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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清风宜人。

夜晚的空气拨弄着脸颊,尽是落叶松的芳香。刚出梅的空气仍饱含湿润。

2008年7月。

落叶松的新绿浮现于车头灯的光芒中,已是一身夏日的装扮。

一辆奔驰轿车沿着蜿蜒如蛇的柏油马路,在松林的黑暗中不断爬升。

司机旁坐着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男人留着一撮小胡子,黑色的短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有着一种绅士才会有的优雅,但又带着一丝不羁。

男人的手边还蜷着一只睡得正香的猫,猫有一身漂亮的黑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奔驰车的后排则坐着两个年轻人。

黑发青年的头发被随意地梳成丸子头,双耳上还戴着一对黑曜石的耳钉,深紫色眼眸狭长却十分有神。白发青年则一直戴着黑色的眼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眼睛的颜色,一双大长腿即使在宽敞的奔驰车内仍然显得有些局促。

两人正是夏油杰和五条悟。

海拔已经相当可观。

奔驰车转过几道弯,转眼间就爬升到了相当的高度。风也开始变得凉了起来,即使在夏日的夜晚。

这里是富人居住的地方,透过车窗就可以直接看见富士山。

司机又打了一个方向盘,车灯捕捉到了前方黑暗中的一个人影。

是个女人。

女人站在路中间,朝奔驰车挥手,大嚷道:“停车!求你了!请停车!”

司机见状只能踩下油门,奔驰车一个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嘿!你干什么?”司机从窗户中探出半个头,有些恼怒地开口。

“求求你们!帮帮我!”女人见车停了下来,开始敲打起车窗来。

夏油杰这才看清楚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皮肤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但仍然是一个鹅蛋脸的美女。

女人话音刚落,身后突然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

“找到了!”

“不要让她跑了!”

追兵在大呼。

一共是五个人。

女人面露惊恐之色,眼睛透过车窗望向夏油杰,四目相对。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快步来到女人面前,将她的手臂扭到身后,几缕发丝落下,遮住了女人的一只眼睛。

夏油杰皱了皱眉头,推开车门,朝女人身后的彪形大汉大喝道:“这里可是日本,哪能由得你随便乱抓人?”

这时,其余四个彪形大汉也跟了上来,各个面色不善。

他们或许逆着光,看不清楚夏油杰的长相,所以同时眯起了眼睛。

“你是谁?这里用不着你管。”女人身后的彪形大汉十分不客气地开口。

“我们只是过路人——”夏油杰徐徐上前。

五个彪形大汉见来人只是一个学生气质十足的年轻人,同时嗤笑出声:“小子,如果还没有断奶的话,就去找你的母亲。”

说罢,五人同时笑了起来。

夏油杰闻言完全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而是继续朝前迈了一步。女人身后的彪形大汉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皱起了眉头:“小子,你听不懂人话?”

“听得懂。”

“你跟她是一伙的?”

“不是,不是一伙的。”

“那你?”

“杰,你能不能快一点,我都快饿死了!这条山路也太远了,早知道我就提前买几盒喜久福上路了。”对方话音刚落,五条悟就在车上用一种撒娇的语气朝夏油杰嚷道。

“悟,很快我们就可以走了。”夏油杰转头,朝车内的人一笑。

“你们看不起谁?”女人身后的彪形大汉不乐意了。

另外四名彪形大汉同时掏出了匕首,姿势倒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看来并不是第一次打架斗殴。

“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夏油杰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拨了一下刘海。

“这有什么区别?”其中一名握着匕首的彪形大汉问道。

“区别只是我一个一个打倒你们,还是一次性全部搞定。”夏油杰耸了耸肩膀,开口道。

“你……”

夏油杰继续朝前走了几步,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十分的惬意,乍看之下仿佛浑身都是破绽。

这反倒给了对方很大的压迫感。握着匕首的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贸然进攻。

“快上啊!”站在女人身后的彪形大汉显然是五人之中的头,见状催促道。

握着匕首的四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一起冲了上去。他们中一人朝夏油杰的面门刺去,另外三人则从不同的方向朝夏油杰挥刀乱砍。

