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凤凰山下,望着眼前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女,圣毒教众人战战兢兢,个个惊惧万分。其中男子白发披肩,戴着巫师面具,眼神透着狠厉。他飞身而起,御火半空,霎时火球射出道道烈焰,眨眼间几十人被火海包围,烧得众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另一个女子戴着傩戏面具,邪笑阵阵,也飞身而起,御冰半空,射出漫天冰箭,转眼间三十人被射伤。
其余众人惊惧万分,狼狈逃回关隘。身后躺尸一片,血流成河。两个面具男女左右逼近,煞气绕身。众人战战兢兢,吓得屁滚尿流。
听着山下不断传来的信炮声,毒圣杜玉琴大惊失色,急道:“师父,他们来了!”
卫青山负手站在魁君殿前,手里捏着信笺,冷眼盯着远方道:“玉琴,咱们该走了!”
“可是……”杜玉琴迟疑道,“名门大张旗鼓派人捉拿师父,师父能逃到什么地方?不如再返回八公山,天尊必会收留师父。实在不行,我可以去求天后,她一定会出手的。”
“不!”卫青山幽幽道,“天尊已经将你我逐出八公山,岂会再插手咱们之事?现在灵山已经出手,天大地大已无你我容身之处!”
“师父,”杜玉琴含情脉脉道,“咱们隐居吧!”
环顾四周,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卫青山怅然若失道:“四十年了,没想到今日我又要落荒而逃。”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初父亲宋允炆被独孤胜、李鸿基、钱三桂等人围杀的情景,直恨得浑身颤抖。直到听到杜玉琴柔声呼唤,他才从痛苦回忆中清醒,咬牙道:“走吧,从后山下山!”
二人前脚离去,宋轶峰、姜梦雪后脚攻上凤凰山。山路铺满尸体,林间弥漫腥气。二人鸡犬不留,直杀得手酸刀软。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宋轶峰邪笑道:“擒杀卫青山,你我便可以加入名门,真是让人兴奋啊!”
姜梦雪冷冷道:“如此大开杀戒,必授人以柄,魔君就没想过后果?”
“后果?”宋轶峰大笑道,“等我恢复元气,恢复雄风,我要一雪耻辱,让狗贼痛不欲生!”
“什么事能让他痛不欲生?”姜梦雪漫不经心道,“难道是阉了他?”
“怎么,你心疼了?”宋轶峰冷眼一瞥道,“你早就看上狗贼了,对不对?”
“哼!”姜梦雪冷笑不语。
宋轶峰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亲手放走狗贼,难道不是想日后投怀送抱?”
“所以呢?”姜梦雪反问道,“你打算杀了他,还是当着他的面婬辱夏婉莹令他痛不欲生?”
“哈哈……”宋轶峰婬笑阵阵,笑得猥琐。
“狗改不了吃屎!”姜梦雪心下暗道,“等我拿到相思丸,我要你好看!”
二人杀入魁君殿,宋轶峰一爪掐住一个婢女脖子,阴声道:“卫青山呢?”婢女浑身震颤,不住摇头,满眼惊惧。宋轶峰怒目逼视,掌心出火,眨眼间烈焰裹住了婢女,烧得她尖叫连连,哀天嚎地。
两人遍寻不到卫青山,纷纷心急如焚。宋轶峰询问对策,姜梦雪若有所思道:“使者让咱们打头阵,她们自己却不露面,其中必定有深意。咱们只需静观其变,我就不信她们没有后招!”
凤凰山后山,卫青山领着杜玉琴在山林翩跹,宛如飞鸟投林。二人越过林溪,穿过密林,飞过山亭,来到山下湍急河边。回身望着绵延巍峨的凤凰山,卫青山感慨万千,一时难掩悲伤。
杜玉琴忙递上手帕,耐心宽慰道:“师父,等天尊取代灵山,咱们还会回来的。”
“希望有机会吧!”卫青山怅然道。
“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了!”一个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二人齐齐身躯一颤。只见急流对面伫立着一个老妇,她双手拄杖,面枯如树,两眼透着阴厉。
卫青山早认出老妇就是王仙婆,忙护在杜玉琴身前,低呼道:“快逃,不要留下送死!”
