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仙不自在的样子,我知道他并不知道这小木棍的妙用,便详细和他解释起来。
“这桶水是用来清洗你的菊花,还有你已经下坠出来的小痔痔。清完之后,我会帮你,把脱落的小痔痔塞回去。
当然,如果皮下静脉已经破裂,我也会妥善处理的。但是,最关键的是防止反复脱落。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痒。
这时候,就需要拿这个,先暂时塞住。等小痣痣们不提防,我再来回捅,疏通气血,顺便帮你的肠道做个按摩。
你看,这木头打磨得很圆滑。我还特意在上面沾了油。除了有一点胀胀的感觉,全程无痛感。
有病要及时治!你放心好了。我在这方面绝对是专家,以前帮路小鸡治过好多次了。”
我很详细地和阮仙介绍治疗痣疮的全过程,还举起小木棒给他看。
阮仙的脸顿时煞白了,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滚!快滚!马上滚!”
我非常诧异。阮仙一向很温柔,从来不这样对我的啊。
难道是失血过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发神经了。
“有病得治,不能讳医。你无需瞒我。我知道你今天拉出了很多血。再不治,你会滴血而亡的。”
“请,快,滚!”阮仙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道。
咦,他怎么还哭了。算了吧。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拎着水桶和小木棒,走了出去。身后传来阮仙重重的关门声。
老实说,我当时真的很担心阮仙,既担心他的痔疮,又担心他从此不理我。
不过,三天后,阮仙的脸色又恢复正常了,还主动和我打起招呼。他真是个奇怪的美少年。
在山上的这段时间里,我和路小鸡并没有停止修炼武功,除了修行剑法,我们还把“物转星移”功法修炼到了第三层。
但是我有点失望,这“物转星移”第三层和第二层好像没有本质上的变化,比较明显的区别是除了屁股可以冒烟外,现在又多了一项功能——可以控制屁声。
我试了好几遍,发现屁股也可以吹箫。现在把竹箫放在屁股下,我深吸一口气,可以吹出一曲优美的《平湖秋月》。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我和路小鸡已在云台山生活了半年多了。
有一天,云台山来了一对客人。那天上午,我们正在大竹林里合奏。曲终之时,远处传来了掌声。只见一男一女向我们走来,男的魁梧健壮,女的婀娜多姿。
看见他们,嵇康、阮籍显得很高兴,放下乐器,迎向一男一女。看来,他们早已相识多年。只有我和路小鸡不认得。
王戎给我们作了相互介绍。原来,这男子叫山涛,一旁的女子叫韩瑶,是山涛的妻子。
“山兄,既然你来了,那就要换一曲合奏了。”
没客套几句,嵇康就直奔主题,要求山涛和我们一起合奏一首新曲子——百鸟朝鸡。这曲子我算是比较熟悉了。
但山涛加入后,曲风居然就变了。因为山涛玩的是唢呐。我确实没听过这种乐器。唢呐一响,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突然想起死去的师傅。
但在合奏中加入唢呐并不违和。山涛吹的唢呐总是恰到好处,好听的差点让我掉泪。百鸟朝鸡吹完后,我们又合奏了几首曲子,其中有一首还是新曲子。
从始至终,山涛的老婆韩瑶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上山以来,我是第一次在云台山看到女人,所以难免也瞄了几眼韩瑶。她好像也在偷瞄我,而且一直在偷瞄我的背后。
她为什么一直瞄我后面?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女人的眼神有穿透力。莫非,韩瑶发现了,我是个变态人。
我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导致在合奏中走调了几次,引起阮籍对我翻白眼和竖中指。
正在我十分尴尬的时候,开饭了。老友来访,当然是离不开酒了。嵇康罕见地打开了八坛二十年的竹叶酒,说是一人一坛,不喝完不罢休。
这可是一大坛酒啊,酒量不大的根本喝不完。阮仙听了,面露难色。我知道他酒量浅,便自告奋勇,帮他喝了一半。
而王戎喝到一半的时候也做了手脚,悄悄把碗中酒倒入身旁的阮籍和路小鸡。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喝得都挺豪爽,但慢慢地速度就慢下来了。这竹叶酒喝多了也胀肚子。
“各位,我这次来,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酒席间,山涛突然严肃起来,缓缓地说道。
“什么消息?”阮籍问道。
“正元帝被杀了,是大将军下的毒手。”嵇康、阮籍、王戎三人一听,顿时泪流满面,破口大骂。
但言语之中并没有指名道姓,好像是说什么马,我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骂谁,只听见“狗贼、二五仔”之类的话。
虽然他们几个哭的厉害,但是当时的我和路小鸡心中却毫无波澜。
因为,我连正元帝是谁都不知道,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特别有钱的
人,好像和管家闹出了一些矛盾。
“我们既然已经归隐山林,又何必为尘世,扰乱了琴心。”一会,阮仙说了这句话,让几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哭泣,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嵇康长叹一声,说道:“没错,司马篡权,路人皆知。我辈痛哭,与事何补?喝酒!”
