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八荒钟的钟声在天地回荡,六界震惊,众人纷纷望向钟声传来的方向。
若离海通六界,连八荒,隐于混沌之中,没有超强法力的召唤,不会出现。
此刻八荒正中,六界上空,碧蓝如宝石般的若离海横空出现,九天飞瀑如倩碧琉璃般从玉川飞泻而下,被无形的手指引着,在空中环形流转将若离海包围,仿佛一个光润的玉镯,漂浮于若离海上。
转眼天地骤变,大地为盘,青丘,碧霄,昆仑三山已成黑白棋子,落入棋盘,如有人执棋而下,三山在八荒棋盘上迅速,所过之处,星云突变,河流倒溯,转眼间,三山已落于若离海边东,南,西三个方位。
八荒震动,这是天地棋盘开了。
百万年前,魔帝 御痕和紫辰,岑泽在天地棋盘上的一场厮杀,是神魔两界最为惨烈的一次战斗,神族损失过半,还有不少灭族, 御痕最后也在紫辰和岑泽合力镇压下,神魂俱灭,魔界也受到重创。
如今若离海应召而出,百万年仅开启过一次的天地棋盘也被再度被打开, 意味着这六界八荒即将风起云涌,纷争再起。
此刻三峰之巅飘然屹立着三个人影。
白隽一身白袍,衣袂翩然,精致如画的面容,少了往日的温润,浑身强大的气场,混合着散漫的气息。
紫辰一身紫衫,银发如雪,清冷高华,仙气流转。
岑泽侧卧于碧霄山巅一朵青云之上,青袍流曳,墨发如瀑,一把木簪将发尾系上,此刻他微微眯了眼,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散发着珍珠光泽的雾团,片刻的迟疑后,他将指尖的雾团,点入星盘上唐国一处小巷的院子中。
他们是此次天地棋盘的执棋之人,也是八荒六届势力最强的存在。
天地棋盘移开,六界尽入棋局。执棋之人每一落子,都有神魔落入局中,棋盘上的攻伐突变,皆是八荒六界真实的写照,赢的一方将成为八荒的主宰,站在六界的顶端。
而棋局中的种种,除天庭的万罗,日暮宫的妙目,婆娑殿的千瞳外,外人皆不可窥。
此刻凡界众人,更是浑然不知决定着八荒未来的一场旷古棋局已经展开。
人间篇1 初遇
6 人间篇 劫尽 2 初遇
炎黄厚土,历来为华族繁衍生长之地,百年前唐族从西域悍然来袭,金戈铁马踏破中原繁华绮梦,建立唐朝,改制,通婚,融合,之后又百余年后唐国真正入主了中原。
唐主风盛即位,实施一系列的改革,巩固农业,发展商业,轻徭薄赋,建立文武科举制度和兵甲制度,并在在西南西北草场丰盛的地方畜养战马,十五年后,唐国国库充盈,兵强马壮。
彼时,唐国强大,西南东南小国皆臣服,东部华国与唐世代联姻,两国和睦相处,然而唐国北疆却一直不太平,时常遭到匈奴族的侵袭,在边境城市烧杀抢掠, 唐国几次讨伐,奈何匈奴凶残野蛮,多战马悍将,不仅占不到便宜,反而被迫用和亲来安定边疆,每次和亲带去不计其数的手工匠人,布帛,书籍还有瓷器,种子。
即便如此匈奴时不时会骚扰边疆,让唐主很是头痛。直到凤楚郡主和亲匈奴新单于萨提亚,匈奴对边疆的骚扰才得到缓解,这一平和的事态一直延续了八年。
不知怎的,最近一段时间,匈奴又开始频繁骚扰边境,甚至有越演越烈之势。
唐国边境再度紧张起来,边界西北跨越阿尔泰山是一片一望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过了这片沙漠就是草原和森林,同时也就到了匈奴境内,但不论是匈奴兵还是唐兵都很少出现在这片沙漠中,因为这座沙漠不仅面积广阔,而且还是一座流动的沙漠,除非是非常熟悉这里的地貌和气候商人,没有人敢横穿这里。
此时沙漠靠北的地方出现了一队三四十人的商队,这是一支汉人商队,中间二十多匹骆驼上每只两边都着驮着两口大箱子。
商队在蜿蜒起伏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行走着。天空蔚蓝无云,一丝风也没有,一轮太阳当空,直烤的人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仿佛浑身的水分都要被烤干了一般。
这支驼队显然很久不曾找到合适的地方补充水源,每个人脸上和衣衫上都是沙尘,嘴皮干裂,面部黑红憔悴,从唐都长安出发时还是80多人的驼队,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驼队中有六人看上去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穿着浅色的圆领袍衫,气质硬朗,身材高大,其中一人是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虽然面色是古铜色,但那精致的五官,仍显现出温润优雅的气质来,眼眸狭长深邃,天生就有一种尊贵高华,而他显然是这一群人的领袖。
这六人的骆驼旁,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手被麻绳捆住了,被迫跟着驼队前行。
那是一个匈奴少年,穿着窄袖的短褐,褶裤,脚上还穿着一双长皮靴,上身效果的衣料很一般,是标准的匈奴平民打扮,那双靴子的质量却很好,虽然脏了,若是仔细看,仍看得到上面精致的绣工。
他的衣服明显大了很多,
套在他单薄的小身板上显得很是滑稽,再配上黑漆漆的靴子,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头发梳着十几根辫子,一张脸也是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但是看身量,应该不过十四五岁,一双眼睛明亮得惊人,如果不是长在这样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定是十分漂亮夺目的。
他很不情愿被这样拉着再沙漠里走,一路上不停的出状况,口渴,肚子痛,装晕,不知闹了多少次了,闹到后面整个驼队的人都对他种种状况视而不见。
十几日的斗智斗勇,他总算消腾,不再闹了,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在他有骆驼骑,有水喝,有东西吃的时候,他就不假装要撒尿,或是吃坏肚子想要逃跑,现在被那可恶的男人像个奴隶般拴着在沙漠里跑,要是此时乎尔巴特出现该多好,一定把这群人好好收拾一顿,特别是那个趾高气昂的臭公子哥,此时的少年忘了他正是为了躲避乎尔巴特,计谋百出,才落到这公子哥的手里。
走着走着,他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头重脚轻,高高挂着的太阳在他眼中忽远忽近。
“停下,停下,我走不动了,我要喝水,我要吃东西!”
