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心明眼亮,这丫头的妆容……唉……”
符夫人听了愉妃的疑问,拂了拂手中的帕子,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得叹了口气,虚压了压眼角。
怎么?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太后娘娘经过愉妃这么一提醒,又见符夫人这样神情,不觉仔细观察起穆踏雪的妆容。
的确过于厚重了些,姑娘家家的还是轻描淡写为好,这才不失原有的真性。
等等……
这眼妆底下嘴角周边好像似有淤青……
太后对翁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翁青柠也算是清流世家出来的。
想着也不会苛待小姑子,如今又有勇毅侯府撑腰,应该不会有人敢欺负这孩子才是。
穆踏雪咬紧嘴唇拼命摇头,半晌才小声道:
“太后娘娘,臣女,臣女失仪,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还未等太后询问,穆踏雪立即再次伏拜在地,诚惶诚恐地请罪着。
“你这孩子,真真是让人心疼。”
此时的符夫人连忙一同跪在地上心疼的一把揽住穆踏雪:
“太后明鉴,这丫头,苦啊!委屈呐!还请太后您为她做主!!!”
符夫人就这么跪在地上一手抚着穆踏雪的背一手抹着泪,哭求这太后为其做主。
“怎么回事?快别跪了,过来坐在哀家身边,与哀家说说谁让你受气受委屈了!”
穆踏雪朝着太后娘娘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随后听话乖顺地起身,低着头缓缓地移步太后娘娘下首。
穆踏雪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太后娘娘,随后咬了咬嘴唇,又朝着符夫人看了一眼。
“你这丫头,太后娘娘既然问了,就应该如实回答,不说实话可是不对的。”
符夫人故作着急地捶了下拳头,催促穆踏雪快点向太后娘娘诉说实情。
然而,符夫人却是暗中借着帕子遮隐伸出手指朝着穆踏雪轻轻晃了晃。
穆踏雪自然明白符夫人的意思,眼睛不自觉朝着柔妃娘娘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来,身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最终绞着帕子,低着头,抖缩着身子,吸了吸鼻子,摇着头,努力隐忍着。
这般模样越发引得太后娘娘怜爱,见穆踏雪依旧还是不肯说,太后便朝着符夫人发话:
“想必你是知道缘由的,你来说。”
“那,那臣妇就替这丫头告诉太后实情。”
符夫人就把睿王赏花宴上,穆踏雪被冤枉偷盗一事,讲给了太后。
随着符夫人的讲述,穆踏雪的眼泪打湿了衣襟。
“这孩子担心会因此事得罪睿王妃,
这几天吓得吃也吃不好,
睡也睡不好的,天可怜见的。”
等符夫人讲述完,穆踏雪跪下向太后磕头:
“求太后娘娘,救救臣女,臣女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就乖乖呆在家里,只求睿王妃不要记恨臣女。
饶过臣女的两位嫂嫂吧!”
看着乖巧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太后很是心疼,这么乖的丫头,被吓成这样。
这睿王妃也真够护短,明明是自己管理无方,导致下人监守自盗,还要怪在别人身上。
睿王最近也是上蹿下跳的厉害。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柔妃一直想坐上后位,想让睿王当太子。
太后原本就嫌弃柔妃出身不好,早就想敲打敲打柔妃母子俩了。
当即下懿旨,让将军府三公子夫妻进宫给太后请安。
符夫人知道太后这是要给将军府撑腰了。
毕竟太后很清楚,穆家是鲜明的保皇党。
这也是想顺便敲打一下,那些对太子之位有想法的皇子。
太后是站在皇后这边的自然也就是更看重皇后所出的中宫嫡子。
符夫人听到太后要传穆靖山夫妻二人,压了压手帕刚想开口说什么,转念一想又给忍住了。
话说,这太后宫里的内监得了传唤便立即拿着太后的懿旨到了穆家。
听说宫里来了旨意,吓坏了穆家所有人,穆家刚刚被搜查一遍,穆老将军不在家,穆靖山如今还在察院大牢中。
满府上下只有女眷,楚氏被吓得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楚氏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不扛事,在这关头,宫里突然来了旨意,还是把她吓得不轻。
紧紧跟在翁青柠身边,恍恍惚惚神不守舍的。
翁青柠真的快要疯了,自从嫁进将军府,就没清闲过一天。
虽然重生一世,她翁青柠还是劳碌命,不同的是,自己不会再对任何男子付出感情。
如今更是有点儿后悔三年之约了,当时应该定一年的。
现在真真是说什么都晚了。
很快,她恢复了神情,带领全府之人,摆好香案接旨。
……
送走传旨太监,楚氏抱着翁青柠哭了起来。
“在可怎么办呀?
三弟不在家,太后是要你夫妻
二人一同进宫的。
你自己一个人进宫会不会被太后责罚?”
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要安抚这个手足无措的大嫂,翁青柠简直要太心疼自己了。
暗下决心,必须尽快把楚氏完完全全立起来,这样自己才能清闲一些。
退一步讲,将来自己离开穆家,只要楚氏在,穆家就不会倒。
说实话翁青柠对保家卫国的穆家,还是很钦佩的。
换好衣服后,翁青柠这就准备进宫去见太后娘娘。
然而就在这时候,符听雪穿着不起眼的婢女衣裳,趁人不注意直接翻墙摸到静谧轩。
“青柠!你还好吧?!!可担心死我了!”
符听雪一见到翁青柠立即朝她拥抱去,呜呜咽咽地好一番。
“你怎么来了?”
看着符听雪身上的装束,翁青柠顿然有些茫然。
“我娘带着踏雪去了宫里。
对了,我娘走的时候让我从后门悄悄出来,说是等宫里来了懿旨,再把这封信交给你。”
说完,符听雪就将怀里的信掏了出来,塞到翁青柠的手上。
翁青柠也不拿乔,快速撕开封口,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敲登闻鼓?
这……
翁青柠看完信后立即将它撕成碎片,又拨开香炉的顶盖,将碎字投入里边焚烧。
随后在屋里来回挪步,脑中不断地在思索符夫人留下的信中的意思。
顿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