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回到郭新文的别墅休息,就赵倩一个人在医院照顾陈丽。
赵倩匆匆忙忙地赶车没带书来,便用手机阅读郭新文写的网络小说。
陈丽头裹纱布躺在病床上,微微动了一下。
赵倩没发现,过了一会儿,陈丽撑了一下气。
赵倩握着手机叫道:“医生,医生!快来啊,病人有动静了!”
陈丽的住院医生李高纯,带着两个护士冲进了病房。
李高纯轻轻地扒开陈丽的眼睛,用手电筒照了照,点点头说:“现在好了,病人能醒过来了!”
赵倩激动地拿起手机便给张秀打去电话。
张秀正在吃晚饭,看是赵倩的来电,便连忙接通笑道:“喂,姐!我正在吃饭呢,一会儿就给你带饭了!”
“秀儿,伯母有动静了!医生说,伯母有望醒来!”赵倩激动地喊道。
张秀放下碗筷便想跑往医院。
朱香莲笑盈盈地说:“秀儿,你先吃饱!”
张秀激动地说:“我不吃了!我得去医院了!”
朱香莲笑着说:“你还要带饭给倩儿吃呢!”
张秀笑盈盈地说:“对对对!您看我激动得都忘了!”
郭新文哈哈一笑说:“别激动,医生只是说有望醒来!你先把饭吃了,我陪你去医院!开车送你如何?”
张秀这才平静下来继续吃饭。
张强从纪委出来,手机还忘在里面,身上没带现金,只好跑步回医院。
他上气接不了下气的回到医院病房门口叫道:“秀儿,我回来啦!我妈怎么样啦?”
赵倩听到张强的声音连忙转头笑道:“是我!”
张强气喘吁吁地叫道:“倩儿,怎么会是你啊?秀儿呢?”
赵倩眉开眼笑道:“秀儿回家吃晚饭了!你早上被纪委叫走,秀儿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我,我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对了,你妈有动静了,医生说有望醒来!”
“真的啊!那太好了!”张强激动地对着躺在病床的陈丽喊道:“妈!妈!妈!我是张强,您快一点儿醒来啊!妈!”
陈丽放在被子外面挂瓶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张强激动地继续叫道:“妈,妈,妈!我是您的强儿!妈,您快一点醒来啊,妈!”
陈丽的手指头又微微地动了几下。
张强继续叫道:“妈妈!您快一点醒来吧!您不要吓我好不好啊?我是您的强儿!您的儿子啊!妈!您快一点儿醒来啊!妈妈!妈妈!”
赵倩站在张强的身边泪流满面地说:“张强,你冷静一点儿,伯母一定会醒来的!你坐下来歇一会儿!”
张强几乎失去理智,便转身抱着赵倩呜呜地哭出声来。
纪委办案人员秦叔良虽然没有太为难张强,但他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便失控地忘记了赵倩是已经和自己分手了的前女儿。
赵倩连忙劝道:“张强,别难受了,你妈一定能醒过来的!快坐下来歇一会儿!”
张强坐到陈丽的床沿,拉着母亲的手哽咽地叫道:“妈,我……我是……是您……您的儿子啊!妈!您快一点儿醒……醒来啊!妈,妈,以前都是儿……儿子不好!”
赵倩双手放到张强的肩膀上安慰道:“强儿,你冷静点儿,伯母没事儿的,她一定会醒来的!你歇会儿吧!啊!听话!”
张强继续叫道:“妈,您快一点儿醒过来啊,我爸还在纪委没出来呢!妈,只有您醒过来,我爸才能出来啊!妈,您快一点醒过来吧!妈,我求您了,妈!呜呜呜嗯嗯嗯……”
赵倩继续安慰道:“强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就放心吧!如今,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坚强,只能面对现实!我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男人!我给秀儿打个电话!”
张强继续握着母亲陈丽的手停住了哭泣,默默地看着母亲包扎着纱布的头。
赵倩拿着手机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给张秀打去了电话道:“秀儿,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哥张强回到医院了,你们就放心吧!好好吃饭,慢慢来!”
张秀无比激动地叫喊道:“真的!我哥出来了!郭新文,我哥出来了!”又对着未来的公婆道:“爸,妈,我哥出来啦!我哥出来啦!”
郭新文点点头笑着说:“我们都听到啦!秀儿,看把你高兴的!幸好你没有高血压!哈哈!准备去医院吧!”
朱香莲笑盈盈地说:“好!真好!你哥出来就好!”
郭利东笑道:“这下好了!秀儿,你可以放心了!香莲,你多装点儿饭菜给秀儿、新文带去!”
