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牲畜交易市场的大门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牛粪味,对牧民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但对林峰而言简直要呛晕了!
进进出出的人很好奇他的反应,肯定把林峰当成了游客,或者刚来工作的实习生。
跟空旷的牧区相比,这里要热闹的多。
来来往往的大多是面容粗犷的男人,有的腰间甚至别着酒瓶,逛累了停下来灌一口解解乏。
从门口的告示牌看到的,今天正好有奥托牧场的种牛拍卖会,林峰打算进去凑凑热闹。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林峰需要机会放松放松。就像现在这样,他对牲畜交易过程很好奇。
只是这里味道实在太冲,除了牛粪还有牛臊味,想必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来这种地方。
尽管味道很大,但这里的卫生条件还是比较不错的,人走的道儿很干净,不用担心踩到排泄物。
交易市场最外面是一圈红砖房,里面连接着一大片露天交易场所,像个低矮简陋版的体育场。
要想看到露天交易场地的全貌必须爬上一个狭窄的楼梯,这里共有两层。
拍卖员拿着小棍激情四射地讲解介绍,买家争先恐后地叫价,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牛叫声。
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短短几分钟可让几头牛找到买家,快的甚至不到一分钟。
等待出售的牲畜被圈在不同围栏里,牧场主用老练的眼光打量着它们,想从外观和走路样子上看出些苗头。
然而林峰只需要用自己的“超级能力”扫一眼就能看个大概,想要了解的详细些就需要亲自上手摸一把。
从穿扮看他是市场里最外行的,实际上林峰比任何一个人都容易搞懂牲畜们的内在。
拍卖员整天沉寂在牛粪味里,估计已经成了体味难以洗掉,他们的妻子该有多绝望,晚上会以为是一头牛骑在自己身上。
挂有“奥托牧场”木牌的围栏前最热闹,他们家拥有一块固定拍卖位,也是整个市场最大的一块。
没见到老约翰,一个三十多岁的牛仔在围栏忙活着给几头牛戴上标签,人们都叫他“小强”,估计是个很有生命力的男人。
他应该是老约翰的儿子,长的很像,尤其是神态。
从拍卖员口中得知,“奥托牧场”的牲畜是河谷镇最好的,几年前他们引进了瑞士最顶级的西门塔尔种牛。
现在被拉进围栏的就是一头这样的牛,起拍价1.4万美元。
一头小牛犊只需要七八百美元,而优秀的种牛就要以万计算了。
竞拍刚刚开始,价格马上被抬高到了1.8万,看来不少人有被而来,都是为了改良自己牧场的品种。
等等。
突然觉得不对劲,林峰发现围栏里黄底白的家伙是头母牛!
他有些凌乱,自己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来,专业的老牛仔们不可能看不到母牛身下明晃晃的“负重”。
就在林峰有些纳闷时,后面有人拍了他一把,居然是卡斯迪,他戴着顶深棕色牛仔帽显得很像那么回事。
林峰打了声招呼,“嗨伙计,你是奥托牧场的人?”
卡斯迪摇摇头,“我给我老爸的牧场打工,隔着奥托家族的地盘不远,只是规模要小很多。”
他指着正在被竞拍的种牛道,“看看,这头牛不错,你可以买回去配种,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几只壮硕的小牛犊!”
林峰说出了疑惑,“你可别蒙我,这明明是一头母牛,为什么会被当做种牛卖,伱们应该都看得到那玩意吧。”
他指了指母牛肚子下面。
卡斯迪哈哈大笑,弄得周围一圈人都往这里看。
“小兄弟,你该不会认为种牛都是公牛吧?”
林峰有些尴尬,“不是么,难道母牛也可以?”
卡斯迪双手抱胸继续说:“当然,不是只有那些喜欢趴到别人后背上的公牛才能被称为种牛。”
新的知识点。
母牛当种牛感觉怪怪的,像是职业代孕。
奥托牧场的种牛很快炒到了两万美元以上,而且价格还在几秒钟一百地往上涨。
最终数字定格在2.4万,一个中年胖子获得了胜利,他举着双手欢呼,四处跟人击掌,好像刚刚拿下了百米飞人冠军。
这么看来,奥托家族肯定非常有钱,草地上跑的全是钞票。
“我带你转转,这对你了解牧区的生存之道很有帮助。”
卡斯迪补充说:“这里不是大都市,有时候武器比法律更管用。所以你要尽快搞到枪,避免被罗恩兄弟那样的混混勒索。”
林峰跟着他在市场转悠,老牧民们对林峰这个陌生面孔很警惕,好在有卡斯迪。
这家伙是个嘴很欠但挺有爱心的人,起码现在是这样。
“进去坐坐喝瓶啤酒,我请客。”
路过一家名叫“畜栏”的酒馆,林峰停了下来。
名字古怪。
卡斯迪很乐意,没有哪个牛仔会拒绝酒精。
简陋的酒馆,里面唯一的装饰是墙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挂画。
桌椅板凳破损到坐上去吱嘎响,很担心下一秒钟就散架。
老板喝的醉醺醺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客人都是自主付钱然后拿酒。
很和谐,也许这就是河谷镇的特色。
林峰拿了两罐不知名的啤酒,味道还不错,刚入口很冲,进喉咙后慢慢变淡,最后竟然有股香气。
卡斯迪又说了很多,包括牧场有关的东西。
几个月后的冬季对牧场主来说是个考验,河谷地带会持续一阵子低温,在那之前要囤积好牧草和饮用水,否则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每年都有牧场冻死大量牛羊,严重的会导致破产,对缺少资金的牧场主来说是个严峻挑战。
有小世界的存在,林峰对此并不担心。
不过还是要感谢卡斯迪的提醒,他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就在两人谈论时,酒馆外面突然传来了争吵。
是两个男人,内容围绕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