,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嫁给他!”
她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对方是变态吗?!
怎么会……
陆昕澜笑着出来打圆场,“总归是要嫁人,陛下若要赐婚,妹妹总不好拒不接旨。”
“可是……”
章水儿还想再问上一句,桌下,衣袖突然被人轻扯了下。
知道今日怕是问不出什么,她悻悻的别开眼不再多问。
只是越是得不到答案,她就越是惦记,之后几日她几乎是日日想办法想同她们再见上一面。
但国公府就要办喜事,她娘怕她出门会惹事,日日将她拘在院子里。
煎熬的等到二月初四,孙临渊一家要在午门外斩首示众。
昔日风光无限的兵部尚书在牢中关了一个月后,衰老憔悴得如风中残烛。
他满身狼狈,蓬头垢面被押在刑车里,所过之处被百姓丢了不少烂菜叶和泔水。
关了这么久,知道是必死局面,孙家众人全都麻木的垂着头,没了往日的气盛。
陆昕然不敢去看行刑,只让人在茶楼中订了包间,站在楼上看着下方押送犯人的车子。
章水儿视线落向下方的刑车,突然想到一个大瓜还挂在心里。
“陆二,你听说了吗?孙家那个大爷不能人道。”
“啊,是吗?”
【这不算稀奇事吧?之前的小倌馆里不是有这些传言吗?】
一战失败,章水儿毫不气馁又继续说道:“可是他不是有两个儿子,院中还收了不少小倌?”
陆昕然眨眼,总觉得章水儿身为大家闺秀……懂得有些太多了!
这可是通往小学的车!
“所以这有什么冲突吗?”
章水儿:“……”
她俏脸憋得通红,求助般看向陆昕澜,想让她帮忙问上一句。
陆昕澜好笑的低头看着下方绵长的押送队伍:“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能有什么隐情,不就是他跟人抢小倌,结果被人打坏了命根子,又不敢让人知道。】
【至于那几个孩子,不是有人已经猜到是孙临渊的孩子了嘛。】
【那些小倌,谁规定小倌就要是身下的那一个?小辣椒受伤的孙天与是躺在下面那个不行吗?】
【他可是无意中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然后,蓬门今始为君开,啧,玩得花样还多着呢。】
陆昕澜:“……”
章水儿:“……”
那个难怪,原来是这样!
就是,她以后怎么面对这句诗?
说笑间,下方的队伍终于走了过去,陆昕然看了眼漏斗,时辰也快到了呢。
孙家呀,从今以后再没有京城孙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