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快将冰好的绿豆汤取来。”
林淳欢脸上带着笑,亲自给闻云骁递上了净手的冰帕子,眼底全是雀跃的情谊。
闻云骁看得好笑,“欢儿怎知朕今日会来,还早早备好了绿豆汤。”
“嫔妾可不知道。”笑着将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林淳欢面露羞涩,“这些东西,定是要日日都备着的,不管皇上会不会来,嫔妾都盼望着您会来。”
江南软语犹在耳畔,闻云骁眼底的情意浓烈了几分。
小女儿家满心满眼的崇拜与期盼,更是让他身心舒畅,长臂一伸,便将林淳欢整个人搂在了怀中,“你呀你呀。”
“今日去慈宁宫,可被吓着了?”
口中说着安抚的话,可那双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移到了柔软的细腰上,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怕是他双手一张就能完全掐住!
闻云骁咽了下唾沫,都说楚王好细腰,从前他还觉得着说法夸张,女人的腰不都差不多。
现在才深觉那位楚王品味十足。
林淳欢微微低着头,娇嗔着拉着他的衣袖,“德妃娘娘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嫔妾又不是小猫儿,哪有这样容易被吓着。”
那张脸太过柔弱纯净,一颦一笑都让闻云骁心疼不已。
“还说不怕,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带着几分薄茧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林淳欢抬起头,眼底竟然出现两分湿意,仿佛惊恐极了,“皇上这样说,可是在嫌弃欢儿不好看了吗?”
“胡说!”
闻云骁被逗得笑了,“你从宫外来,性子也软,哪里斗得过宫里这些女人。”
“朕也是怕极了,若是你被人欺负了,朕不得心疼死……”
闻云骁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淳欢捂住了嘴,湿漉漉的眸子里尽是急切,“皇上才是胡说,您是皇帝,定是要万岁万万岁的!”
“怎能将这这等不吉利的字眼挂在嘴边!”
还没等林淳欢将手放开,掌心便被一股湿意挠得发痒,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在做什么,一张小脸更是瞬间通红。
伸出手便环住了闻云骁强劲有力的腰,柔声低吟着,“皇上。”
但在将下巴抵在闻云骁的肩头时。
她脸上的神情却很平静。
若是从前的她,说不定真的会对皇帝的这一番言论心动。
毕竟但凡是个女子,又有谁不想寻到一个会疼人的夫君,更何况这夫君,还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
被这样的男人宠着,挂念着,不动心太难了。
但林淳欢很清楚。
皇帝迷恋的,是自己能给他带来的欲望,甚至是身为男人的自尊,这其中夹杂着的真心简直少得可怜。
要是这一次她还会沦陷在这样的花言巧语里。
那才是真正浪费了上天让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她真正该做的,是扩大自己的依仗,是将权力一点点握在自己的手里。
毕竟这一世,若是只要了那些人渣的狗命,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若是您的好,只给欢儿一人就好了。”
话才刚说完,林淳欢又连忙直起了身子,“欢儿是不是太贪心了。”
“可朕着实喜欢你的贪心。”
感觉到耳畔逐渐粗重的呼吸,林淳欢明白,狗皇帝这是又想睡她,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却在四目相对时,流露出重重爱慕。
摇曳的烛火慢慢让氛围变得暧昧,这一夜自然不用说,听过敬事房的回禀,就连太后都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接连好几日,皇帝日日宿在灵犀宫。
后宫不知多少女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拧碎手中的绢帕。
这一日。
晴了好多天的京都,突然雾蒙蒙的下起了小雨,天气不好,林淳欢也懒得出去,斜靠在贵妃榻上安静的看书。
见杏儿进来奉茶,才抬起头舒缓了一下微微有些僵硬的脖颈,“杏儿,咱们搬到着灵犀宫来几日了?”
“快半个月了娘娘。”杏儿眉眼含笑。
到了灵犀宫后,她的日子比之前可是好过了许多。
吃的用的,甚至比进宫前还要好些,再加上林淳欢对她格外好,杏儿现在整日都是笑着,“还是咱们娘娘好福气。”
“自册封之后,圣上没有一天不是朝着咱们灵犀宫来的!”
是啊,没有一天不来,折腾得她这腰都快断了。
林淳欢笑着轻斥了杏儿两句多嘴,眼睛却看向外头阴沉的天气。
都快半个月了,那些人还能忍上几日呢?
“娘娘!”
林淳欢还未将思绪收回,姜嬷嬷便快步走了进来。
现在她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对林淳欢的轻视,要不是林淳欢将她要到了身边,说不定这辈子。
她都要被困在那个事务繁重的储秀宫里。
姜嬷嬷规矩的先行了礼,才沉声开口道:“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林淳欢勾起唇角笑
了笑,“嬷嬷去忙吧。”
得了指令,姜嬷嬷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哟,柔婕妤这段时日这般威风,怎的住处还是这么寒酸呐,本宫还以为,皇上赐给妹妹不少好东西呢。”
抬头瞧见来人,林淳欢迷茫的放下手中的册子,随后连忙下了贵妃榻,走上前行礼,“是德妃姐姐来了。”
“姐姐到我这儿来,外面的奴才们不懂规矩,竟然也没有通报一声,我好亲自到外面去迎才是!”
德妃冷笑着坐在主位上,比起在慈宁宫中的初见,她眼底的恶毒越发不加掩饰。
嫌弃的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将目光又落到林淳欢身上,“本宫可是四妃之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与本宫姐妹相称!”
林淳欢面色一白,却没有反驳。
低着头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到她这副模样,德妃更加趾高气扬,“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本宫跪下!”
林淳欢有些倔强的抬起头,神色间满是委屈,“不知嫔妾做错了什么惹得娘娘不悦,娘娘为何要让嫔妾罚跪?”
“做错了什么?”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德妃笑得极为张扬,“本宫是妃,而你,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婕妤罢了。”
“在本宫面前,你以为自己和奴才有什么区别吗?本宫让你跪,你就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