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朱元璋正批改着奏折,一旁的朱标更是眉头紧锁着,看着手中的折子。
“再皱你那眉头都该成疙瘩了!啥事愁成这样!”朱元璋瞥了眼朱标开口问道。
“山东那边的旱灾,到现在还在发展!受灾的百姓已经开始不断向外逃了,沿路的官府不断求粮用作灾民的安置。”朱标放下奏章叹了口气,这几年天灾不断,粮仓中根本存不下粮食基本都被拆了东墙补西墙。
朱元璋闻言沉默了下:“沿路还有那些粮仓有粮?调过去一些吧。”
朱标思考了片刻摇摇头:“沿路的粮食都调配过了,等今年夏收的粮食收上来才能做调拨,其余的地方南边的储粮用作了大军的物资了,北边的粮食不能动,要防止伪元叩边”
“哎......”朱元璋长长的叹了口气,“没粮啊!”他知道现如今的朝廷是真的一点粮都没有了。
“不如将城中粮食调集一遍,先应个急?”朱标考虑了下提议,毕竟秋粮应该快收上来了,紧一紧应该还可以。
“不成!城中的粮不能动!”朱元璋将笔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深吸了几口气,“先从太仓中调粮吧!至少先撑过这个月!”
“父皇太仓中的粮食可是军粮!”朱标一惊,那玩意可不能轻动啊!不然京中几万将士无粮怕是要出事!
“咱能不知道!”老朱瞪了朱标一眼,“可咱更知道,没了粮的灾民是个什么样子!要是沿路的官府再不救济那就是真不给他们活路了!”
“先调粮过去!其余的等夏收上来再说!”
“孩儿明白了!”朱标深鞠一躬,提笔在奏折上批复起来。
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毛骧脚步匆匆的来到了殿前高声呼喊:“臣毛骧有要事启奏!”
“进来吧!”朱元璋的声音传来。
毛骧迈步走进殿中,“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行了,有何事?”朱元璋不耐烦的问道。
“臣查到那群抬高物价之辈与皇孙被害一案有所联系!”毛骧连忙将奏折举起禀告道。
“什么!”朱元璋赫然站起,连一旁的朱标也惊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毛骧身边拿过奏折就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给咱看看!”朱元璋也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朱标手中的奏折。
朱标脸色阴沉“这奏折可属实!”
毛骧肯定的回道:“臣所查句句属实!”
朱元璋看完脸色难看至极,冷哼一声将奏折丢到毛骧面前:“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现在才知道!咱要你干什么吃的!”
咱这伙人竟然跟那梅姨有染,在这宫中织起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要不是朱雄英误打误撞,还真不能发现宫中还有这么个老鼠窝!
“臣该死!”毛骧连忙磕头拜倒。
“咱问你,其余的那群商人呢!”朱元璋阴恻恻的问道,这奏章上可不止讲述了这关系网,还有这群人抬高物价以此牟利的事情。
“臣已经派人盯着了,只要皇爷下令就能一网打尽!”毛骧连忙回到,朱元璋现在正在气头,他一分钟都不敢耽误了。
“你还等什么!还不把那群奸商都给咱抓起来!留着他们等着过年呢!”朱元璋咬牙切齿的说着,那群人竟然还敢把手伸进宫里,尽然还敢谋害他的大孙!
最可怕的是让这群人一联系竟然差一点就得手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没有察觉!想起这点他都气的恨不得将这群人凌迟了!
“臣这就去!”毛骧领命就要退下。
“等等!”朱标突然出声制止。
朱元璋看着朱标,胸有有些起伏显然是在强压怒气,要是朱标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保证立马上演全武行!
“这件事情还需慎重!先查一查那群奸商背后的关系!现在外面因为大蒜一事刚刚平稳下来,若是查抄了这群人,恐怕到时候人人自危!到时候又生出新的祸事!”
听到这话朱元璋眼神中的怒火渐渐被压了下去,强忍着杀意问道:“太子说的有理,咱问你那群人都是些什么营生!”
“大多是粮商,还有一部分是布行和茶商。”毛骧立马回答。
粮商!朱元璋眼冒精光,沉吟了片刻:“给咱好好地盯着!但凡走脱了一个,你也就不用来见咱了!”
“臣遵旨!”毛骧立即领命。
“你先下去吧!”朱标挥了挥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听得了。
等毛骧退下,朱标和朱元璋相立无言,大厅内陷入了寂静的沉默,周围的宫人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许久朱标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宫人这才如蒙大赦,连忙一个个接连退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大殿之中只剩下父子两人。
至于父子两人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只不过从那日起宫中有消失了许多人,也出现了许多的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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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还是那间僻静的宫殿内,小太监又来到了地下室,黑袍男子早就等在了那里。
“事情干的怎么样了?”黑袍男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大人,二号的那条线已经全部被抓了,另外两条线的也被清除去了一些,不过并无大碍!”小太监恭敬的回到。
“朱标那边的触手可都收回去了?”
“收回去了一些,只不过吕氏那边还有些!”小太监恭敬的回答。
“哈!哈!哈!还真不愧是爷俩!这疑心的毛病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重!到是他们的儿子,蜜罐了长大的什么人都敢信!”黑袍男子讽刺着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
“倒还真是虎父犬子了!”小太监也笑着接言。
“哼!你倒是轻松!好似老二的死和你没有半毛的关系!”黑袍人冷哼了一声,眼神好似一把利刃直射入小太监的心窝。
一瞬间死亡的恐惧布满全身,小太监吓得瘫软在地声音颤抖着:“大人!大人饶命!”
“要不是你的疏忽!孤何苦将老二交出去消了那父子二人的疑心!”黑袍男子冷声说着,那声音冷的能将人的血液冻住一般。
“大人!大人饶命!奴才下回定然不会再犯!大人饶命!”小太监不住地求饶,他可太知道眼前这位的手段了。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孤必然不会留你!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