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的研究在精神疾病研究领域，是争议最大的领域，极可能没有之一。

    很多人都认为DID（解离性身份障碍）是患者出于某种心理因素在故意“表演”，也确实有一部分所谓的DID的病人的确是表演的，但并不代表这个病不存在。

    以蓝星目前的研究水平，通过功能性核磁等工具发现DID患者在人格切换时脑区活动上的差异，这种变化是“表演”所做不到的。

    尽管如此，因为技术的限制和病例的稀少性，蓝星对DID的研究仍旧停留在相对初级的阶段，当前研究更多依赖病例统计与临床观察，尚缺乏统一的理论模型。

    方豫在看了几篇关于多重人格的研究论文后，发现基本都是一些根据统计数据得来的猜测性结论。

    就连那个通过核磁发现DID患者在人格切换时脑区活动差异的研究，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因为生理性变化导致得了这个病，还是因为得了这个病后，才产生生理性变化。

    这种研究对自己基本屁用没有，根本不可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的精神力约束了柳菲菲的“魅惑态”人格后会得到增长。

    于是，传送回海西后，方豫第一时间就和柚子沟通，问问柚子大奥术时代有没有类似的案例。

    对于灵性的了解，拥有复活术的大奥术时代远超蓝星。

    而且附魔学派中有相当多的阵营法术都是通过对受术目标暂时性的改变灵性状态来达成目的。

    就像曾经对骆子明和扎克伯格施展的英雄气概，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从柚子这里就能找到答案。

    只要能确定具体原因，就有希望通过奥术和技术手段实现相同的效果。

    只是约束了这么一会儿就取得了0.3%的进度增长，而且这个速度还是叠加在通过欲望信仰获取精神力增长的基础之上的，要是搞明白原因并且复现，相当于可以为方豫升八级至少可以节省一两个月的时间。

    结果，柚子也不清楚，为什么他的精神力约束了“多重人格”患者的第二人格灵性后，就得到了增长。

    并且，在知道这个人就是柳菲菲的时候，它更是表现得异常激动。

    “灵儿居然有双重人格？她的另一个人格是什么样的？”

    柚子身上银芒大作，整个球都蹦了两蹦。

    方豫奇怪：“灵儿？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柳菲菲了？我前段时间不是才给你要过大宝贝的To签吗？”

    此前方豫答应过柚子，如果能在三天内拿出室温超导托卡马克的设计方案，就带它去见大宝贝。

    柚子也确实在约定时间内完成了设计方案，但当方豫说要带它去见的时候，柚子自己又怂了，不敢去。

    被热葩的银屏反差留下心理阴影了。

    最终，方豫找大宝贝要了个To签，这次没写To约尔兹教授，写的是To柚子。

    柚子身上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那怎么能一样？虽然我很喜欢baby，也喜欢热葩和小骨，但灵儿只有一个！”

    “当初看到她死在李逍遥怀里，我、我都恨不得给那个可恶的拜月教主施展一个9环的‘无尽牢笼’！把他关到灵性寂灭！”

    柚子没有脸，方豫却感觉到它一脸唏嘘：“主人，灵儿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我的缪斯，无论我多喜欢热葩和baby还有小骨，这些都是喜欢，而灵儿，才是我心中那抹难以忘却的白月光和点在心口上的朱砂痣。”

    还特么白月光朱砂痣，你还看张爱玲是吗？

    “您没发现我从来都没重刷过仙剑1吗？就是怕自己承受不住……呜呜呜……不行了，主人，现在想起来，我心里都难受……”

    方豫一回想，还真想起来差不多一年前这球看仙侠1的时候抱着Pad哭得稀里哗啦的。

    满球都是流水特效。

    好家伙，没想到这个球还是个柳菲菲的毒唯。

    方豫好奇：“既然你这么喜欢柳菲菲，怎么没让我带你去见她？”

    柚子闪了两下，就像憋了的灯泡一样开始装死。

    直到方豫命令它必须回答，柚子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万一主人您见到柳菲菲后，也对她下手了怎么办？”

