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云胜搬救兵的孙辉此刻正在大牢里。
他快马加鞭赶到云胜,收到了守城将领覃红好酒好菜招待,在等待大军集结的时候,谁料眼前一黑,等到再睁眼时,已经被关进牢里了。
孙辉大喊:“覃红,你给我滚出来,朝廷有令,让你救援,你敢违抗圣旨!”
孙辉喊的喉咙嘶哑,都没能见到覃红,反而被狱卒打了一顿。
他好歹是主帅,遭受这种屈辱,传出去还有什么脸。
孙辉咒骂覃红,心系岩门关,不知道那边的战事怎么样了。
而在衙门里,觥筹交错,做主位的正是覃红和赵舟。
赵舟哈哈大笑,“听说孙辉还在骂你,真是蠢货,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朝廷派这样的人来平乱,莫不是来搞笑的!”
覃红搂着赵舟的肩膀,给他喂了一杯酒,见他喝完,也哈哈大笑。
覃红声音豪迈,“朝廷不给咱们发军饷,还想咱们卖命,做梦呢,孙辉也不想想,你把周围的城池全部攻下,为啥独留云胜,咱们又没打战,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为啥了。”
赵舟一顿,拍着覃红的肩膀,“兄弟,你倒是提醒我了,不能让朝廷把矛头对准云胜,你把孙辉杀了,然后做出打战的表现,然后再给朝廷哭诉,说你们损失惨重,咱们兄弟联手,到时候共分天下。”
覃红大喜,“好兄弟,冲你这句话,咱们再干一杯。”
***
战报传到京城,还在沉迷造皇嗣的朱续都被吓了一跳。
皇子朱渚禀报道:“父皇,两万大军中埋伏,全军覆没,三位主帅被乱箭死,孙将军去云胜搬救兵,正好遇到叛军攻打云胜,在乱战中被杀,云胜也损失惨重,好在覃红将军奋勇杀敌,才守住了云胜。”
朱续目眦欲裂,“怎么会,怎么会。”
朱渚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朝廷上下,没人敢吭声。
沈青云心中紧绷,平叛失败,让朝廷大伤元气,宁王三公子虎视眈眈,还有光淙的义军,还要对付三支造反势力,朝廷该怎么应付?
朱续走下台阶,从重臣们面前一一走过,“各位爱卿,你们有何见解?”
“陛下,不能让叛军成势,依臣之见,朝廷再派十万大军平叛,把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陛下,宁王叛军那边绝不能姑息,他们有八万大军,离京城更近,当务之急是先剿灭宁王叛军。”
“陛下,臣以为光淙那边才是最大的威胁,他们离京城远,要是让他们休养生息继续壮大,将来会是朝廷最大的威胁。”
群臣们争执不休,早朝迟迟不能结束,群臣在宫中用了膳食,继续讨论。
最后,何秀被抬出来了,派他率领五万大军前去平乱,朝廷给他下了军令状,要是无法平乱,何秀等一干将领的脑袋保不住了。
对于宁王希洀的叛军,朝廷派了十万大军去攻打,至于光淙,朝廷暂时还没有应对之策,在朝廷眼中,前两支叛军威胁更大。
沈青云走出宫门,看到了等待在马车旁边的疤子。
“大人,回府吗?”
沈青云应声,“先回去,然后再去虞衡清吏司。”
“好勒,大人你坐稳了。”
马车疾驰,很快就到了沈府。
守卫见了沈青云,立即禀告,“大人,郑小姐来了,还在前厅等候。”
沈青云愣了下,随即就是欣喜,脚步匆匆往前厅赶。
守卫见了这一幕,跟疤子吐槽,“大人很少有这么心急的时候。”
疤子哼了一声,“等你们有未婚妻了,说不定比大人还猴急。”
这话引得几个人都笑了。
沈府全是沈青云的心腹,都是从百跃带过来的人,大家平时相处,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当然,在外人面前,他们绝对不会这么慵懒放肆。
疤子故意放慢了脚步,好给两位主子多点时间相处,走到鱼塘的时候,索性找了块地方,看着鱼儿嬉戏。
前厅
沈青云见到郑柔儿,关切问道:“厅里冷,下次要是来了,直接去主院,那边已经布置好了,你也顺道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好及时更换。”
郑柔儿脸颊泛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小红道:“你去外面等我。”
小红不放心看了一眼沈青云,道:“小姐,要是有什么事你大叫一声,奴婢会第一时间来你身边。”
等到小红离开,沈青云好笑道:“小红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她就是那个性子,人不坏,心思单纯。”
“那你呢?”
郑柔儿一愣,“我什么?”
沈青云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郑柔儿往前走了两步,与他靠得近了点,这才开口道:“听说光淙那边百姓造反了,领头的是个佛子,听说姓吴。”
郑柔儿手里的人很少,能用的更不多,对消息没那么灵
通,过来问沈青云,是想知道真假。
“不错,是个姓吴的佛子,打着佛子的名号,百姓会对他效忠,其实在历代百姓起义中,都会打着佛子的名号,弥勒佛,未来之主,理由正当,没什么特别。”
郑柔儿摇头,“我不这样认为,我认识一个人,叫吴成功,极其聪明,有勇有谋,还是和尚,我觉得那个佛子就是吴成功。”
沈青云没想到还有这事,让郑柔儿先坐下,又让厨房拿点吃的过来。
郑柔儿这才细细说道:“当初流民四起,到处民不聊生,吴成功所在的吴家村遭了难,为了活命,跑到了寺庙里当和尚。”
“他不仅极其聪明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刚开始大字不识一字,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居然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这样出色的人在寺庙里受到了排挤,你猜他怎么做的?”
沈青云总觉得剧情很熟悉,顺口道:“他离开寺庙,到处流浪,一身袈裟、一个木鱼,一双草鞋,走过许多地方,然后参加了起义?”
郑柔儿愣了一下,随后捂着嘴笑,“你猜错了,他在主持死后,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自己当了主持,年岁那么艰难,很多寺庙和尚都没吃的,纷纷出走,可他那里,香火鼎盛,信徒极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师了。”
沈青云下了个结论,“此人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