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袭算是成功的范例吗?伊晨只觉得还凑合吧。
因为取得的战果并不多。看着游戏本屏幕上杀敌145,伤敌221,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因为火灾是伊晨这队人马放的,所以纵火次生灾害造成丘林部人员伤亡一起被游戏本的骑砍2系统计算统一到了伊晨头上。
伊晨看了下,自己人马背后有一队追兵,人数约200-300人,但是负责后卫的女亲卫和可汗卫士牵制他们。
这种牵制可以被称为“遛狗”战术,女亲卫50人,可汗卫士50人,两队左右牵制丘林部追击者,对方打算依靠人数优势包围消灭伊晨的人马。
那么伊晨这边的可汗卫士前方负责诱敌,女亲卫从后方进行环形骑射阵,回马射,让对方被射一阵,绕到对方后尾再射一阵,当敌人马再度企图追女亲卫,可汗卫士在前方在回头射一波,让丘林部人马顾头不顾尾,顾尾不及头,然后头尾都无暇顾及,这种前后夹击袭扰的情况下,丘林部领头人马不分兵也必须分兵,但这样就无法集中优势人数来对付库赛特人马。
历史上的游牧骑兵骑射袭扰,基本都是五步射面,在马镫出现之前,游牧骑兵很难做到骑马中骑射的,所以有着马镫的女亲卫和可汗卫士,正因为脚踏马镫,他们可以在马上站起来稳定骑射,加上极高的弓技能熟练度,隔着几十米都可以射,所以这样的前后围射很快就变成了环形骑射,100人将200多人的丘林部围在中间射,加上此刻是夜里,丘林部氏族骑手也只能盲射,他们营养不均衡,很多人因为缺乏维生素a患有夜盲症,夜里根本看不清东西。
伊晨看到战局开始一面倒,伊晨再度看了看游戏本,战局中的杀敌数飞快上涨变成了380、390、408,而伤敌数也变成了350、375、395、........而列表上的敌人数字不断下降,从开始的1230人,减少到现在的430、402、388还在飞速降低......
而此刻,伊晨在列表里看到己方,没人死亡,6个库赛特重装枪骑兵受伤,3名可汗卫士受伤,5名土尔扈特受伤,女亲卫无一人负伤。
此刻,看来,是一场大胜了。
恰在此时,异变发生了,丘林部的列表军队人数又开始飞涨,从350、390、450、500,这样快速上涨,证明了一件事,对方的增援过来了。
伊晨抬头远眺,只见森林后面出现了一片密集的光点,但是一大队骑马举着火把的骑兵。
这时,她赶紧拉弓,搭上鸣镝响箭,一声尖厉的破空哨声响起。
女亲卫和可汗卫士顿时停止了包围式的环形骑射,对方丘林部被包围得仅剩下十几人。
而伊晨看到屏幕上,丘林氏族部队增援一直涨到了1800。
“卧槽,得赶紧走了!”伊晨朝着女亲卫们大叫,“射鸣镝!射鸣镝!射鸣镝!”
