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东的登基大典结束了。
齐王被放出来了,和吴王一起跟随宋王回京城了。
齐王被关在大牢里面三年多,一口恶气堵在他的心口上,这一口恶气不出,他誓不为人!
他一路上絮絮叨叨的,逮着谁跟谁诉苦,宋王和吴王哪有心情听他的那些废话,自己心里的苦还没有地方说呐!
去的时候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偃旗息鼓,只有那一副仪仗在默默的述说着:宋王爷回京了。
太子殿下的书房里面,齐王殿下抢步上前,嚎啕大哭:“太子殿下,你可得给王叔报仇啊!那赵长东把王叔关在大牢里面三年多啊!天天吃糠咽菜,不见天日。他如此羞辱与我,皇家脸面何存啊!呜呜呜,嗷嗷。”
太子瞅瞅齐王,挺大岁数的老头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成何体统。
又瞅瞅宋王,你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不是给我添乱嘛!
宋王卡巴卡巴眼睛,是我愿意带他来的吗?我要是不带他来,他就跑去给父皇添堵了。
宋王回了京城,原本打算先回家,一是休息几天,二是要把他的所见所闻整理一下,好向太子和皇上报告。
吴王已经无所谓了,怎么安排都行。最好是让他在吴王府里面待着不露面,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父皇和京城里面的那些人,他丢人现眼了!
齐王不干啊!他坚决不回家,他在回京的路上,每天保持和大牢里面一样的饮食和作息时间,就是为了让皇上看看他的惨样。回家吃饱了,长肉了不就白遭罪了嘛!
“齐王叔请勿激动,咱们且坐下慢慢说。”
太子伸手把齐王拉起来,然后坐的离他远点,太埋汰了,大鼻涕滴了啷当滴。
宋王从下人手里接过毛巾,“王叔,你老人家还是把鼻涕擦一擦吧,太恶心人了。”
“我这就恶心人了?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不恶心?你要是嫌弃我,你就别要!”
宋王哈哈一笑,不要那是不可能的,那是自己的辛苦费,凭什么不要。
他把齐王立的字据拿出来,晃悠晃悠:“王叔你要抓紧了,兵部的人听到你回来了,马上就会找上门去,你不掏银子,小心人家带着阵亡将士家属,到你齐王府门口去闹!”
“闹就闹,本王还怕了不成?”
“不怕?那你就等着御史弹劾你吧!他们可不会惦记你的银子。”
齐王蔫了,是啊,御史不会惦记他的银子,他们惦记的是他的命!
纵子行凶、谋财害命,逼反赵长东,祸乱天下。劳师远征、丧师辱国。
这一顿棒子打下来,就是太子殿下摊上这样的罪名,夺爵流放恐怕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行了,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争吵了,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王叔和十弟受苦了,暂且回府休养一段时间,等我上奏父皇以后再看结果吧!”
吴王站起来,笑道:“兄弟我可没受苦,尽享福来着,我这次回京还带了六个孩子回来,个个粉雕玉琢的可爱的很。
我以后就和孩子们在一起,不出来了。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就算了!”
太子殿下看着吴王,自己这个十弟,曾经何等的骄傲,才华横溢,风华绝代,一向以父皇未来的继承人自居,不把自己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如今竟然破罐子破摔,放弃了一切。
这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啊!
太子殿下想笑,太子殿下很希望能见一见那个赵长东,腻害呀!
吴王和齐王被送回自己家去了,宋王就掏出来两张字据,“哥,你收着吧,别放在我这里弄丢了。”
太子很满意,三百多万两银子,落在自己手里的肯定是在两百万以上。
太子很缺钱,拉拢大臣、收买人心,是一个很费钱的事情。空口白话画大饼,那绝对不好使!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你这次的差事办的不错,大哥记下了,你也辛苦好几个月了,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
“哥,我坐不住了,休息不了了!你没亲自到那个赵国去过,没亲眼看到那里的情况。
原来的三府十二个县,只有不到百万人口,养活他们自己的三万土兵都难。
如今从各个地方投靠过去的土匪,加上原有人口,已经超过了两百万。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两百万老百姓居然能养将近二十万兵马!太可怕了!”
“真的有二十万兵马?哪来的粮食呢?”
“开荒种地呗!赵长东在没造反以前,就派人带了几十万两银子深入南方,购买了大量的粮
食,连饲料他都不放过。
有了这些粮草,他就缓过气来了。他又弄稻田养鱼,水稻产量增加了三成不说,一亩地还多了三四百斤鱼!
他还在田里玩套种,哥,你知道什么是套种吗?就是高粱地里种黄豆,小麦地里种倭瓜,一亩地等于两亩地,那个倒霉的倭瓜更是一亩地能产一两千斤!那玩意也能当饭吃!”
太子殿下真的惊到了,“那咱们的密探怎么没送回来消息呢?”
“唉!”宋王都小肠缓气了。
“朝廷派去的密探是刺探军事和政治情报的,谁会去刺探地里种什么啊。”
“如此说来,这个赵长东真的是一个危险人物了。”
“哥,他岂止是危险人物,他是一个很严重的威胁。他的加冕仪式,草原上的国师都去了,还亲手给他戴上了王冠。
草原上的北蛮国国王也去了,西域的小国家更是去了几十个,南方的藩属国去的也不少。
哥,你说他得准备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太子殿下沉默了好一会儿,“哪里是他自己准备的!是国师府的手笔。
只是为什么呢?安远县乡下的一个孩子,没有什么豪门背景,也没有万贯家财,还没进过学堂,就进城去骑个毛驴儿送了一趟军粮,一切都改变了?能文能武,能立国安邦。
去了一趟草原,就得到了国师的信任,成了那个什么金牌令主。登高一呼,万众云从。
这就是话本子它也不敢这么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