酒席的气氛立刻冷下来。几个人只是闷声喝酒。
“这司马是公马还是母马,跑得比小蛋快吗?”偏偏,路小鸡蹦出来这么一句。他大抵是喝醉了。
哎,让你多读书,你又不听,没文化还爱乱讲话。当时,我心里对路小鸡,确实是这么想,觉得他丢我的脸了。
“小鸡,这司马不是马。司是管的意思,司马就是喂马,现在喂马的权力被人夺走了,大家现在都很着急,你就不要添乱了。”
我是下过苦功夫,读过几年书的,所以得意洋洋地向路小鸡解释。结果,除了路小鸡以外,大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活宝一样。
“司马家族是当朝的权臣们,连皇帝都被他们控制了。”阮仙在我耳边低语。
“哦。”我大概明白了,这司马家族可能是个团伙,不止是喂马的那么简单。
“不说那些不痛快的破事了,来,我们继续喝。”王戎举起酒杯,敬大家。接下来,他们几个便喝酒边闲聊。
这次不再谈什么马、什么牛之类的东西,但说的我更听不懂。隐约之间,彷佛记得他们几个说起什么“礼法”、“言无信”、“愚民”之类的词语。
到底说的是渔民,还是愚民,我听不清了,也没注意听。因为,我的心思全放在阮仙和韩瑶身上了。
当时,韩瑶就坐在阮仙的左边。我亲眼看见韩瑶公然亲了阮仙一口,还搂着阮仙,要喝交杯酒。我脑中一片混乱,突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我望向山涛,他正在和王戎剧烈地讨论着什么罢黜百家毒害无穷之类的东西。
山涛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管管你媳妇吗?聊他娘的百家、千家的,你老婆都快跟人跑了。她在公然调戏良家美少年啊。你是不是瞎啊。
我真的差点忍不住,要起身提醒山涛,但还是作罢了。人家媳妇和美少年打情骂俏,关我鸟事。喝酒吧!
但我还是忍不住偷看他们。这,这阮仙居然也不懂得收敛一些,还在和韩瑶窃窃私语,脸都已经贴在一起了。
喂,喂,韩瑶你的手放在哪?你!随着韩瑶、阮仙两人越来越放肆,我的心就越痛。
可以说,酒席的下半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分分钟都是。谢天谢地,他们总算喝饱了,散席了。
阮籍大声喊道:“走,出去玩一下我们的传统节目!”
我当时已经喝得云里雾里,但一听还有节目可以看,也跟着出去看热闹。但没有想到他们的节目就是脱光衣服滋尿,路小鸡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我突然觉得对不起师傅。临终前,师傅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路小鸡。结果,我把路小鸡带到云台山,学人家脱衣滋尿。这算是带好了,还是带坏了。
几个人滋的还是董仲舒写的那本《罢黜百家论》。也不知道这位董先生是怎么得罪了他们,天天被滋。
后来,我有点好奇,想翻一翻这地上的《罢黜百家论》,到底写了些什么。但一接近,浓浓的尿骚味袭来,成功把我劝退了。算了,不看也罢。
到了下午的时候,山涛、韩瑶夫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打算在云台山住上一段时间。这下,住宿成了一个小难题。
大竹林里一共九间竹屋,一间是厨房,一间是会客厅兼吃饭喝酒的地方,一间放乐器和杂物,一间是嵇康用来锻铁的。
可以住宿的就五间竹屋,嵇康和阮籍同住一间,小鸡和小蛋同住一间,剩下三间竹屋,我、王戎、阮仙各住一间。
“得有两个人同居一屋,才能给山涛夫妻腾出一间竹屋来。”嵇康看着我、王戎和阮仙,淡淡地说道。
王戎彷佛是听不见,坐在凳子上,使劲地搓脚,一脸惬意。脚皮如雪花般,纷纷落下。有谁愿意和一个扣脚大叔同住?
我觉得,其实我没得选,便说道:“我和阮仙同住一屋,这样就把我的屋子腾出来了。”
话音一落,除了路小鸡外,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阮仙。气氛一下子怪怪的。
在注视下,阮仙居然脸红了,但还是淡然地说道:“可以啊,老侠你现在就搬过来吧。”
大家都不说话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和阮仙。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怪,同居一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当下,我也没多想,跟在阮仙后面,去搬我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就一样东西——换洗的衣服。此外,别无长物。
要不是我身体变态,我有时候觉得在山上生活,可能连衣服都是多余的。
我原来住的屋子很简陋,但阮仙的屋子里可就豪华多了。一道竹屏风把屋里隔成两个空间,屋内有带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