伊晨第一发鸣镝是呼叫女亲卫和可汗卫士撤退,此刻则是要求女亲卫们集体射鸣镝,不仅能扰乱丘林部的鸣镝响箭,让他们无法正常指挥,也可以扰乱丘林部指挥者的神经。
丘林氏族大聚落,丘林首领大帐。
丘林氏族首领赫扎尔正喝着闷酒,大帐内她的奴婢正在跳着草原传统舞,女人脖子上拴着一根皮带,身上披着羊皮袍子,身下系着麻布袍子,但却袒匈露如。
赫扎尔喝着高纯度马奶酒,此刻却无心看眼前的艳舞,用大木碗盛着马奶酒一碗一碗往自己嘴里灌,而脚下已经是数个空了得皮囊袋。
与库赛部斥候小战数十次,无一不败。
与库赛特部4次大战4次皆败,其中召集自己旗下其他氏族,组织了330人的精英预备偷袭柴坎的水渠,结果包括其岳父阿普吐勒额在内,所有人全部被俘。
赫扎尔想不通,自己原本是部众加奴隶有万余人的大部落,林胡部唯一的万人氏族,族中骑射悍勇者两千余人,奴隶两千余人,林胡其他各氏族都惧怕他,结果从北方来了一个神秘的库赛特部,刚开始掠走其部落边民斥候几十人,然后开始了长达两月的冲突征服。
刚开始库赛特部也仅仅千余人,为什么打了两个月,自己不仅精锐死伤惨重,有去无回,而且奴隶都跑了上千人。
这口气,这口郁闷之气,一直堵着赫扎尔的心里,让他每时每刻都寝食难安。
他想不通啊,甚至连原本顺从他的林胡其他各部也在疏远他。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一套竞争逻辑在草原上更是残酷。
要不是林胡诸多氏族部落都靠不住了,他何必舍近求远,派人去求北边那些匈奴蛮子,并送出了一大堆金器珠宝青铜器物,这才请他们援助近万人来支援自己,要搞定这库赛特部。
再说了,这所谓库赛特部也是从北边跑来的,都是草原上的那群叼人。
心中郁闷之气难以排遣,赫扎尔把碗里马奶酒一口灌完,然后把装马奶酒的皮囊子口再次凑向木碗,但发现此刻这壶马奶酒已经被倒空了。
没了酒,赫扎尔
更不舒坦了,“给吾拿酒来!!”
跳舞的奴婢惊惊颤颤地将自己的袍子合起来,躬身道:“是,首领大人,本奴马上去拿酒。”
只是她的动作有点迟疑,颤颤巍巍地走向赫扎尔,准备从赫扎尔的坐垫下,拿一个空的皮囊壶去盛些马奶酒。
“你.......你在干什么??还不去拿酒?”喝得有些神志不清的赫扎尔,发现自己的奴婢居然还没去拿酒,抖抖霍霍地摸向了自己身侧的铁质马刀。这柄铁质马刀,刀身磨得光亮,除了刀柄处有几处零散的锈痕,其他都保养地相当好。这柄刀是赫扎尔从赵国邯郸买来的宝刀,整个林胡丘林氏族,都没几把这样好的铁质马刀。
“本奴这就去拿!”奴婢刚拿起皮囊壶。
“不用去拿了.......贱奴。”赫扎尔拿起了马刀,一刀挥出,此刀横斩凶狠有力,直接划破了奴婢的喉管,脖颈处的大动脉被划破,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溅射到赫扎尔脸上,但赫扎尔一点不为所动。
奴婢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空虚声,正要一下子倒在地上,赫扎尔一把拽住了倒下的奴婢,开始大口大口喝奴婢脖颈处喷溅出的血液,完全没顾及这浓重的血腥味。
恰在此时,一个守卫突然掀开了大帐的帐门,看到首领赫扎尔在吸食奴婢的脖颈血液,完全毫无所动地报告道。
“首领,西边草料堆场着火了!!”守卫不带丝毫犹豫的语气,看来对他们首领的暴行已经司空见惯了。
“什么??”赫扎尔听到这消息,脑子似乎一下子宕机了,把半死不活的奴婢扔在了脚边,呆滞了几秒后,才大声叫道。
此刻他似乎也有点酒醒了,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大帐,看到西边出现的火光,这时他才酒醒了。
着火了??
“快,快,快去灭火!!”赫扎尔急忙大叫道。
这时,有一批部落民已经骑上马向西边草料堆场赶去了。
他立刻钻回自己的大帐,将外套套好,皮带系好,拿起了铁质马刀。
“首领!首领!不好了!”这时一个斥候骑兵骑马冲入了毡帐前。
“报告首领,是库赛特!是库赛特!他们烧了我们的草料堆!还有烧了西聚落大帐!!”
听到这个报告,赫扎尔又是一阵呆滞,然后“噗”的一下子将自己胃里的马奶酒混合着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