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狂风暴雨中颠簸前行。
好不容易,回到了王老爷府邸。
岑文本一瘸一拐地下了车,腿疼得几乎站不住。
本来这腿快好了,但刚才在路上,马车猛地一颠,又被磕了一下。
“哎哟,老爷,下那么大雨,你跑哪去了?”
红儿心疼地赶紧跑出来,
“是不是去哪偷吃了,也不带上我!”
岑文本气不打一处来: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家丁们看着岑文本这副模样,也是哭笑不得。
红儿不敢多言,赶紧找来丫鬟仆人,帮岑文本换下湿透了的衣服。
换衣服时,岑文本疼得直哼哼,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这季正洋真是个妖孽,竟然真的求来了雨!
这雨也太大了吧,真是倒霉透顶了!”
换好衣服后,岑文本一瘸一拐地走到书房,脸色阴沉得吓人。
对于季正洋人工降雨这事,他就算打破脑袋,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他心中,季正洋就是个小人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神奇的本事?
难道他真的会什么仙法之类的?
想到这里,岑文本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如果季正洋真的会仙法,那他的存在岂不是对自己参与的大计划构成了威胁?
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
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对策。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岑文本皱了皱眉,忍着腿疼走到窗前一看。
只见一群百姓手持彩旗,敲锣打鼓地朝县衙走去。
他们口中高呼着:
“感谢季大人降雨救命!季大人真乃神龙转世!”
看着这一幕,岑文本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心中暗自发誓:
“季正洋,你等着瞧吧!等我回到长安,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这时,猖县的苟县令带着一脸的愁云来拜见岑文本。
他一见岑文本,便连声诉苦:
“岑大人,您瞧瞧,这老天爷也真是不开眼啊!
雨全下在清风县了,猖县可是一滴都没落着。
百姓们都快渴死了,这地里的庄稼也都快枯了。
岑大人,您得帮我在朝廷面前说说,给我们拨点赈灾的粮食和银两吧!”
岑文本一听,眉头紧锁。
心里暗骂苟县令这狗脑瓜就知道伸手要。
他怒喝道:
“苟县令,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学学人家季正洋怎么求的雨呢?”
苟县令一听,苦着脸道:
“岑大人,不是我不想学啊!
实在是那季正洋用的什么铁管子、银、碘的。
说是一射到天上,雨就哗啦啦地下来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岑文本一听,心里也是一阵嘀咕。
铁,他知道,
银子,他也知道,
可这碘是什么东西?
苟县令说是从海带里提取的,他也勉强明白。
但把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岑文本就彻底懵圈了。
“你是说那铁管子能射出几十里远?”
岑文本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苟县令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
两人正说着,岑文本突然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
“走,我们去会会那季正洋,看看他是不是藏着掖着,还有些独家秘籍故意不告诉你!”
到了县衙。
岑文本一见到季正洋,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季正洋,你的人工降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飞向空中数十里的铁管子是什么东西?
为何装了银子和碘就能降雨?”
季正洋看向岑文本,道,
“岑大人,我方才已经和苟县令说过了,他没有和你说?”
苟县令轻咳几声,有些尴尬。
“苟县令这狗脑瓜,哪能领会。”
岑文本摆手,一脸嫌弃
“你跟本官说说,我自会明白。”
季正洋看了岑文本一眼,心想:
“你这脑瓜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但共济苍生的事儿,他还是愿意的。
所以季正洋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而且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来解释那些科学原理。
岑文本听得挺认真。
但看他那表情,估计还是没怎么听懂。
季正洋问了一句:
“岑大人,您明白了吗?”
“嗯,有些明白了。”
岑文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
“那火箭弹是不是仙器啊?”
季正洋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狐狸是在试探他呢!
如果他说火箭弹是仙器,那岑文本肯定会去皇上那儿告他一状。
季正洋心里暗骂:
“妈的,这老东西想查我水表!”
他瞪了岑文本一眼,高声道:
“
人工降雨是科学,跟仙法有个屁关系!你怎么这么迷信!”
岑文本被季正洋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尴尬。
他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道:
“既然能在清风县降雨,那是否可以去岭南其他地方降雨?”
季正洋一听,心中冷笑不已。
他知道岑文本这是想利用他来为岭南其他地方求雨,以彰显自己的功绩。
于是,他摇头道:
“人工降雨并不是无中生有,必须要有云雾才行。而且,每次降雨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和资源。”
岑文本一听,心中一惊。
他问道:
“那你这次降雨花了多少钱?”
季正洋伸出了十根手指,淡淡地说道:
“十万贯。”
季正洋心想:其实这次人工降雨我只花了四千贯,但就夸大点,免得这老狐狸纠缠不休。
岑文本一听这个数字,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么多!”
季正洋点了点头,道:
“这只是清风一县的费用。若是要在整个岭南降雨,那怕要数百万贯。”
岑文本一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那猖县穷成啥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找朝廷要钱,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故意转移话题:
“你铁管为何可以飞得那般远?放在弓箭之上,是否可用?”
季正洋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火箭弹和弓箭是两码事,别瞎想了。”
岑文本听了这话,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也知道季正洋这人工降雨的手段不是他能轻易搞懂的,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