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的意思是,刚才在堂前大哭乃是主公故意为之?”
见方飞点头,田豫惊呼道:“主公神乎其技,某叹服!”
一想到刚才方飞在堂前哭得情真意切的模样,田豫便觉得惊奇不已。
咋舌许久,复又问道:“主公,何时动手?”
“不及,让将士们今日痛饮一番,好生安歇,动手之事明日再说不迟!”
便见方飞倒头便睡,田豫焦急道:“主公,时间紧迫,我等现如今已在易县之中,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方飞起身摇了摇头,道:“将士们奔袭了一天,人困马乏,况且今日刚到城中诸将对我等防备慎重,如我所料不差,此时我军将士正被重兵把守。”
“主公,此番行军神兵何在?”田豫问道。
没想到田豫这糙汉子心思颇有些缜密,竟然料想此行方飞会用那捣毁王庭的神兵。
却见方飞故作深奥道:“该有时自然会有,你切嘱咐将士们好生安歇,且莫言动手之事。”
说罢,田豫奉命出营帐。
方走了数丈,却有一将士前来问道:“将军不在营中安歇,出来为何?”
“随行军士不懂礼数恐得罪了贵军,因此特意前往约束!”
话音方落,那士兵使了个眼色。
左右一人急忙离去,半晌方回,朝那士兵点了点头。
田豫这才通过,直奔将士们安歇的营帐而来。
见着周围长矛甲胄数千,将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顿觉方飞心思缜密,心中暗叹。
晚间,公孙续携食带酒前来看望。
两人相谈甚欢,只是公孙续身旁将士一直对着公孙续使眼色。
那人中年模样,相貌与公孙瓒颇有几分相似。
看向方飞之时,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一些忌惮。
不用猜,方飞便知此人身份。
当下令田豫满酒一樽,起身端酒至那人跟前:“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公孙子退将军吧,昂仰慕已久!”
公孙越见方飞主动敬酒,也不推辞,白了方飞一眼,随即便一饮而尽。
神色间颇为不屑,方飞也不动怒。
接过酒樽回到席前,与公孙续两人有说有笑。
酒过三巡,公孙续忽然面泛难色,欲言又止。
方飞瞧出端倪,便问道:“兄长有何难言之隐?”
“不瞒贤弟,父亲正值壮年却忽然暴毙,我料此间必为袁本初阴谋,待父亲大丧之日一过,我便举大军功伐袁绍,只是袁军佣兵数十万,愚兄每念及此便痛不可当……”
方飞一听,好家伙!
这是想要要回自己手中的军队,恐怕刚才公孙越使眼色正是为了这事。
攻打袁绍不过是个借口,趁机夺回自己手中兵权恐怕才是真的!
连他父亲公孙瓒都屡败于袁绍手中,冀州都被夺了过去。
公孙续又怎会是袁绍的对手。
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要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方飞连忙问道:“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某定当相助兄长灭了那袁本初,替公孙皇将军报仇。”
闻言,公孙续大喜:“贤弟有此心意,父亲九泉之下也得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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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请贤弟明日告知各郡郡守领兵前来,与我汇兵一处,待大丧之日一过,我便领兵攻打冀州!”
这家伙是想要趁热打铁,期间定是诸多文武的怂恿。
方飞目光在公孙续身后之人扫视一圈,随后放下手中酒樽道:“何须等到明日一早,即刻着人去纸笔来,我立刻修书前往各郡,明日他们便可率大军前来!”
“贤弟此言甚妙,如此愚兄便安心了,来,请满饮此杯!”
饮罢,公孙续又命人取来纸笔。
写好之后,着快马送往各郡县。
这才推脱不胜酒力,离营而去。
待公孙续离开之后,田豫愤恨道:“公孙续此人狼子野心,此番必是想要夺取主公军权,趁势取幽州立足,主公不可不查!”
“公孙续雕虫小技,我岂不知?不过刚才之事过后你觉得今晚公孙续对我们还会有防备么?”
“主公的意思是?”田豫问道。
“今晚动手!”
……
子时,阁楼中哭泣之身稍减。
众将士也逐渐安歇,城中巡逻队与倒是不少。
公孙续的野心比那公孙瓒倒是大了不少,况且还有个公孙越在旁协助。
若是不及早处理,再拖下去恐成大患。
方飞与田豫二人着素缟,前往灵堂祭拜。
此间,公孙续定然在替公孙瓒守灵。
若是拿下了公孙续,取下这座最大的高垒立足。
待明日各郡大军至,前后夹击便可兵不血刃取下这易京。
此时,公孙续正与公孙越两人谋划夺取幽州之事。
正商量着等明日各郡大军一到便杀了方飞,却听见外面
士兵来报,方飞前来。
当下便出门相迎,将方飞迎接了进去。
“不知贤弟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公孙续问道。
“念及公孙皇将军之死夜不能寐,特来灵前看望!”
方飞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闻言,公孙续大为感动,急令左右赐座奉茶。
一旁的公孙越却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方飞、田豫二人,右手按于剑槟之上始终不曾放开。
“兄长,这夜间为何子退将军还身披甲胄身佩利剑,莫非是在防备敌人?”方飞端起茶杯打趣道。
公孙续顿时脸一黑,连忙解释道:“行伍之人,剑不离身,已成习惯。”
“哦?是吗,先前听兄长说公孙皇将军乃袁绍所杀,不知是否属实?”
“定是那贼人所为,此人深恨我父,欲要除之而后快!”
“若我说你父亲是我所杀,不知道你信不信?”
此话一处,公孙续、公孙越二人皆惊。
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方飞。
却见方飞兀自吹着手中茶水,仿佛说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一旁的田豫也是脸色大变。
自己主公也是太过胆大了,今夜两人进入这里甚至连兵器都没带,方飞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杀了公孙瓒。
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贤弟,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公孙续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方飞,脸色极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