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王猛听说李明兴要走,立刻急了:“你不用走!只要有我在,谁都休想动你!谁敢碰你一下,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明兴眼神凶狠地瞪着所有人。
没有人敢跟他对视,纷纷偏开了头。
李明兴却无所谓了,呵呵笑了几声:“不用了,我就算是留下来又怎么样呢?”
“我可以战胜人类,但是这诡异的黑雾,我没有任何办法。”
“老子这几天,把酒喝了个够,烟抽了个够,女人也玩了个够,也知足了。”
“我的理智恐怕已经不剩几天了,就让我最后的时间,在安静里面度过吧。”
李明兴走过去,拍了拍王猛的肩膀:
“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不该把这么重的担子给你的,但是没办法啊,我已经变异了,没有路走了。”
说着话,李明兴又看向了易水白他们一伙人,笑道:“小兄弟,我这个老弟需要你们多多帮忙了。”
李明兴笑呵呵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将要赴死的人。
但是语气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丝的悲凉。
易水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李明兴这才转过了身子,到两个小孩子身边,弯腰下去,牵起了两个小孩子的手:
“走吧,跟叔叔一起离开吧,这个地方,已经不欢迎我们了。”
两个小孩懵懵懂懂地,朝周围的大人望着。
那些大人谁都没有搭理他们。
他们也只好任由李明兴牵着,然后走进了电梯里面。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开始下行。
“大哥!”
王猛身子一蹿,赶紧沿着楼梯往下跑。
其余的人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一楼。
此时,李明兴已经牵着两个小孩子到了铁皮墙下了。
天祥大厦的居民赶紧打开了铁皮墙,没有任何犹豫。
李明兴就这样,牵着两个小孩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一座由他亲自建立起来的保护区。
最终,三个人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消失,最终完全不见。
只剩下了空中“嘘嘘”的,微弱的风声。
“这下子你们满意了吧!”王猛压着嗓子,怒斥着周围的所有人。
这个男人不善言辞,愤怒已经是他唯一的表达方式了。
而那些把李明兴逼走的居民也并没有展露什么愧疚的神色,只是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
尽管李明兴走了,但是大厦里面微妙的气氛并没有缓和多少,甚至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望着这一切,易水白悄悄凑近了祝梦清、江海平他们,用极低的声音说着:“我们得赶紧走了,这个地方,王猛已经压不住了,今晚上再去偷一点儿物资,然后就想办法溜吧。”
祝梦清道:“那个李警长,不是还让你帮忙维护这里吗?”
易水白摇头:“我可没有答应,这种时候,自身都难保,就别管其他人了。”
“李警长那个家伙,说到底,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他毕竟是警察啊。”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死刑犯。”
······
······
李明兴离开了。
大厦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所有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窝在肮脏的角落里面,过着无聊的生活。
王猛、易水白他们也回到了顶层。
回到套房的时候,易水白却很惊讶地发现,韩真真穿着一身长裙,正坐在餐厅的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喝着一杯红酒。
易水白走了过去,在韩真真的对面坐了下来。
韩真真笑道:“哟,怎么了,现在想要了?”
易水白道:“我说你这个女人啊,能不能不要把每个男人都想象成色中饿鬼?”
韩真真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男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易水白没有过多反驳,而是道:“李警长已经被这里的人给赶出去了,他可是你的保护伞啊,他被赶走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慌么?”
“你说错了。”韩真真云淡风轻:“他可不是我的保护伞,我的保护伞,从来都是我自己,是我的身子。”
“我为什么要慌呢?只要这栋大厦里面还有男人,不论是谁,我都可以安全地活下来,并且活的比谁都好。”
“这栋大厦的主人,会如同流水一样来来去去,但是我,却可以永远留下来。”
易水白点了点头,望着妩媚动人的韩真真:“你真的像是寄生虫一样啊。”
韩真真笑道:“或许吧,只要能够获得利益,当虫总比当狗好吧。”
韩真真优雅地喝着红酒,显得高贵而端庄。
但是在易水白眼里,这个女人,却从上到下,无处不透露着危险。
……
……
套房的客厅里面。
易水白他们五个人已经开始商量溜走的事情了。
“我们真的要马上走吗?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紧迫吧。”熊华叼着雪茄,不理解易水白他们的决定。
易水白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等船开始沉的时候再跳就来不及了。”
“王猛已经压不住楼里面的人了,我们不走的话,结局只会更惨。”
元馗点头:“阿水说的有道理,我活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该跑的时候必须马上跑,不能有任何的犹豫,生死,往往就在转瞬之间。”
“我也同意。”祝梦清道:“熊华,你就别再惦记这栋楼里的女人了,这几天你也玩够了吧。”
熊华哈哈大笑:“女人这种东西,哪有什么够不够的,多多益善才好啊。”
众人都十分无语。
易水白道:“行了,那就说好了,今天晚上,趁着所有人都睡了,我们就再去楼上偷一点儿物资扔下去,然后趁着夜色下楼翻出墙,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里。”
“现在距离晚上还有多久?”熊华问。
江海平没有看表,直接开口:“还有四个小时。”
“那老子再去找几个姑娘玩玩儿,可不能浪费时间了啊,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女人了,祝梦清又不肯让我碰,谁知道我得憋多久啊。”
熊华说着就站起了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谁都没有拦他。
只有易水白坐在沙发上,心中莫名奇妙隐隐不安起来。
他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
“还有四个小时。”
“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