    艹艹艹！

    方豫怒从心头起，你这球看不起谁呢？今天柳菲菲都投怀送抱了，老子不是也没下手？

    你之前喜欢的小骨和baby老子不是也没下手？

    “那是因为小骨和baby都是太平公主。”柚子振振有词。

    方豫闻言大惊失色。

    这球什么时候学会观察总结了？

    不行，一会儿我就用小号去baby和小骨的超话下面揭露你这个粉丝头子是柳菲菲毒唯的真面目。

    不过，就算你是柳菲菲的毒唯，给拜月教主“无尽牢笼”也有点过分了吧？

    这可是最残忍的单体九环法术之一。

    无尽牢笼没有别的效果，唯一的效果就是能把人关起来，在让被关押者始终保持清醒意识却无法通过任何途径感知外界的情况下，一直持续到关押人寿命耗尽。

    换句话说，相当于强化版的小黑屋关到死。

    在这个小黑屋里，看不见，动不了，闻不到，听不见，精神力更是无法操控……总之，一切感知能力都将被剥夺。

    如果只是这样，这个法术也不能被称为最残忍的。

    之所以能够被评为最残忍的单体9环法术，主要是因为，被这个法术禁锢关押起来的人，其时间感知能力在牢笼中会放大到极致。

    如果被关押者还剩下50年的寿命，那这50年在他自身感知中，可能和葛立恒数年一样漫长。

    如果使用普通的科学计数法来表达这个数字，将宇宙中所有的原子用来制作墨水，都不够写下这个数字的位数。

    不是不够写下这个数字，是连这个数字的位数都写不完！

    这是一个超越了绝望的数字。

    是远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

    被施展这个法术后，其灵性甚至根本不会回归星界，而是在漫长的时间中彻底寂灭，一般来说，施展的瞬间，被关押人的灵性就已经寂灭了。

    因为这一瞬间，在被关押者的感知中，可能就已经过去了用全世界所有硬盘组成的阵列服务器都无法存储下的年份时间数字。

    这也是奥法联合会最高审判庭才具备施展权限的禁术！

    整个大奥术时代的一千多年里，主位面加上各个次位面的兆万人口中，被判决使用这个法术惩罚的犯人，一共也不超过三个。

    这三个人，所犯的罪行甚至都无法完全公布，不是为了保密，而是担心公布后，会导致大量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奥术法师阵营偏移。

    就连毁灭了数个次位面的“毁灭法师”马尔泽斯，都没有被判决“无尽牢笼”。

    甚至有很多极端的奥术法师认为，判决使用“无尽牢笼”这个法术惩罚犯罪者的审判官，才应该被处以“无尽牢笼”。

    拜月教主不过是杀了个赵灵儿，你就想要给他关无尽牢笼里，你这代入感有点太强了吧？

    国产AI换脸区的绅士们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这个球都这么喜欢柳菲菲？

    如果说蒂法是3D区的耶路撒冷，那柳菲菲就是刚刚诞生不到半年的AI区的神圣恒河。

    播放数量遥遥领先，前十中，基本相当于后面九名之和。

    脑子会撒谎，牛子不会。

    我们要相信老二的判断。

    柳菲菲流量大，明知道是假的，谁也都得过去瞅一眼。

    现在柚子也想跟方豫过去瞅一眼。

    看看自己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到底是怎么了。

    方豫好奇，问它不敢去见baby，怎么这次反倒敢跟着他一起见柳菲菲。

    柚子用悲壮万分英勇就义的语气给了方豫两条理由。

    一、灵儿是不同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支持她。

    二、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有它在，说不定主人还能对灵儿客气点。

    ——

    方豫觉得自己已经够客气了，都客气到家了。

    当然，他并没有让柳菲菲去敬止园，仍旧和她约在了汉宁公馆。

    没办法，还得手搓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呢，哪来那么多时间跑来跑去。

    一辆新镐牌照的GMC商务之星穿过门禁，停在别墅前院大门前的车位上。

    电动车门缓缓开启，两名身穿同款DVF连衣裙、头顶遮阳帽和墨镜的女子钻出房车。

    “Cici，这一次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既然小方先生同意再谈一下，就说明他不是对你不感兴趣。”