不得不说,他们配合还算默契,动作也还算流畅,但在夏油杰看来实在有些太慢了。

他先是一低头,躲过了刺向面门的匕首,然后转身一脚踹在了身后那人的膝盖上,最后回身左右同时出拳,刚好打在左右两名彪

形大汉的下巴上。

“啊!”四人几乎同时倒地呻吟。

“杰可真棒耶!”一撮白毛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站在女人身后的彪形大汉见状一转眼珠,竟然就这么松开了女人的手,转身朝夜幕中跑去。

其余几人见自己的头都临阵脱逃了,也不恋战,全都四散而逃。

女人将一绺落下来的发丝放到耳后,朝夏油杰行了一个礼。

“你……”

夏油杰话还没有问出口,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朝夜幕中走去。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夏油杰耸了耸肩,重新坐到了汽车的后座上。

奔驰汽车再次启动,继续沿着柏油路朝前奔驰。

“喵!”

黑猫可能因为刚才的动静醒了。

“抱歉,它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转头,朝夏油杰和五条悟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当然没有。这里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夏油杰指指刚才女人消失地方向问道。

“哦,当然不会。这里可是这一带治安最好的地方。”男人摇了摇头,道。

奔驰车又开了大约十分钟,在一个大宅前停了下来。大宅是那种传统的日本建筑,在大宅的前面还有一个小型的花园,花园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人似乎在表演着什么,一片嘈杂。

“哎呀,八门少爷,请下车吧!”车刚停稳,一个穿着蓝色日式和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微微弓着背,绕到副驾驶座,将车门给打开。

司机则第一个下车,毕恭毕敬地帮夏油杰和五条悟拉开了汽车的后车门。

“杰,我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五条悟是被夏油杰给拖出车门的。

“马上就到了,你这样很没有礼貌耶!”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猫爪给拍开。

五条悟不满地缩回了手,撅了撅嘴后,猫爪又伸向了夏油杰的腰肢。

“真是抱歉,没想到刚才在路上会遇到那种事,不然早就到八门家了。”被称作八门少爷的人朝夏油杰和五条悟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这没什么,你们不用管他。”夏油杰露出一个礼貌而又得体的微笑。

“我应该多谢你们愿意前来查看妹妹的病情才对。哦,对了,这位是八门家的管家。”八门少爷指了指穿着蓝色和服的中年男人道。

说罢,他抱着黑猫,领着夏油杰和五条悟朝大宅内走去,管家则走在了几人的最后。

咚咚咚——

刚走到花园处,一阵鼓声传来。

紧接着,几个身穿日本武士服的男人绕着空地转圈,口中还唱着什么听不懂的台词。

不多会,鼓声停止。

一个日本战国时代武士才会穿的铠甲被几人从大宅内抬了出来,放在了空地的正中间。

咚咚咚——

鼓声继续。

那几个身穿武士服的男人再次绕着铠甲转圈,口中依旧念念有词。

“他们是在做某种祷告吗?”夏油杰从来没有在东京普通的家庭中见过这种场景,好奇地问道。

“哦,算是一种祷告吧。”管家上前一步回答道。

“祷告什么?”

夏油杰依然十分疑惑。在科技不太发达的古代,人们祷告是为了祈求神明赐福,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做了。

“哦,这是八门家的传统,这副铠甲是八门家从祖辈留传下来的。”

管家继续解释,道,

“传说在日本的战国时代,八门家有一个武士,向自己的主人提意见,让他减少对百姓的苛政。结果,他的主人并不同意,照样不断地鱼肉百姓。这名武士就连夜将主人全家杀光,最终自尽。传说八门武士的灵魂从此之后一直附着在这副铠甲上,每年到了夏天,人们需要祷告才能压制住八门武士灵魂的戾气。”

“嗯。”

夏油杰点头,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这副八门武士的铠甲,并没有看见任何怨灵或者灵魂附着在上面。

或许这只是人们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吧?

夏油杰耸了耸肩膀,朝管家一点头。

几人继续朝前走,穿过了花园里的空地,走进了八门家的大宅。

这里称不上富丽堂皇,但也装修得十分的得体,关键空间异常的大。一条长长的走廊连着一楼的大厅,甚至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大宅家具的摆设看起来价值不菲,却透露出一种空虚感,因为整个大宅里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

“是邦彦回来了吗?”一个沙哑、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是的,父亲。”八门少爷,或者应该叫八门邦彦一边顺着黑猫光滑的毛发,一边点头道。

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走得极慢,也十分地小心。

“哦,这位是我的父亲八门和泉,也是八门家的家主。这两位就是窗介绍来的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