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的心怦怦直跳着,正在收拾行李想出去躲避几天,如果没有什么动静了,再回来继续做他的老师。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惊动了李楠,他哆哆嗦嗦走到门前,往前一步用右眼从猫眼中看出,只见两名身穿警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外。
“李楠,开门!”高个子警察举着右手敲着门喊道:“李楠,快开门!”
李楠还是没开门,双手颤抖着,脸色煞白煞白的,不知道怎么办,基本上要软趴下去。
警察等了好一会儿,看没人开门,便用手掌在门上敲打着,“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
“李楠,我们知道你在房里,你想拒捕不成?快开门!否则后果自负!”警察大声喊道。
同层的几家邻居打开门缝伸出头看热闹。
其中一名中年美女看是警察,便走了出来。
稍微矮一点的警察说:“大姐,您看到李楠了吗?他应该在房里吧?”
漂亮中年美女轻声说:“好像在的,他搬来不久,我们都不熟啊!好像是老师,不过这人有点儿怪怪的!整天眯缝着小眼睛直勾勾地看女人!”
高个子警察继续拍打房门喊着:“李楠,你要是不开门,我们就用万 能 钥 匙开了,拒捕罪加一等,你知道吗?我们只是找你配合调查,你是做贼心虚吧!快开门!”
李楠的心理素质虽然比较好,但在威严的警察面前,他还是没办法继续忍着,于是用哆嗦的双手吃力地挪开门阀。咔嚓一声,门便开了。
高个子警察用双眼瞪着李楠严肃地说:“李楠,请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
李楠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为……为什么让……让我去公……公安……局?我没……没犯……犯法啊!”
高个子警察厉声喝道:“走吧!去了你就知道有没犯法了!”说完伸出强有力的右手钳着李楠的胳膊往门外拽。
“警……警察同……同志,我……我真的没……没做什么,你……你们为……为什么抓……抓我?”李楠哆嗦着说道。
矮个子警察带上套房的门,走在李楠的右边伸出左手架着瘫软的李楠,三人并肩走进电梯……
两个小时过后,赵倩的手机唱出“时常想着你的好,时常记得你的微笑……”。
正在宿舍埋头撰写《福宁县师德师风建设年实施方案》的赵倩,看了看手机屏幕是局长吴秀清的来电,便连忙点了一下接听键笑着说:“姐,你怎么还没睡啊?”
“出事儿了!”吴秀清语气沉重地说。
“啊!出什么事儿啦?”赵倩皱了皱眉头道。
吴秀清心事重重地撑着气说:“刚才接了公安局的电话,说李楠qiangjian!这个败类怎么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儿?你还在边洋吧?”
躺在床上看书的张秀憋着气侧耳听着电话传出的声音,张开嘴想说话,又连忙止住,轻轻地坐起来下床,连鞋都没穿蹑手蹑脚地走到赵倩的旁边站着。
“是啊,我还在边洋呢!姐,我现在就回局里!”赵倩连忙站起来说。
“不用,你明天早上回来,我这时也不在局里。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真是防不胜防啊!”吴秀清语气沉重地说。
“好吧!那我就明天回局里,姐要不要和分管领导汇报啊?”赵倩急切地说。
吴秀清闭着眼睛“嗨”了一声说:“我在打电话给你之前已经向卓仕清部长汇报过,他此时可能已经向县委李成功书记和赵书佳县长汇报了。估计明天家长就会闹到教育局了,我们要有思想准备,师德师风是你分管的,你要有处理这个事情的预案!我们得先稳住家长及其亲属!”
赵倩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写个预案!姐,你早一点儿休息,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对了,倩儿,叫你处理李楠的事儿合适吗?我看还是叫柳端正负责吧!”吴秀清紧锁着眉头道。
赵倩平静地说:“姐,我能行,还是让我来负责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给你负责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稳住家长及其亲属,不要把事儿闹大,毕竟这是教育系统的耻辱!”吴秀清愁云满面地说。
赵倩十分冷静,在李楠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并非偶然,因为她自己就是李楠的受害者。
她后悔当年没有告发李楠,让李楠蹲监狱去。
赵倩万分痛心,事情会发生在幼女的身上。
赵倩说:“好,我会处理好的,姐,你早点休息!”
