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小泽奥利奥平时飞扬跋扈,很少顾及帮众的尊严。他们迫于生计,平时做摇头摆尾状,但心里却不曾有小泽奥利奥的一席之地。
第二天上午,小泽奥利奥的尸体放入棺材里,运回鲜果帮的别墅区。
帮众们在帮里的会议大厅里搭起了灵堂。长女小泽奥巴牛和次女小泽奥巴羊披麻戴孝,跪伏在灵柩前,眼睛都哭红了。
整个丧事都是由谢时雨来主持。从她悲痛欲绝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谢时雨对前帮主小泽奥利奥是真感情。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谢时雨居然也让我们参与丧事。我和师叔的主要工作是负责供品保障。
这些供品都是小泽奥利奥生前最爱吃的,有烤鸭、鸡腿、腊肠等等。
在没有拿到灵堂之前,师叔范剑看左右没人,居然从供品里拿起一块烤鸭嚼了起来。我顿时无语了。
“师叔,这不合适吧,这毕竟是供品。”
“你懂啥,供品可以吃的,来,你也尝尝,很香。”
我迟疑了一秒,接过烤鸭吃了起来。嗯,这烤鸭硬梆梆的,味道是不错。
在端上供品后,我和师叔退在无人的角落里,静静地打量着小泽奥利奥的次女小泽奥巴羊。我们以前听过她的名字,但人还是第一次见。
“啧啧,太大了。”
师叔的话,我也有同感,确实太大了。
两次来洛阳,我也算是阅女无数,谁大谁小自然心中有数,当然都是目测的,不一定很精准。
大的我见多了,但像小泽奥巴羊这种体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师叔范剑看了一会,又感慨地说道:“中庸之道,无偏无倚,无过无不及。哎,憾事。”
“是啊,实属可惜了,要是小两码就完美了。有些东西小了看不见,大了又太沉。还是刚刚好,看着舒服。”
我看着小泽奥巴羊,随声附和。她和她姐小泽奥巴牛长得有点像,都是娃娃脸,天真浪漫,可惜前面挂了两个超大椰子,晃得眼睛疼。
“你们两个在这聊什么?什么大的小的?”正当我们两人在那讨论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谢时雨过来了,疑惑地问道。
“哲学!中庸之道你懂不懂?”师叔板着脸,严肃地对谢时雨说道。
“又来秀你的才学,讨厌了。我说个正经事。外面有三只野猫,你们两人去帮忙抓起来。免得跑到灵堂里面,有晦气。”
“捉野猫?”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野猫进入灵堂是大忌,你们不知道?”
“哦,还有这种说法。那走吧,师侄。”
……
听到这里,魏葵杨突然插话说道:“这种说法好像是有依据的。当天气干燥的时候,猫身上的毛所带的静电可以高达2万伏。
当猫从死人身边走过的时候,由于猫毛带的静电与死人的生物电性质相反,从而产生强烈电流,将死人激活。
这一现象的原理,类似于手术室中,利用高压电把处于昏迷中的病人激活的原理。
我看过以前的报道,说是曾有野猫窜入灵堂,导致了死人诈尸。”
方霹问道:“魏葵杨,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也是从杂志上看到的。我们先吃午饭吧。”
十分钟前,方霹点的外卖已经到了。魏葵杨把桌子整理了一下,把饭菜摆放好,并递给方霹一双筷子。
拖把闻到香味,从外面窜入,刚好从魏葵杨裤子上摩擦而过。一股淡蓝色的电流从拖把的毛,通过魏葵杨的手,传到方霹身上。
“啊,啊!”方霹刚伸手去拿筷子,摸到魏葵杨的手,被突如其来的静电电到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怎么啦?”魏葵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心地拉住方霹的手。一接触,又是劈里啪啦一顿电。
方霹发出一声惨叫,喊道:“你别过来啊!有静电!”
魏葵杨愣住了,说道:“有静电吗,我怎么没事。”
“是有静电,可能是今天天气太干燥了。刚才,拖把跑上来的时候,也电到我了。你们两人双手扶墙,可以消去静电。”雷老侠轻轻地抚摸着拖把,对两人说道。
“前辈说得对,魏葵杨,你要来消下静电吗?”
