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验红？

民间的说法，就是查验一下，是不是完璧之女。

皇室里面，这个步骤会更加复杂。

会查验秀女身上有没有伤，尺寸是否饱满，身材是否标准，有没有什么不祥之兆。

通常不祥之兆有很多，白虎就是其中之一。

查验工作，一般是由宫里年长的宫女来完成。

如果皇后和贵妃要求参与，也是可以的。

验房里面确实有间暗门，但那不是给皇帝待的，而是给皇后贵妃们留的。

初选工作紧张的持续了十天时间。

这十天以来，有二十多万名秀女参与了初选，最后留下来的，连两万人都不到 。

再加上各大帝国进贡来的异域美女，还有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小姐，总共人数不到三万人。

蒋先正虽然不参与下一步验红复选，但是复选通过的总人数，是由他定的。

复选通过总人数，理论上来说，不会超过三千人。

大家嘴上常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

但是这三千佳丽，并不全是皇帝的老婆。

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宫女，皇帝身边真正有名分的女人，一般不会超过百人。

皇帝的女人，级别从高到低共分为八个级别。

依次是，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

通常皇后只有一人，皇贵妃二人，贵妃二人，妃四人，嫔六人，剩余的贵人、常在、答应、也不会超过十人之数。

而且这些名分也不会一下就颁发出去，皇帝会随时增添新的成员进来。

通过复选的这三千名秀女，将会在皇宫生活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宫里的人会观察你的言行举止。

并对你的个人品德，贤良淑德程度，文化教养程度进行考察。

考察通过的，会继续留在宫里，考察没通过的，从哪来回哪去。

那些继续留在宫里的，假如有幸被皇帝临幸了，亦或者被太后，皇后看上了。

那么恭喜你，你就不再是秀女了，至少也是个答应。

而答应每个月不但可以获得不菲的赏赐，身边至少会给你配备两个宫女伺候。

偶尔不忙的时候，还可以请假回家探亲。

回到家，那绝对是光宗耀祖了。

地方官做的再大，见了你就得下跪。

没人管你是答应还是贵妃，大家一律统称您为娘娘。

从此之后，你的娘家在当地绝对是横着走了。

哪怕是一省总督，也绝不敢得罪你们家。

那么剩下那些没被皇帝看中的秀女怎么办？

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在皇宫待满一年，皇帝没看中，人家从哪来回哪去，一点都不耽误嫁人。

反而有很多大户人家，抢着要娶这种女孩。

毕竟是通过皇室层层筛选留下来的女人，再差也比那些大家闺秀强。

而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下场就比较惨了。

要么选择在皇宫当个宫女，成为伺候人的下人。

要么盼着哪天皇帝喝醉了，能和皇帝一度春宵。

到了验红复试这一天，卓文君早早的就被父亲送到皇宫之外。

这段时间，卓朝晖早就通过丫鬟之口，将接下来的复选流程讲给了女儿听。

卓文君听完，自然是又羞又臊。

可是没办法，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了，由不得她了。

她若是不去，那就等于背上了悖逆的罪名。

别说是她，她家族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皇宫门前，父女两人抱着那是一顿痛哭。

因为从此刻起，假如卓文君通过了复选，至少半年时间，父女两人是见不到面了。

卓朝晖要不是为了给小女儿续命，绝不忍心把她送到皇宫之中。

告别父亲之后，卓文君整理了一下妆容，便跟随着人流，朝皇宫内走去。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轮到她进入验房之内。

昏暗的房间之内，几个年老的宫女眼神凶恶的看向她。

“把衣服全脱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一刻 ，卓文君内心还是害怕了。

她手脚冰凉，哆哆嗦嗦的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去。

露出了冰洁如玉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

几个宫女粗暴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又让她摆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

“哼~倒是个完璧之身，只可惜是只无毛的鸭子。

你就感谢圣上吧，要不是圣上临时改了标准，单就这条就算不祥之兆。

去隔壁屋，让御医帮你诊诊脉相，若是无病无灾，就算你过了。”

卓文君听着老宫女的碎碎念，不由一阵愕然。

皇帝连这么不堪的事都要过问吗

？

这是何等的荒淫！

一想到传闻中皇帝活了几百年，卓文君真想立刻逃离这座魔窟。

此刻，她心中竟隐隐有些期盼，御医能查出自己身患怪病。

这样一来，就会被淘汰出复选，自己也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穿好衣服，来到另一间房间。

一名御医隔着帘子伸出手来说道：

“把手伸出来。”

卓文君将小臂轻轻搭在桌上，御医双指按在其脉搏之上。

半晌之后，御医轻轻念叨道：

“心脉有些虚弱，倒是并无大碍。”

倒不是这御医水平不行，查不出卓文君身患怪病。

她这种怪病，若不将自己的病症讲清楚，医生确实很难发现。

再加上，御医接连问诊了成千上万名秀女，此刻的注意力早就不能集中了。

卓文君一听这话，心中立刻大急。

自己就这么轻松混过去了？那可不行！

她灵机一动，故作聪明的咳嗦了几声。

果然，御医一听到咳声，立马打起了精神。

御医隔着帘子反复诊脉了几遍，这才疑惑的开口说道：

“你入夜之时，可曾感觉浑身冰寒？”

卓文君一听这话，立马大喜的说道：

“一入午夜，便浑身冰冷的无法动弹。有时甚至痛的连眨眼都做不到。”

听见卓文君这话，御医赶忙摇着头说道：

“你这种怪疾，乃先天所致。非一般良药可医治。若无灵丹妙药，只怕你活不过今年。”

卓文君闻言，赶忙一脸恳切的问道：

“先生可有救命之法？”

御医闻言，长叹一声说道：

“除非神仙下凡，否则。。。”

御医话说道一半，就不再继续了。

卓文君先是一阵失落，紧接着便向御医问道：

“那我可以离开皇宫了吗？”

御医点点头冲她说道：

“身患怪疾，自然不能通过复选。你回去安心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