“嗯嗯,你也早点睡觉,我挂了!”吴秀清说完话按下通话结束键。
赵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到桌子上,默默看着张秀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楠这个天煞的,怎么能干出如此龌龊的事儿来!连一个幼女都不放过!真想抽他几个巴掌!”张秀义愤填膺地说。
此时的赵倩满脑子都是李楠非礼她的场景,想到自己当年酒后不慎被李楠亵渎的事情,
滚出两滴眼泪,有点哽咽地说:“我真后悔当年放过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张秀按着赵倩的玉手说:“姐,你不要太难过,他是咎由自取,法律不会放过这样的师德败类!”
赵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教育又要面临着一场灾难了,李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教师呢?早就应该将他逐出教育系统了!看来抓师德师风的确是教育局乃至学校的重中之重啊!务必坚持把师德师风作为评价教师的第一标准,推动师德师风建设常态化制度化长效化!”
“姐,你刚才连续说了‘三个化’好像是常态化、制度化、长效化?如何把师德师风‘三化’抓起来,值得咱们研究啊!”张秀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地说着。
赵倩苦笑了一下说:“如何抓好师德师风‘三化’都是后面的事儿了,眼前李楠的事儿好烫手啊!孩子家长亲属的情绪要稳住,还要面对各式各样的记者以及社会压力!”
张秀皱了皱眉头说:“姐,我担心一件事儿,不知道李楠会不会在公安局供出来?”
“什么事?是他和我的事儿吗?”赵倩看着张秀眉头紧锁着。
张秀点头说:“是啊!万一他供认不讳,说了当年和你的事情,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我和李楠谈了三年的恋爱,很多人都知道的,但人们并不知道他强暴了我。这样的事儿,万一公安局的同志不保守秘密,我的确很尴尬!算了,只能听天由命了!”赵倩无奈地说。
张秀摇了摇头,“嗨”了一下说道:“谁碰到李楠这样的人渣,谁都要倒霉!如今那个城西小学的女学生不知道怎样了?”
“对了,我们得主动找受害者家属,不要等他们闹到教育局了再去被动应对,再说,作为教育局应该主动关心关心孩子和家长。”赵倩紧皱眉头说道。
“嗯,是啊!”张秀点头道:“对了,姐我觉得明天去孩子的家,也要叫上城西小学的校长,他才是直接责任领导呢!”
“秀儿,你的建议很好!我明天就带上城西小学的领导。很晚了,咱们睡觉吧!我明天回局里,学校的事儿又要靠你了!”赵倩微微一笑说。
“姐,你还客气啊?”张秀说着先上了床。
“哈哈,我就说说呗,你当真啊?看你美的!”赵倩开玩笑地说。
赵倩掀开被子伸进被窝,关了床头灯,两大美女又挤在一起了。
躺下不久,张秀呼吸均匀地睡了,但赵倩却久久无法入眠,她想了很多很多,泪水浸湿了枕头……
受害女生肖雪英已经熟睡了,但她的母亲焦兴荣却还在房间里徘徊。
焦兴荣徘徊的步伐越来越快,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踱来踱去,内心就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孩子的爸爸?”
“我不能告诉他,万一他激动地连夜赶回来杀了李楠怎么办?”
“李楠该杀,但杀人是犯罪,要判死刑!还是别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这样激动呢?传到社会上,以后女儿怎么嫁出去啊?还会有人要吗?”
“女儿将如何面对同学啊?嗨!早知道别报案了!嗨!”
……
城西小学的校长刘光岩也接到公安局的通知。
刘光岩挺着大肚子,倚靠在家里的沙发上拼命吸烟,烟灰缸塞满了软盒中华烟蒂,他担心的是自己的乌纱帽,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大堆的话。
“李楠,你他妈的,你真敢做这样的事儿?你怎么会做怎么傻的事儿呢?你害死我了!他妈的!”
“我该怎么办吧?明天一早去找吴秀清,不,应该先找赵倩,不,两个女人都救不了我了,我还是去找县委常委卓仕清?”
“卓仕清肯帮我吗?要是他不帮我,我该去找谁呢?我该怎么办?这个校长没得当,我怎么办?”
刘光岩望着放在茶几上的软壳中华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收李楠送的礼品了。
此时,李楠躺在看守所的床上,睁开他的贼眉鼠眼有些绝望,更是后悔。他想要是当年不和那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荡妇做那事儿,赵倩就不会离开自己,赵倩不会离开自己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李楠无比得恨赵倩,恨赵倩离开自己。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赵倩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