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赵渊勾着唇面露讥讽,眸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毕竟清除祸害世间邪祟这种事本不该本神亲自出手,只可惜了......某些披着道袍的人心思龌龊,尽干些混账事,还真是恬不知耻!”
陆卓景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赵渊,你本就是鸠占鹊巢,我不过是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又有何错之有!”
“哧......”
赵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了声,眼底的讽刺意味更盛了。
“你的?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了?陆卓景,有空就照照镜子,没空就去趟茅房,总有机会能够瞧见自己的脸有多大皮有多厚。”
“你......”
陆卓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荷花池中央飘起来的一颗黑色珠子吸引了视线。
那珠子黑雾缭绕通体漆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是赵渊的法珠!
荷花池里他所有的心血都被这东西给吸了去,他必须得抢回来!
“吱吱吱!”
【不好,赵渊,陆卓景他要抢我们的宝贝珠子了!】
赵渊耳边响起女孩焦急心声的那一刻,他便发现了陆卓景的意向。
率先抬起的手,已经用法术将珠子包裹了起来。
法珠眼看就要落入赵渊手中,陆卓景飞身去抢。
赵渊收起了珠子,后退着,招招避让,作为神,他不能亲自动手打伤凡人。
必须得找个机会脱身了。
倏地,赵渊身形一晃,险些没有站稳。
迎面撞上了陆卓景招式,来不及躲闪,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赵渊冷着脸后退了两步,他捏了捏手心,感知着丝丝缕缕的光华开始从身体里流失。
是那些信仰之力。
这是发生了什么?
信仰之力变弱,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发生的事,不过有时仅是一缕两缕,对他影响并不大。
而这一次,不太一样。
流失的太多太多了......
“赵渊,我劝你还是把身上的法珠交给我。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受人信仰的财神爷了,终有一天,会有人取代你的!”
陆卓景狞笑着,难掩他的眼底的贪婪之色。
赵渊轻啧了声,语气凉薄,“哦?你吗?”
“你配吗?”
即使受了他一掌,赵渊依旧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的站着,莹莹月色照耀之下,更显清冷高贵。
那高高在上睥睨着他的神情,看的陆卓景咬牙切齿。
陆卓景心一横,放下了话,“赵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还没等他说完,那一道身影就消失在了宅院里。
*
一人一鼠揣着颗珠子刚一降落在财神庙里,就被摇摇晃晃的墙砸了满身。
财神爷被墙砸倒还被埋起来了!
这是云柚费劲巴拉的从赵渊衣襟里爬出来后,惊悚的意识到的一件事。
好像......
还砸晕过去了!
她的老天鹅呀!
云柚小鼠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一身的软毛乱糟糟的,从一只干净漂亮小鼠,变成了一只灰头土脸的小鼠。
外间了传来许多人交谈与争吵的喧闹声。
云柚看了眼还未转醒的财神爷,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一脚踏出去,便被外面的场景震慑到了。
原本干干净净香火缭绕的财神庙,现在变成了一摊废墟。
财神象被人推倒打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原本的耀眼光华尽数消失,全部都变得黯淡无光。
还有她喜欢的贡品,也被人摔在了地上。
又脏又乱,全都不能吃了。
好可惜!真坏!浪费粮食!
可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啊......
她抬头望去,眼前站着两拨人,依旧还在争执着。
“你们这群人究竟想要干什么,财神庙这地方是能来闹事的吗?”
“对,你们现在是有钱了,有钱之前的苦日子都忘了是怎么过来的,一出点问题,就都跑过来怪财神爷那什么莫须有的诅咒了是吧!”
为首的老人伸开双手,用身体护着庙里仅剩的那一堵完好的墙。
他气的整个人都在小幅度的抖。
“袁大夫,这哪是什么莫须有!那你来解释解释为啥咱们拜了财神的都倒霉了呢?”
“吴家的被那什么山上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猛兽咬断了腿,赵家小子的爷爷死了,就连徐家那老娘,也卧病在床,查不出病因......”
“还有很多,莫不是要我与你一一说道说道!”
旁边人也跟着附和,“就是,我家隔壁那户人家拜了财神爷,隔天那小儿子下河玩就险些溺了水死了,救过来后可是病了好一阵子!”
“肤浅无知!小小孩童本就不该下河玩水,水深危险,天气寒凉极易感染风寒,这点道理你一个大人难道不懂?”
站在袁大夫身后一青年站了出来反驳。
“那我家男人呢,拜完财神后,他好端端的被落下的房梁砸伤了脑袋,人至今还未醒过来......”
一妇人泪眼婆娑的说着,“那可是刚刚建成的新房,为何房梁会突然掉下来,还正巧砸中了他的脑袋!”
“这......”
那青年答不上来,心底却始终坚信这事与财神爷无关。
“那你们就能来聚众砸了财神庙吗?”
老大夫说的痛心疾首,甚至是通红了眼眶,“你们看看,这地方被你们这些人造成了什么样子,财神爷看着寒不寒心呐!”
“先不说这事是不是财神爷的原因,这么多年接受着财神爷的恩惠与庇佑,你们都忘了吗?就非得忘恩负义做尽做绝?
就算是财神爷的原因,看在他庇佑我们的份上,你们不能包容一下?这段时间不拜了不就成了吗?
嘴巴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的倒是轻巧,一心为自己开脱罪责,换了个人,你们怎么就不说孰能无过了呢?”
那老大夫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场上那些个动了手的人纷纷闭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