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瀚见傅天华和赖凤罡被押回牢来,遂上前去探问情况。
当他见到二人脸上的伤时,不禁皱眉大呼:“难怪我一直没看出个端倪来,原来应在这里了呀!劫数!大大的劫数啊!”
赖凤罡忍着杖伤,边搀扶傅天华坐下来休息,边忿忿然地道:“当然是劫数啊!简直就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我挨了顿板子还是轻的,天华就惨了!被那什么锁骨钉给扎了琵琶骨啊!”
陈文瀚闻言,惊讶地道:“什么!锁骨钉!这么严重啊!”
转而,他质疑自问:“不对啊……左颊为父,右颊为母……这生死大劫明明是……”
傅天华正自痛楚难当,一听陈文瀚此言,当即追问:“什么叫左颊为父,右颊为母?什么生死大劫?吊桶陈,你说清楚点……啊……”
陈文瀚遂指了指二人脸上的伤,说明道:“左颊为父,右颊为母……凤罡,你左边脸上的伤,青紫中呈现黑气,主令尊有劫……而天华你,你左颊暗灰,是为父子缘浅,兴许令尊早就……你右脸上的血痕,凝结后泛青白,可能主令堂……”
但听赖凤罡打断道:“吊桶陈!你别胡说八道!我爹身体好好的,我娘也没病没灾的……天华是没爹,但他娘虽然多病,可……”
还没等他说完,只听傅天华冲着他沉声一吼:“就你有爹!是!我是没爹!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想,说话用力,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无力的瘫靠在墙边。
赖凤罡赶紧解释:“天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别往心里去……”说着,想过去看傅天华。
却听傅天华歇斯底里地大喊:“别过来!走开!别管我!走开啊!”
跟着,他咬牙忍着痛,将身体缩进了墙角的阴影中。
赖凤罡还想过去劝,但被陈文瀚给拽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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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镇东小院里,翠芬正跟女儿在商量着如何安顿素蕊。
这时,处于昏睡状态的素蕊被噩梦惊醒。
翠芬母女听到惊呼声后,赶紧进屋里探看素蕊。
只见素蕊,一脸冷汗交织着泪水,拽着翠芬哭诉:“天华……我刚才梦到天华了……他,浑身都是血……天华,天华一定是出了事!我的天华一定是出了事……我要去见天华……”说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翠芬急忙拉住她安慰:“妹子,你别急……天华虽然犯了事,可也不大,即便是遭些罪,顶多就是挨些板子……再说,你只是做梦,是你想太多了……”
素蕊摇头道:“不,母子连心。刚才虽然是做梦,但好真实。天华的样子很痛苦……不行,我得去看他……”
方青梅拦住直言道:“婶子,你去了也是白去!衙门的人,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素蕊哭道:“不让我进,我就跪在衙门口,求到他们让我进去!”
翠芬再度苦劝:“妹子!你这样做,不是更让天华难过嘛……”
她说着,数落起傅天华:“这孩子也真是的,好惹不惹的,偏要去惹衙门的人!”
但听方青梅没好气地道:“凤罡不也是喜欢惹事,还大多都是天华帮忙解的围的呢!”
转而,她想起了廉九龄,遂询问素蕊:“诶,对了,婶子,怎么不见廉师父啊?”
素蕊抹着眼泪道:“噢,廉师父前阵子外出了……”
方青梅跺脚道:“唉呀!真是的!廉师父要是在就好了,他身手好,一定能救天华的。”
翠芬闻言,眼眉一动,想到了暂时安抚住素蕊的办法,遂道:“就是啊!廉师父跟天华是多年的师徒,他一定会救天华的。我说妹子啊,你就安心等廉师父回来,待他救出天华后,你们干脆一起离开这儿,去别处过活。天华只是骗了些衙门的不义之财,又没杀人放火,走就走了,难不成,还会下海捕公这通缉他不成……好了好了,这天也这么晚了。妹子,你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我让青梅去做点饭菜,咱们一起吃了,好休息……”说着,示意女儿去厨房,自己则陪着素蕊闲聊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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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赖家那边,赖夫人也是心念着儿,辗转难眠。
而赖澄山也一直感到莫名的心烦意乱,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
就在他抬头看向窗外时,惊见天象有些异常。
他忍不住掐指卜算,结果卜出一个凶卦。
这时候,赖夫人过来找丈夫,见他一脸惊愕地跌坐在椅子上,赶紧上前探问:“老爷,你怎么了?”
赖澄山缓了个神后,叹道:“夫人,我们一直不愿面对的事,终究还是避不过了……”
赖夫人闻言大惊:“老爷,当初不是说有他,暂时是……”
赖澄山摇头道:“那是治标不治本的无奈之举,本来是想借此争取时间,找出一个吉穴,利用其吉气,拼上我的毕生功力,来替凤罡转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凤罡无端惹得官非,成了变数。若在三天之内,不做法解决,怕是要……”
赖夫人大急,哭道:“凤罡不能出事的!老爷,我们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不能前功尽弃啊!”
赖澄山闭目沉吟了片刻后,语气沉重地道:“既然得不到吉穴相助,那就只有反其道而行之……虽然,借凶穴的戾气转命,会让凤罡成为孤煞命格,但总好过英年早逝……”
他说着,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后,站起身来,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取出尘封已久的寻穴器物。
跟着,他将寻穴器物包好后,走出书房,到树下挖出了儿子和傅天华的生辰八字。
随后,他与赖夫人对视了一眼,继而咬着牙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