朱香莲装好饭菜,将小竹篮递给郭新文道:“快送去,倩儿和张强一定很饿了!”
郭新文、张秀刚走到门口。
郭利东叫道:“新文,晚上轮你在医院照顾你伯母了哈,让赵倩和秀儿回家睡觉!也让张强回去休息。张强这孩子太可怜了!”
郭新文停住脚步笑着应道:“好的,晚上轮
我值班!秀儿,你一会儿带赵倩回来睡觉!”
郭新文、张秀上了豪车。
张强听了赵倩的一番劝慰,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
赵倩问道:“今天纪委问了你些什么?”
张强便把早上接到欧阳丽娜电话以后的事儿,详细地告诉了赵倩。
赵倩皱着眉头说:“钱的事儿,你的确不懂吧?还是对纪委有所隐瞒呢?”
张强长叹一声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可以说一无所知!”
“保佑你妈能醒过来,否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赵倩叹了叹气说。
张强皱着眉头说:“真奇怪,外面的人怎么知道我家北京、上海都有套房呢?连我都不知道,我爸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当时不制止我妈买房子呢?”
赵倩一脸严肃地说:“我跟你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学校老师在办公室就议论过这个事情了。说你家很多城市都有房子。那时我也没在意,所以也就没告诉你了!”
张强瞪着眼睛问道:“那个时候就有人议论过我家买房子的事情啦?唉!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首长说伸手必被捉,一点儿都没错!都怪躺着的那个人!现在好了,大祸临头了!”
赵倩摇摇头说:“张强,你也不要这么悲观,等伯母醒来问一下就都知道了!也许这些钱都不是贪污受贿来的,是你妈做生意,还是你舅舅送的呢?”
张强摆了摆手,叹了叹气说:“我妈怎么可能做生意呢?她那情商能做生意吗?我舅舅在美国并不富裕,也许就是个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这些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也非常纳闷!”
赵倩道:“那就只能等你妈醒来了!我们不要聊这些问题,放轻松点儿,问题总可以得到解决的!张强,你去另一张床靠一下吧!你是不能垮的!必须坚强,啊!”
张强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陈丽,轻声道:“性格决定人生!我妈这样的性格,决定我们家的命运就是如此!害人害己!也害了你!赵倩,我只能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了!”
赵倩苦笑了一下说:“傻瓜,人哪有下辈子啊!你得好好活下去,这辈子欠我的,就得这辈子还我!我等着你发迹!”
张强也苦笑道:“哼!我估计这辈子是还不了你的情债了!连一个研究生都考不了,都快到闽建市了,接到纪委办案人员的电话就匆匆忙忙地掉头回来!嗨,这都是命啊!”
赵倩笑着说:“亏你还想考哲学研究生,怎么迷信了呢?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这次对你打击是大些,但你若把这次的事情当成磨刀石,或许你就不那么痛苦了!”
张强茫然地苦笑道:“嗨!或许人到了低潮的时候,都会用命运来安慰自己!”
赵倩一本正经地说:“张强,你要有思想准备啊!或者等你可以去上班的时候,单位的同事有可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你能受得了吗?”
张强点点头道:“我……幸好你提醒,我有了思想准备就会受得了!”
“势利小人还是有的!不管人们怎么说你,怎么看你,怎么对你,你都不要理会,好像没发生任何事儿一样。你能做到吗?”赵倩凝视着张强说。
张强点点头说:“嗯嗯,我一定不负你的希望!无论人们怎么对我,我都用平常心对待!你可以放心!就是一件事儿有点儿让我气恼!”
“你是说柳若冰吗?”赵倩问道。
张强点头苦笑着说:“真没想到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点信息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哈哈!”
赵倩笑了笑说:“你别和九零后的女孩一般见识!其实,也很正常,你不是说要用平常心对待一切吗?树倒猢狲散,真正能跟自己同甘苦共、面对患难的人不多!”
“人都得自己强大,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战胜一切!我经过了一年多的风风雨雨,我强大了!我现在不哭了!我知道,眼泪是救不了自己的!”赵倩咬了咬牙接着说道。
“我完全同意赵倩同志的观点!”郭新文走进病房笑道。
张秀跟在郭新文的后面笑着说:“赵倩就是我们的榜样!我们务必自己强大!”
赵倩接过郭新文手上的篮子,把饭菜摆到了枕头柜上,笑道:“先吃饭,民以食为天!张强,来,先把饭吃下去!”
张秀走到陈丽的床沿叫道:“伯母,您快一点儿醒来吧!伯父还在纪委没出来,我哥一个人照顾不了您!您听到了吗?快一点醒来吧,伯母!伯母!伯母!”
陈丽叹了一下气,挂瓶的那只手微微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