    话是这么说，但柳母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紧张，重新给柳菲菲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拿出化妆镜，给自己也照了照。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机会争取到，知道吗？”

    柳菲菲纵然戴着墨镜，也能看到她表情中隐隐带着恐惧，但听到母亲的话，仍旧乖巧的点点头。

    一看就知道处于“纯真态”。

    柳母摘下墨镜，摸了摸女儿的面庞，眼神复杂。

    “Cici，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我们没得选。”

    左右张望了一下，柳母按响了门铃。

    哗啦啦啦啦，院门自动开启，柳母带着柳菲菲刚穿过不大的前院来到门前，刚要按门铃，门就开了。

    一名身穿白色T恤，黑色短裤，脸色略显僵硬的黑长直美女出现在柳氏二人面前。

    好美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美的人？看上去好像是个混血？

    柳母心里咯噔一下。

    面前这女孩儿的美貌似乎完全不下于自己的女儿，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而身材更是没的说，比例几近完美。

    “两位好，请跟我来，主人在工作室。”年轻的美貌女子礼貌的欠了欠身。

    “蒂法？”柳菲菲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蒂法？是谁？

    柳母满脑门子问号，看了看女儿。

    “我不是蒂法，我的名字叫12号。”

    12号？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柳母和柳菲菲心里不由得都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这小方先生有什么怪癖？

    柳菲菲担心之余也有点疑惑，12号？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

    而且，这女生的身材长相和蒂法也太像了，简直就是蒂法的真人版。

    这个方豫是个二刺猿？喜欢cosplay？所以那天才对自己不感兴趣？

    汉宁公馆的装修并不算豪华，对于生活起居都在新镐几千平米庄园的柳氏二人来说更是没什么可稀奇的。

    跟着12号穿过客厅，来到一楼靠近后院的房间门前，12号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方豫的声音：“进来。”

    12号拧开房门，对柳母和柳菲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女一进房间，就看到了一张硕大的工作台，而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工作台前，好像正在做什么东西。

    “两位女士，不好意思，可能需要稍等一下。”

    方豫回头对柳母和柳菲菲点了点头。

    “可以的，您先忙。”柳母略显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连忙道。

    这男生外形真好，比照片看上去更帅，哪怕……

    柳母下意识的拢了拢头发，端正了一下坐姿。

    “12号，帮客人泡两杯茶。”方豫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好的，请稍等。”12号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前，一拧门把手，咔嚓一声。

    门把手断了。

    “安全模式开启。”

    12号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话，随后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

    “唉~深度感知系统还是有问题。”

    方豫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12号面前，把她颈部的头发拨开，啵的一声，拔出一个防水塞，露出一个type-C接口，随后将一根数据线连接在接口上。

    “这是机器人！？”柳母和柳菲菲都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么逼真的机器人吗？

    这和人类还有什么差别？

    如果不是这一次乌龙，她们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对方的身份！

    现在的科技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吗？怎么从没有看到哪家公司卖过？

    现在想想，好像还是有点差别，刚刚这个12号的表情始终感觉有点僵硬刻板。

    方豫把数据线插在12号的颈部后，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啪啪啪啪的敲打了几下后，吩咐道：“柚子，对深度感知系统重新训练后，看一下还有那些模块存在问题，刚刚的问题一定是多个原因共同导致，而不是单一原因。”

    “另外，挂起逻辑也有问题，这明显是一个低优先级故障，系统却并没有进行自学习而是直接进入保护，核实一下具体应该在哪一步进行干预。”

    摆放在桌上的水晶球闪烁着嫩绿色的光芒，语气甚至有些激动：“好的主人，我这就处理。”

    柳氏母女又吓了一大跳。

    谁在说话？

    主人？难不成这也是一个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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