那少年嚷道。
他想停住脚步,手上却被一个男子拽着的麻绳一扯,踉踉跄跄继续往前走。
他忘了狼来了的故事,这些把戏在他玩了太多次后,无人再理会他。
“喂,喂你们怎么不理人,我说了,本少爷饿了,渴了,走不动了,我要喝水,我要吃肉!” 少年似是真的累坏了,嘟囔的声音都没有以前大。
领头的青年听到,回头看了一眼,对一旁的男子说:“云灿,去看看他怎么了。”
男子骑马到那个拽着麻绳的男子身边问道:“蒙篆,这小子怎么了?”
拽着麻绳的男子瞥了一眼少年道:“没事,这小子这样折腾我不知多少次了,我看就该好好饿他几顿,看他还有没有精神戏耍老子。”
少年无奈,只得站起来,跟着驼队继续前进,但是没走几步,小小的身子就整个倒了下去。
青年眉头一蹙,停了下来对身旁的女子道:
“淳月,去看看怎么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清悦,在这空旷的沙漠中如同泉石相击,仿佛能消减一些暑气。
淳月赶着骆驼到了那人身边去查看,不一会回来。
“公子,他在发烧,又中了暑,必须要用药。”
对这个小小的少年,淳月一直心存怜惜,一来她出身医学世家,天生就悲天悯人,二来她认为拥有那样一双明澈眼眸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坏人,或许是家中发生什么变故,才会流浪在外,这少年总是让她想起她流失在外的妹妹,一路上她是是唯一一个对这少年颇为照顾的人。
青年挥手,几个人停了下来,驼队的首领见状也停了下来。
“蒙篆,等淳月给上完药,你和他共骑一骑,找到落脚的地方,我们就休息一下。” 青年吩咐道。
前面驼队中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见状,对着商队的首领道:“为了这个匈奴人,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行程了,难不成现在还要整个商队停下来等他一个。”
商队首领皱了皱眉,他原本是不打算走这条路的,这条路很绕,而且这个季节是最热的时候,沙漠遭遇遭遇沙尘暴机遇太大,一来商会的行首找到他,二来人家出的价钱相当于他走几趟商队赚的钱了,想了想他才答应接受这队看似富家公子的马队,并且同意走这条路。
原本想着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接着答应家里经商唯有,想要去看看我大漠风光,他们除了和商队同行同停外,并不和商队多说话,直到商队在边境遭遇几次劫匪,都被这公子哥的手下击退,他们又觉不像,这个公子手下的人每一个都是千挑百选的武功高手,就是那个近身伺候他的娴静温柔的女子也不简单,她似乎还很懂医术,每次遇到驼队中人人生病,还会很快就配出能找得到的草药来。
二十多天前,在一个边境的小镇上,一个匈奴小孩居然打起了商队的主意,来偷商队的马,被他们捉住了,这公子哥不仅把这少年救了,还坚持要带这少年上路。
自从这孩子被带入商队,他们就遇到不少麻烦,先是不停的有人打探,而后明显身后有两队人马冲着他们而来,都被这位公子用计谋摆脱。
进入这片沙漠后,他们接连遇到两场沙尘暴,好多人被卷走或埋在沙堆中,最可怕的是原来路线中的绿洲消失了,他们足足有五六天没能补给水源,现在也快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好在已经到了沙漠北部边缘,再往北走应该会有一小片绿洲,那里有座小城市,应该可以补给粮食和水源。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听商会行长的口气,这个人来头很大,只怕如果抛下他们独自上路,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我们交代不了!等吧。” 商队首领道。
少年已经形状,手上捆绑的绳子已经解开,因这少年太过狡黠,为保险其间,晚上睡觉都不曾为解开她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