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樊於期的头颅,我燕国太子知道秦王想要樊於期的项上人头。”
“特地割了,给秦王送过来。”
说完,荆轲伸手,亲自打开了匣子,露出了里面的头颅。
天气有些闷热,里面的头颅已经开始腐烂发臭。
匣子一打开,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
把毫无防备的蒙嘉,熏得头晕眼花!
“这.......这是樊於期的头颅?!”
蒙嘉身体往后仰,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又有些嫌恶。
也太臭了。
闻着就恶心!
“是,我亲手搁下的头颅,绝不会有错,若是不信您可以细看。”
荆轲接过秦舞阳手中的匣子,往蒙嘉面前凑了凑。
“哎,不不不.......不必了,拿走.......呕.....”
蒙嘉再次被匣子里散发出来的恶臭,熏得胃里直翻涌。
他一边摆着手,一边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干呕。
“樊於期的头颅,代表着我燕国求和的诚意。”
“还请蒙大人帮我们,在秦王面前美言几句。”
荆轲捧着匣子站在原地,那恶臭从匣子里飘出来,钻进蒙嘉的鼻子里。
“把.......呕,把这匣子拿走.....我,我呕......”
“好,拿走。”
荆轲应了一声,转手把匣子盖上给了秦舞阳。
秦舞阳捧着匣子,走远了一些站着。
过了好一会,蒙嘉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蒙大人,这是我燕国的督亢图。”
荆轲把一卷地图拿了过来,上面绑着绳子,他也没有打开给蒙嘉看。
“这督亢图,于我燕国至关重要。”
“若不是为了求和,我燕国太子必是舍不得将其拿出来,献给秦王。”
蒙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看着荆轲手中的地图。
“我自是知道这督亢图的重要程度,你们燕国愿意以此来表忠心,我心甚慰。”
“相信我王陛下,见到樊於期的头颅和这督亢图,也是十分高兴的。”
“只是.......”
“只是什么?”荆轲急声问道。
“只是,你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何要帮你们?”
“什........什么?”
荆轲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一瞬,下一瞬立刻反应了过来。
“蒙大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随即荆轲快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抱着一个小匣子回来了。
他将小匣子放到蒙嘉面前,“大人,打开看看。”
“哦?”
蒙嘉抬了一下眼皮,伸手打开了小匣子。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瞬间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蒙大人笑纳。”
“哈哈哈好说好说。”
蒙嘉满脸笑意,双手捧着小匣子,爱不释手。
匣子看着虽小,但份量着实不轻,他伸手拿起一条金灿灿的黄金。
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嘶.......”
黄金上留下了两个浅浅的牙印,蒙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你这意思,真够意思。”
“大人喜欢就好。”
荆轲脸上同样带着笑意,这把稳了!
站在不远处的秦舞阳,看着蒙嘉和荆轲脸上的笑意,便知道这次应该能顺利进宫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宫。
再拖一阵子,这樊於期的头颅都要腐烂生蛆了。
他捧着也着实是考验人。
.........
“陛下,臣有事要禀。”
大殿之中,蒙嘉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出列行礼。
“讲。”
嬴政立于上首,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冕旒,脚踏金丝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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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燕国使臣荆轲,携樊於期头颅、督亢图求见陛下。”
蒙嘉此话一出,大殿两侧的大臣们,则是惊奇的相互对视,小声议论。
“这荆轲是何人?怎么没听说过。”
“燕国的使臣?还带了樊於期的头颅和督亢图?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陛下通缉樊於期通缉了许久,也未曾抓到,没想到居然被燕国使臣割了脑袋,还拿来献给陛下。”
“是啊,之前就听闻这樊於期逃到了燕国去,死得活该!”
“因为他掉以轻心,骄傲自负,导致我大秦军队损失惨重,不回来请罪倒还敢跑。”
“跑了就算了,居然还敢出卖我秦国机密,害死了众多将士,真是该死!”
“若是他在我跟前,我定
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几名武将,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只恨不得当场抓住樊於期,将他乱刀砍死!
“静!”
嬴政伸手往下一压,一双黑眸扫过大殿中的大臣。
最后将视线落在蒙嘉身上,淡淡问道。
“那燕国使臣,在何处?”
“回陛下,那人就在宫门外,随时等候陛下召见。”
蒙嘉顶着嬴政满含威压的目光,压力很大,两个小腿肚控制不住的颤抖。
“宣。”
只一个字,就让蒙嘉如蒙大赦,行了一礼后赶紧退回原位站好。
宫门口。
荆轲、秦舞阳,正站在宫门口一侧,两人神情严肃。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护卫,那都是跟随荆轲从燕国来的人。
秦舞阳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子,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铁青铁青的。
“那个小子,他居然还敢站在那里!”
拿了他们那么多的好处,什么事都不办!
“别冲动!”
荆轲伸手拦住要上前理论的秦舞阳,“以大局为重。”
秦舞阳气得咬牙。
而被他杀人的目光死死瞪着的年轻男子,正是十九。
此时他一身守卫装扮,衬得他更加高大,一身肃杀之气无比骇人!
秦舞阳虽然嘴上说着要找十九算账,可真要做点什么,他也不敢。
这人的气息太过恐怖,看不透他的武功深浅,暂时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荆轲和秦舞阳说的话,虽然很小声,声音也压得很低。
但十九还是听到了,并且听得真真的。
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随意的往宫门口一站。
陛下说了,不需要理会他们。
只要他们不硬闯宫门,不做违反秦律的事,他就当他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