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说:“你让我去哪里拿钱啊?怎么连自己母亲的话都不相信啦?你是鬼迷心窍了吧?真是娶了妻子卖了娘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张强怒喝道:“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没有!我没有!”陈丽咬牙瞪着自己的儿子。
张强怒目点头道:“好,让你去公安局说!送钱的男人去边洋镇找倩儿了,口口声声说是三万。你不承认,让警察来撬开你的嘴。我现在就给公安局打电话!”
“好了,好了!我说,钱已经被我用掉了!”陈丽说完,瞟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张强无可奈何地说:“你没钱用,说一声,我给你!妈,你是想把倩儿害死是不是?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跟倩儿过不去呢?你是有意的吧?你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陈丽“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叫朱作雄,人家叫他朱胡子。哼!”
“自从赵倩和你谈恋爱开始,咱们这个家就没有安宁过了,我不是说了吗?太漂亮的女人,往往命格都很糟糕的!你赶紧和她离婚,否则,我们真的要家破人亡……”
张强立刻斩断陈丽的话,怒气十足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够了!你在胡说什么?这个家就是被你害的,你不冲到学校推倒倩儿,我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儿女呢?你不受贿,怎么可能被判刑?我爸怎么可能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可能瘫痪?我告诉你,你休想叫我跟倩儿离婚,我永远爱着她!”
“爱个屁啊!你知道赵倩为什么还怀不上吗?打胎打多了!你要是想孩子,就跟赵倩离婚!否则,你一辈子别想有人叫你爸爸!哼!”陈丽诡辩着。
“你把钱拿出来,让我拿纪委上交国库!快!”张强睁大眼睛凝视着陈丽。
陈丽却不紧不慢地说:“你答应我和赵倩离婚,我就把钱给你!否则休想!”
“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家,要滚蛋的人,应该就是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你只能滚出这个家,永远不能回来!我说到做到!”张强咬牙切齿地盯着张强。
陈丽就是抓住张强的软肋,才敢反复无常,死不悔改。她为什么只怕自己的老公张恒山呢?
因为张恒山说到做到,只要陈丽还敢收受贿赂,就坚决跟她离婚。
张强怕父母离异,母亲受苦,所以一直隐瞒着陈丽的所作所为。
最关键的一点,张强是个妈宝男,在陈丽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人与人之间,不管是普通关系,夫妻关系,还是父子母子关系,都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你是老虎,对方就是绵羊;你是绵羊,对方就是老虎。
在这个家,陈丽就是老虎,张强就是绵羊,张强始终怕自己的妈妈。现在好多了,时常敢跟陈丽顶嘴,偶尔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还敢说出诸如让陈丽滚出这个家的豪言壮语。
张强也只是说说而已,从来没付诸行动。
陈丽就是抓住这一点。她笑了笑说:“哼哼,敢让自己的母亲滚蛋?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啊?张强,你只有一个母亲,想换都换不了。而老婆离了可以再娶,你要娶几个就几个,没人谴责你!要是让我滚蛋,你会活活被人们的口水淹死!”
“你这样的母亲,我宁愿不要!快告诉我,钱在哪里?一会儿,要是让我爸知道这件事儿,非和你离婚不可!你们离婚了,离开这个家的人,一定是你!”张强极其无奈地看着陈丽。
陈丽拼命撑大她的三角眼,说:“你是我生的,你敢让我出去住,那我吃什么?我现在连工资都没有了,你肯让我活活饿死?”
“你咎由自取!对了,要是我爸知道你背着他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屡教不改,一定送你去监狱!谁也救不了你!那个时候,弄不好,死在监狱里,还无人给你收尸!”
张强只好拿出张恒山来威胁陈丽:“你到底给不给钱?否则,我现在就去书房找我爸!把你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爸,你要不要继续在这个家待下去?快去把钱拿出来,我知道你还藏着没用!脏钱放在家里不吉利,赶紧上交!”
陈丽对着张强深不可测地笑着说:“你跟赵倩离婚,我一切都依你,以后不再贪婪成性,无论你娶谁回家,哪怕是柳若冰,就是李金金我也不干涉!怎么样?”
张强果断地应道:“不可能,我宁愿不要你这个妈妈,也不会和赵倩离婚!”
“好,那你就准备断子绝孙吧!赵倩这辈子可能都生不了孩子了!她流过产,也许一辈子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陈丽冷笑了一下,凝视着自己的儿子。
张强怒视着陈丽说:“假如她生不了孩子,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把她推倒在地,还打她,我的孩子都两岁多了!张家要是没后,罪魁祸首就是你!再说,你下这样的定论为时太早,秀儿不是也没怀孕吗?”
“现在的女孩子,哼哼,谁讲的清楚啊?她和赵倩同穿一条裤子,也许都是差不多的人,也许都怀不上孩子。你到底离还是不离?”陈丽变被动为主动,逼儿
子离婚。
张强怒目而视道:“休想让我和倩儿离婚,即使她从此不能生孩子,我也要跟她厮守终身。你要是看不惯,就搬出去住,这个家,就我、倩儿和我爸三个人!快一点儿去拿钱!”
陈丽听了,流出两滴眼泪,拿袖子拭去,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敢这样逼自己的妈妈!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陈丽,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到底给不给钱?不就一万块钱吗?你不拿也可以,我就拿自己的钱上交。我告诉你,现在的人送钱,都留有后手,登记了钱的号码,你就留着做赃款吧!到时罪加一等,多关你几年,让你死在监狱里!”张强怒骂着。
“强儿,你回家啦?你们在说什么呢?”张恒山隐隐约约地听到张强的声音,便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