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泥土倾泻而下,瞬间就把正在挖掘的七八个叛军给淹没了。
即便如此,城墙下的叛军还是忍不住齐声发出欢呼。
这该死的城墙终于倒了!
禁军之中的那些老爷兵,只敢躲在城墙后面开枪和放箭。
现在到了真正生死搏杀的时候了。
城墙上的土石和砖块纷纷跌落,
叛军士兵朝着城墙缺口快步跑了过去。
城墙坍塌了一个二十步长的口子,看起来就像个“凹”形的土坡。
叛军沿着土坡往上冲,不时有人摔倒。
但是从叛军头顶上砸下来的,不是滚木礌石,而是一个个装着泥沙的麻袋。
每个麻袋重达五六十斤,有些里面还填了石头。
挨了一麻袋的叛军不会死,但那股巨大的力量却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黑夜之中看不清麻袋飞来的轨迹,被麻袋击中或者绊倒的叛军纷纷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再强的勇气,或者再高的武艺,统统都是狗屁。
一个泥沙袋足足六十斤,再加上抛落的力量,除非是军中少有的猛将,才能勉强抵挡一下
。
叛军拼命躲闪麻袋,朝着城墙的缺口攀爬。
看到这一幕,雷动生气的用北方话喊道:“放箭!×,放箭啊!”
正在进攻的叛军如梦初醒。
那些泅水偷袭的叛军没带弓箭,但后续冲过来的叛军却是弓弩齐备。
叛军弓弩手躲在黑暗中,朝着城墙缺口的明军射出箭矢。
光线昏暗,叛军的箭矢又快又准,不断有明军从城墙上摔落。
上百斤的身体,再加上沉重的沙袋,不断落在城墙缺口的位置,反倒把缺口堵上了一些。
雷动抡起大刀怒吼道:“兄弟们,跟我冲!”
雷动手下的数百精兵齐声应和,黑压压的聚成一片,朝城墙缺口涌了过去。
站在远处李景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跟上去一起厮杀。
不过李景隆也没闲着。
李景隆让手下的士兵驱赶那些泼皮无赖组成的军队上去帮忙。
在城墙的缺口处,数十位明军勇士拿着盾牌和长枪,也涌到了城墙缺口的位置。
这些人,已经是仓促之间能够召集的全部兵力了。
池翔站
在人群中大喊:“预备,放!”
双方尚未交战,明军这边已经先是一排枪打了过去。
对面的叛军精锐很是精明,纷纷举起盾牌遮挡。
铁皮覆盖的盾牌,如果子弹没有击中正面,那么嗖的一下就滑开了。
就算子弹击中了盾牌的正面,穿透盾牌之后也没什么杀伤力了。
见火枪无法有效的杀伤敌人,面沉似水的池翔带着明军迎了上去。
一支支长枪朝前突刺,将试图冲过缺口的叛军扎出一个个血窟窿。
使用长枪同样也需要技巧,既要命中要害,又要一刺即收,而且不能让敌人抓住枪杆。
能够把守皇宫的明军,自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叛军死伤了二十多人,愣是连池翔他们一根毛都没碰到。
远处的叛军朝着池翔他们放箭,可惜收效甚微。
羽箭打在精钢薄片打在的铠甲上,除了发出叮叮当当的乱响之外,很难有什么实际的杀伤力。
池翔挥舞手中的长枪,一个人就挡住了叛军大部分的攻势。
城墙缺口两侧的明军也不甘示弱,朝
着下面密集的人群用虎蹲炮攻击了三次,炸死了不少叛军。
可惜叛军的的队伍被城墙挡住了,否则用六管枪一通扫射,叛军还会死伤更多。
雷动将自己的手下人挤在一起,他拿着大刀向池翔冲了过去。
双方的将领就这么拿着长兵器,在城墙缺口处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长枪和大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四下挥舞,旁边的士兵们插不上手,只好纷纷退开。
武将单挑在战场上并不多见,士兵们索性用兵器敲打盾牌,大声呐喊助威。
雷动的力气很大,一口刀使得呼呼生风。
寒光闪闪之中,伴随着雷动震耳欲聋的大吼,听起来很是威猛。
池翔则显得冷静、迅捷、准确。
这位把守皇宫的武将长枪灵动如龙,一枪枪刺向雷动的要害。
虽然雷动故意向后慢慢退开,想吸引池翔离开城墙缺口,但池翔不为所动,依然牢牢控制着缺口。
反倒是雷动越打越焦躁。
两人打了十几招,雷动怪叫一声,他猛然抬起右手,将大刀抛了出来!
将近三十
斤的大刀在空中旋转着,吓得周围的人齐声惊呼。
一只手抛出大刀,而雷动的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抓住池翔的长枪!
雷动嘶吼道:“上!杀了他!
”
这员明军大将的长枪迅猛如龙,让叛军寸步难进。
现在他的长枪被抓住了,叛军觉得可以捡便宜了。
惊呼声中,池翔并没有放开手中的长枪,反而朝着雷动跑了过去。
只见韧性极佳的枪杆迅速弯曲,变成了一个弯月形的弧度。
没等雷动变招,池翔一松手,枪杆狠狠朝雷动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闷响,雷动被枪杆击中胳膊,疼得他捂着伤口连连后退。
而池翔的长枪嗡的一声重新恢复了笔直。
池翔像是虎入狼群,向那些士气大衰的叛军杀了过去。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刚才叛军希望池翔离开城墙缺口,以便围攻这员明军大将。
可是当池翔真的冲过来,大家又吓得够呛,纷纷向后退却,生怕自己被池翔一枪刺死了。
叛军队形大乱,再次开始出现了逃兵。
这下李景隆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