“不了,我要开吃了。”
被电过两次的方霹很谨慎,双手扶墙后,又用水洗了下双手,才坐过来吃饭。
“前辈,刚才我们两人接触,为什么我被电到了,而她没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魏葵杨抿着嘴,笑着说道:“可能我是绝缘体吧,要不我们再接触一下。”
“不不不,你可不要伸手过来,刚才被电那两下,我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了。”
方霹慌张地向魏葵杨摆手。突然,他看着魏葵杨灿烂的笑容,心里剧烈地跳了一下,彷佛被一种无线电电着了。
三人吃过午饭,睡了午觉后,雷
老侠继续讲诉他的故事。
……
小泽奥利奥的丧事办得很风光。鲜果帮请了不少有门面的人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太子妃贾南风。
丧事的排场很大。下葬那天请了洛阳最有名气的两支乐队奏乐,又请了两百人沿途哭丧,订了统一的白色丧服,每人发一套。
可惜丧服后面,都绣有鲜果帮各地门店的地址,和营业内容。要不然,下葬后,这些丧服还可以拿来穿,料子很不错的。
在送葬的人群中,最尴尬的人应该就是我了。因为,按照谢时雨的安排,我居然给小泽奥利奥抬棺。那天抬棺的有八个人,我是其中之一。
一路上,我总是听到棺材里有奇怪的响声,便问旁边抬棺的人,他们都说没有听到声音。我总是担心,小泽奥利奥从棺材里爬出来,来找我寻仇。
幸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棺材四平八稳地落入坟中。
大概,世人很难理解,一个杀人凶手给死者抬棺,是什么滋味。
小泽奥利奥刚下葬,鲜果帮的内部矛盾却变得开始锐化起来。
因为,小泽奥利奥生前没有指定,谁是她的接班人。所以,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当然,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小泽奥巴牛不能服众。
这些年来,小泽奥巴牛依仗的母亲的权威,欺压众人。大家以前是敢怒不敢言。但现在情势变了。
票选新任帮主的会,开了三次。小泽奥巴牛都不能成为新帮主。因为,票数无法过半。
看来,鲜果帮的核心,看小泽奥巴牛不顺眼的,大有人在。
在唇枪舌剑的情况下,有人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把资产分了,散伙吧。
意外的是,这个建议,倒是得到鲜果帮众人的一致认可,连小泽奥巴牛也不反对。
其实,当一个没人服你的帮主,也没有什么意思。
就这样,小泽奥利奥坟头的草还没有长出来,鲜果帮就解散了。他们好像都忘了帮主的大仇还没有报。
小泽奥巴牛和小泽奥巴羊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洛阳。后来再也没听到这两个美女的消息,大抵是退隐了吧。
这些都是师叔范剑告诉我的,当然,他自然也是听谢时雨说的。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谢时雨居然和师叔在洛阳正式结了婚,还跑去官府备案。
不知不觉,我和师叔已在洛阳呆了正好一年了。我们决定回去牛头岭。
就在小泽奥利奥死去的一个月后,谢时雨嫁鸡随鸡,也跟着我们回去牛头岭。随行的还有谢时雨丰厚的嫁妆。
在鲜果帮的核心管理层中,谢时雨是小泽奥利奥最信任的人,自然也分到了大量的钱财。
当时,洛阳好多美少年还在为高额彩礼发愁的时候,师叔这个糟老头居然娶到了谢时雨这个美艳富婆。真是世事难料,姻缘天定。
一路上,我想起我们咸鱼宗和鲜果帮的恩恩怨怨,突然间有点愧疚起来。
我杀了小泽奥利奥,师叔娶了她最信任的心腹,路小鸡则娶了她的徒弟。我们还花着小泽奥利奥留下来的钱财。
我们咸鱼宗这仇是不是报过头了啊。我常常这样想。
几天后,我们终于回来了。刚走到牛头岭的半山腰,就遇到了吴老六、叶老六两人。
“师傅、掌门师兄!你们回来了!”他们惊喜地喊道,余光一直在瞄着谢时雨,不知道这来者何人。
师叔也看出他们的疑惑,便介绍说道:“雨雨,这是我两个徒弟,吴老六和叶老六。这是你们的师娘谢时雨,快喊师娘。”
“师娘好!”谢时雨很高兴,也很大方,一见面就赏了他们两人各一个银锭。
搞得我很后悔,早知道师娘两个字这么值钱,刚才也喊一声就对了。
吴老六一边替师叔帮忙拿行李,一边对叶老六说道:“师弟,快上山通知大家,掌门师兄和师傅,还有师娘,都回来了。”
“好嘞。”叶老六拔腿就跑。
刚到山上,大家已经站在大庭院里,迎接我们。
“阮仙娘子!”
“雷郎!”见到阮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赶紧上前拥抱她。
可是,不对哦。她手里怎么还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诡异的是旁边的路小鸡,手里也抱着一个婴儿。
“你们这是?去哪里捡的婴儿?”
我深深知道,我们咸鱼宗有个优良传统,就是喜欢捡各种弃婴。
“你在胡说些什么。雷郎,这是我们的孩子,那个是小鸡和贞子的孩子。快抱一抱。”阮仙对我嗔道,并将怀中孩子递给我。
是我们的孩子?我手忙脚乱,双手托着我的孩子,仔细观察起来。肤色,基本吻合;性别,和我一样;屁股,是正常的。
小家伙吮吸着我的手指,傻呵呵地看着我。看到手中的婴儿是正常的,我这个变态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外出一年,怎么回来就有孩子了?”我并不是不信任阮仙,只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