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需要建设民兵、服从水利、道路劳役的征调,所以并不会浪费多少人力。
人人有活干,体现在居民生活上,就是有了足够的收入,生活慢慢变得好了起来。
刚刚从战乱、饥荒中获得解脱的人民,其需求是远比经历了长期安定生活的民众低的。
他们更容易满足,更容易感恩,方飞之前就和周仓说过:“现在的民众,是最容易统治的时期。”
比如南苑示范新村的许多人家,即使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存粮,但他们仍然一天只食两餐,而且还是尽可能多的食用粗粮。
但到了交税的时间,哪怕在方飞看来,十税一的田税还是比较重的,他们也会踊跃纳税,会主动把粮食送到村部,甚至还会帮干员入仓。
包括王田区的民众,也同样如此。
如果这些粮食需要运送到郡县、长安,民众也会积极参加义务劳动,官府提供小车和免费饭食,就能让他们感动的眼泪哗哗了。
“粮食留在农户自己手里,难道就不是我们大汉的了吗?不用担心粮税问题,只要朝廷治下有粮,哪怕税收的粮不够军队所用,我们也可以用钱买过来的。”
“怕就怕收税太多,把百姓饿死了,或者打击种粮的积极性,土地荒废。到时候不管你是拿金钱去买,还是派军队去抢,没有粮食,你又从哪里弄呢?”方飞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至于钱的问题,钱如何发行;钱在朝廷和民间如何流通;民众有了余钱,对经济能带来什么好处等等。
方飞也不擅长理论,更做不到以辩经的方式加以阐述,所以没办法现在就和钟繇细细分说,只能让实践来证明了。
综上所述,南苑示范新村的村民们,如今除了种地之外,几乎家家都有人在外“工作”,或是参军,或是推广水稻,甚至还有李僖、方飞之类做了“大官”的;
再不济的,哪怕家里没有劳动力,只要妇人,也可以在石炭坝做工、当小贩。
所以整个南苑示范新村,相对来说在大汉境内,算是一个“富足”的村子。
当然,不要在意大多数民众还是只吃两顿的事,毕竟这是一个长期形成的习惯,不太容易在短时间内改变过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举办了建立村子以来的第一场“春社”。
春社由村中的老成之人,包括村长冯海、村老黄夏、选稻大夫李僖等人协商组织,按照传统习俗举办。
方飞一行的到来,更是让在场民众的热情达到了一个。
他们无不对方飞充满了感恩之情,甚至要求为方飞“活人立社”,在方飞本人和大臣、村长等人的劝说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春社的过程,首先是一起祭拜土地神,也就是“社”,祈求风调雨顺,能够获得粮食的丰收。
同时村民还对村祠也进行了祭祀,这里面是村子里这些年因为各种原因逝世的人,村民们一边怀念自己的亲友,一边也寄希望他们也能知道自己现在过上了“好日子”。
然后方飞和民众一起分享了行酒、蒸米等食物,不算奢侈,但人数众多,对村子来说耗费也不少。
再之后就是大傩,由挑选出来的精壮汉子,戴上狰狞的面具,伴随着鼓乐带着人群跳舞。
这是一种驱邪仪式,代表着把灾祸、邪恶、疫病赶走,让人无病无灾。
大傩结束后,人群就分散了开来,按照自己的喜好开始观赏百戏,进行投射、角抵、蹴鞠等娱乐游戏。
方飞特意观赏了这个时代唯一算得上是“戏曲”的节目。
此时的百戏其实已经有不少种类了,但基本都是吞刀吐火、鱼龙曼衍之类的杂耍节目,为此南苑示范新村还花钱请了许多人过来。
这其中只有一个叫做“东海黄公”的节目,是具有故事情节的。
节目表演了一个叫做“黄公”的民间英雄,能吞云吐雾、降龙伏虎,但是年老之后,饮酒过度,去制服一头白虎的时候,法术失灵,结果被老虎打死了。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不过其中夹杂了特技(人工制造烟雾)、武术(几场打斗表演)、劝人不要酗酒等元素,吸引了最多的观众。
就连方浩也停止了大呼小叫,被这个戏剧深深地吸引,破天荒地安静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把节目看完,还一脸回味的样子。
这个故事简直简单粗糙、节奏缓慢,冗长的令人想打瞌睡……方飞不由暗自吐槽,要是自己来从事文艺工作,搬一些精彩的戏剧节目来,怕不是会比做方飞将军更受欢迎、更“红”?
为了让孩子和妻妾们好好地放松一下,方飞直到天晚,整个春社第一天的活动结束,才带着他们回了长安。
“父亲,我们明天还去吧。”方浩哀求道。
她从村中小朋友的嘴里,已经知道了春社要延续好几天。
虽然后面没有第一天这么齐全的活动了,但百戏、竞技游戏等还要继续,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而且实际上对
于方浩这种小孩来说,祭祀等春社最重要的活动,反而有些无趣。
“这个,让我想想。”方飞有些头疼起来。
他肯定是没有时间再去参加春社了。
“夫君,可以让罗栋护送我们去,我们会注意安全的。”蔡文姬难得地提出了要求。
不过方飞从她怜爱地看向方浩的眼神里,明白了她是为了满足孩子的心愿。
“那好,那就辛苦昭姬了。”方飞点头应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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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还是蔡文姬侍寝,不过方飞让她先睡,说自己还要看白天沙宁送来的《复联读书会摘要》。
“夫君,我也不急着睡。今天春社很是热闹,我受民众喜乐感染,突发奇想,想要做一首《春社》曲。”蔡文姬一笑道。
看着蔡文姬去为两人准备纸笔,方飞不由得有些发愣,问道:“昭姬,你说的‘春社曲’,是指一首歌曲吗?”
“歌曲?算是吧。”蔡文姬在桌边坐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