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欢欣鼓舞,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啊,开拖拉机的是齐知青。”
“怎么会是她?不是说是大根吗?”
“怎么这么快就开回来了?大根不是说要去公社学三天才能开回来的吗?”
“……”
社员们议论纷纷。
秦支书跳下拖拉机忙解释云苏本身就会开拖拉机,所以不用学,以后队上的拖拉机手则就是云苏了。
秦支书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尖利的质问声响起,“阿伯,你怎么能让齐知青做拖拉机手呢?那我家大根可怎么办?再说了,阿伯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
说话的是个面颊被晒得通红,脖上挂着一条旧毛巾的大根婶。
虽说第三大队民风淳朴,平时也不介意知青们毛手毛脚,来队上分粮食,到碰上类似拖拉机手、队会计等利益重大的事儿时却还是会有私心,会有排外想法。
对此秦支书清楚分明,赶忙将云苏的驾驶和修理技术的优越给分说明白,又把队上决定给拖拉机手的待遇仅仅是每天记满公分,并不会给工资的情况给说了,这才将社员们安抚下来。
夜里,云苏睡在炕上,回想起白日里叔伯婶娘们不同往日友善亲厚的愠怒不悦,投视过来的厌恶不喜,越发坚定了昨日想要离开插队,去镇上农机站工作的想法。
云苏打开学习空间查看剩余免费试用时间,发现还有63小时可用,想了想,精神体便投入进学习空间,打开科目列表,搜索与器械有关的课程,果断买了数门课程,学了起来。
幸好,这时高考还没有被叫停;运动也还只是刚有了兆头;书铺和废品站还能找到不少有关机械的书籍;原主是个不被齐家重视的小可怜,云苏往后再展示机械能力也能有个借口。
不过,就算她的机械能力被怀疑又怎样,只要她懂得够多,实力够强劲,云苏相信这都不是事儿,顶多就是会被问上两句而已。
转眼到了麦收时节,在支书和生产队长的号召下,第三大队的社员们进入了农忙时节,家家户户从老到小,一天到晚都耗在了地里,“突突突”的拖拉声也响个不停,头一回经历麦收的云苏累得够呛,再没寻常时候的游刃有余,晚上一下工,饭都不想吃,只想闭眼晕睡过去。
好在拖拉机十分给力,有了拖拉机的帮助,队上比往年快了6、7天完成收割任务。
将拖拉机交给催了好几天的隔壁大队的拖拉机手,云苏本以为终于可以恢复上工任务,休息上几天时,公社攻击战的修理员蒋师傅来求援了。
原来,公社的这个农机站是为了新购买的这批拖拉机刚成立的,它的前身是自行车和牛车骡车手推车等运载重物的车辆的的修理站。负责人是蒋师傅,韩站长是从县城农机站刚调过来的。
月前公社统一采购了一批拖拉机,上手驾驶的又是些没有怎么学过修理的新手司机,多多少少难免产生些许故障需要农机站修理。
这事儿一多,农机站的两位师傅就忙不过来了,原来教授驾驶拖拉机的曾干部三人又都回县城农机站去了,分身乏术之下,韩站长想起了云苏那一手利索修理术。
这不,就让蒋师傅走走骑骑的颠着自行车过来了。
云苏简单的收拾好一身换洗衣服,出门打眼一瞧,就看见蒋师傅在门口一脸心疼的检查着被山路颠簸的嵌满了石沙的轮胎,刹车都不太好使,满身尘土的爱骑。
“蒋师傅,辛苦了。”
蒋师傅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你刚拿衣服的时候我已经和你们秦支书说过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着,蒋师傅骑上自行车,指着后座道:“上来吧,这里距离前头的山坡还有段距离,我们可以骑车过去,这样快些。”
“好。”云苏也没矫情,背着背篓便坐上了自行车。
虽说这个年代男女方面有很多事情需要注意,但有事时坐一下男同志的自行车后座还是不算什么大事儿的,那这个说事儿的也少。
主要这个队上的老乡们算是比较淳朴,风气好。
听江晓秋同志说,前年有女同志下河摸鱼时不慎滑倒溺水了,一男知青路过将人救起,当时被不少人看见了,后来除了得到那女同志家人的加倍感谢外一点屁事儿都没有,并不像其他大队那般会拿男女名声说事儿,逼迫两个人在一起。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农机站,云苏便立马被农机站的吵嚷声给吸引了。
此时的农机站停放着两辆拖拉机,十数辆自行车手推车,韩站长在里头忙得团团转。
“韩站长,齐同志什么时候来啊,我这都等三四天了都。”
“按我说,韩站长你就不该去找那个女知青,直接去县城农机站请维修员过来不就行了吗?还更快呢。”
“就是,一个女同志顶什么用啊,就算她修好过两辆拖拉机也不能代表什么呀,我看啊,还是县城农机站的同志靠谱。
”
“不对啊,韩站长,我听说你就是从县城农机站调过来的啊,你怎么就不会修拖拉机呢?”
对两辆拖拉机实在没法儿,转而去修理手推车的韩站长被他们的吵嚷声吵得心烦意乱,头脑发胀,再加上这会儿半下午的,日头毒辣,好说歹说,苦劝半天无果后,一向好脾气的韩站长终于爆发了,张嘴就怼道:“停,都别说了,吵死了。”
“是我不想去请县城农机站的维修员过来吗?我早就打电话过去请了,人家忙,没过来我能怎么办?”
“我是县城农机站调过来的那又怎样,我就非得一定能修好吗?我就不能被难倒吗?那你们不是拖拉机手,学过驾驶吗?怎么新车到手没几天就给开坏了?
“还有人家女知青怎么着你们了,我觉得她的本事儿比我强,我把她请过来就怎么滴?你们意见那么大有种自己来修啊?吵吵吵,你们是不是看不起女同志?主席同志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没听过是不是?
两个拖拉机手见一直好声好气说话的韩站长当真生气了,当即被吓得不敢再瞎逼逼,但又担心韩站长同齐知青说他们的坏话,不让齐知青帮他们修拖拉机,忙又讪笑道:“韩站长您别生气啊,我们这不是心里着急队里活计儿吗?”
“是啊,韩站长,来来来,喝水喝水,天热气躁的得多喝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