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人,就连冥河此时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他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金蝉子,思索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他敢对自己大喊大叫的。
想着想着,思绪就飞远了,直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方才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叫嚣,一副看傻子一般眼神看着自己的金蝉子,又看了看将对方团团围住亲卫,脑子都还没回神。
“吸....”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不堪回首的记忆涌来,本就暴脾气著称,动不动就杀人玩儿的冥河彻底愤怒了。
无尽的杀气绽放,整个别苑瞬间化为飞灰。
准圣巅峰的强大压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宛如天塌了般难受。
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掐住一般,呼吸都变得愈加急急促起来,惶恐的跪拜再地。
十殿阎王也是眼皮狂跳,惊出一身冷汗。
这下彻底完犊子了,金蝉子不用救了,灵山二圣来了也没用。
不用想,前来解救的十殿阎王打算彻底放弃了金蝉子。
先不说冥河的在地府的地位就极为敏感,本就是远古时期的大能,又创造了修罗一族。
在地府本就是一方诸侯,隶属于平心殿,甚至在某些地方还压制他们十殿阎王一头。
见金蝉子这么不开眼,还敢掌掴这绝世魔头,他们能做什么?唯有给对方收尸呗。
若是顶撞、发发小脾气,他们或许还有办法补救,或许还能救出金蝉子,但你他妈丧心病狂地去抽人家两个大逼斗?
这让人怎么办?以至于准备了一大堆为其解脱的话语,直接胎死腹中。
“怎么?老毕登又犯病了?”
“老子都为你羞得慌,只会恼羞成怒?就会镇压人这一种手段?”
再次被镇压匍匐在地的金蝉子,感受着四肢传来咔嚓的声响,就知道这神魂算是彻底废废的了。
只有让系统给自己重塑神魂了,于是再没有丝毫顾忌,对着愤怒的冥河就是口吐芬芳。
“老毕登,看什么看?你他妈有本事直接让老子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不然老子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自闻名以来,无数纪元无数量劫过去了。
他燃灯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侮辱,气得浑身颤抖。
双眼变得血红无比,杀气在头顶凝聚,整个空间都化为杀气领域,无数人畏惧的不断后退。
“哈哈,老毕登,怒吧,杀吧,我就喜欢看你这无能狂怒的表情。”
“来呀,杀了我呀。”
金蝉子虽然被镇压在地,但却极为高傲地伸长了脖子,一副求求你快杀了我的表情。
这作死的表情,让无数前来解救他的阴兵都看不下去了。
这他妈的确该死啊,若是落到他们手中,早就被虐死上万次了。
“哈哈!”
“想死?那还不容易?”
在冥河眼中,金蝉子早就死了。
但能隐忍无数纪元的狠人,又岂能被金蝉子三言两语就激怒?
但他这两耳光又岂能白挨了不是?
自从两把杀伐至宝被如来收走,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你不懂得变通、不懂得算计,在洪荒终究活不长久。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冥河笑嘻嘻的看着金蝉子,收回了身上所有气势,宛如刚才两个大逼斗打的不是他一般。
亲手将金蝉子提了起来,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大封印术,让其彻底闭嘴。
“你们也看见了,是金蝉子主动挑衅我的,别怪我冥河不讲情面。”
“灵山想要讨回金蝉子,那就拿出诚意来,不然我倒是不你介意人让金蝉子在我血海镇压几千年。”
说完,带着金蝉子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上古就闻名的杀神,岂能白白遭受这等虐待?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呢,何况以杀伐闻名的冥河,他自然有一百种方法杀死金蝉子。
但逞一时之快能解决眼下的事实?
再者说金蝉子可是天道功德之身,天道认可的量劫应劫之人。
他冥河可不想承受天罚雷龙的怒火,大势不可违,但小势却事在人为不是?
你灵山想要进行量劫?就必须违金蝉子的狂妄付出代价,如若不然囚禁金蝉子几千年,看你还怎么玩转量劫。
于是在人们懵逼的表情下,冥河不仅没杀金蝉子,还将其带到了血海之中。
什么时候冥河这么好说话了?说好的杀神呢?
“呵呵,金蝉子!我果然没看错你!”
冥河走后,观音费了浑身之力,才从大手印的深渊中爬出来。
她还处心积虑地去算计呢,没想到金蝉子直接给对方来了几个大逼斗,这不是给她计划铺下了一条康庄大道吗?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她返回灵山,将金蝉子的风光
一面展现给如来。
到时候再适当的润色一番,如来还不是得乖乖前来地府?到时候冥河还不是随意拿捏如来?
这样一来,他收尸如来还不是水到渠成?
众人谁也没注意到角落中,嘴角扬起邪恶笑容的观音。
被冥河扣押着进入血海,四周的一幕,简直震惊金蝉子一百年。
放眼望去,一片血红,可以说来到了炼狱一般也不为过。
这是一个血色的世界,目之所及,清一色的红色基调。
脚下的大地,远处的山川,流淌的河水,就宛如是血水一般。
但这些都是开胃菜,最让人恐怖的,堪称血海灾难的一幕出现了。
头顶出现了一道血日。
确切地说是一只宛如烈日的眼睛,由先天业力凝聚的业力之眼。
犹如太阳一般,散发出无穷无尽的业力,无数修罗一族,无不惶恐地躲避着、逃窜着。
“该死!业劫怎么提前了?”
那源源不断释放的先天业力,冥河双眼露出惊恐慌乱的表情,很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个情况了。
咆哮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他哪里还顾忌得上金蝉子,带着亲卫直接加入了拯救族人的队伍中。
“啊!为什么要惩罚我们啊!”
“我们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有罪吗?”
“我只想像凡人一般,在家相夫教子,难道我这愿望都有错吗?”
这先天业力,就宛如索命的镰刀,凡是被先天业力侵蚀的修罗,纷纷化为点点灰尘,彻底消散在这方世界。
有蹒跚的老人,在这业力侵蚀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也有牙牙学语的孩童,滚着爬着,还在嬉笑打闹中,化为了粉尘。
刚才还喧嚣的世界,此刻变得无比宁静。
甚至用死寂形容也不为过。
放眼望去,血色的山变得越加血红诡异。
河流中流淌的宛如血水的河水更加鲜红,脚下的血土变得更加粘稠外,没有任何声音。
确切地说,是没有任何生物,除了他金蝉子。
除了到处拯救同类的冥河亲卫兵外,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次业力劫中存活下来。
这还只是血海中的一角,同样的一幕,在血海的各个角落上演着。
那些暴露在业力之眼下的人们,无一幸免,通通化为了血海的养分。
那些惨叫的声音,无助的声音、痛苦的哀嚎,此时还在山涧回响。
但那些生灵,却已经彻底与血海世界融为一体,彻底尘归尘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