“哈哈……”王仙婆阴笑道,“谁也休想逃走!”
话音刚落,林中树叶沙沙作响,眨眼间罚恶使者南宫庆、诛邪使者叶玉莲从林中飞身而至,联手堵住了卫青山二人退路。
杜玉琴急道:“师父,咱们没有退路了。”
卫青山面色阴寒道:“我来对付幽袭、幽灵,你趁机杀出去!”边说边挥掌御毒,直奔虚影攻去。杜玉琴不敢大意,也迅速御冰急攻,飞身迎战南宫庆、叶玉莲。
幽袭、幽灵左右夹击,联手拦下卫青山。三人鏖战一处,杀得难分难解。霎时鬼影重重,砰声阵阵,四周毒气氤氲,气波层层,树倒枝折,叶飞尘漫。
不远处杜玉琴一人力战二人,也陷入苦战,双方鏖战不休,谁也难占便宜。南宫庆金刀霸横,叶玉莲玄剑凌厉,两人联手夹击,攻势不俗。杜玉琴不敢大意,奋力厮杀,生生挡下二人攻势。只见四周冰箭飞袭,剑影如雨,刀光闪闪,惊魂泣魄。
王仙婆领着如意伫立远处观望,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如意目光透着恨意,死死盯着卫青山,煞气满面。王仙婆余光
一瞥,似笑非笑道:“小主,此人只是帮凶,真正的罪魁还没有出现,千万不可冲动,否则会坏了大事!”听到王仙婆低语,她紧攥的小手逐渐松开,双目不断扫视林间。
卫青山暗忖凭二人之力不仅战胜不了众人,反倒会有性命之忧,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摆脱众人,或许会有一线生机。想到这,他故意卖个破绽,借力旋身而退,回身一掌震飞南宫庆金刀,又一掌将其逼退。眼见南宫庆被逼退,叶玉莲迅速补位,飞剑急攻。卫青山一爪御毒控住玄剑,顺势一掌将杜玉琴送出五步外,急道:“快走,我自会想办法!”
杜玉琴暗暗咬牙,不忍离去。她比谁都清楚,王仙婆要擒杀卫青山,如意也要置他于死地,上次若不是香雪海暗中搭救,二人早已葬身王仙婆之手。如今王仙婆卷土重来,会不会当场斩杀卫青山?她不敢细想,更不忍离去,只觉忧心如焚,情难自抑。她正要前去助战,不料幽袭、幽灵二人左右杀到,联手挡住了去路。二人左右夹击,逼得她节节败退。
见杜玉琴又杀了回来,卫青山又惊又怒,一掌震飞叶玉莲玄剑,旋身而起,凌空飞至,奋力拦下幽袭二人,边护着杜玉琴后退,边急呼:“快走,否则师父死不瞑目!”杜玉琴泪如雨下,不得不挥泪而去。
王仙婆拄杖冷笑,抬眼示意,南宫庆、叶玉莲急忙联手追击,很快消失在林中。望着鏖战不休的三人,她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低声道:“小主,你可以报仇了。”
如意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霎时面露煞气,目露凶光,步步逼近。待三人陷入苦战之际,她突然出手,一掌逼退卫青山。没等卫青山稳住身形,迅速飞身扑去,势如疾鹰。幽袭、幽灵左右助战,攻得卫青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三人联手围攻,四十余招便逼得卫青山左支右绌。
眼见卫青山陷入绝境,突然林中狂风大作,卷起漫天尘叶。王仙婆定睛望去,见风起龙卷,不禁心下暗道:“《神龙宝典》?”想到这,她迅速飞杖偷袭,一杖砸得卫青山口吐鲜血。若不是他反应及时,险些被砸断脊梁。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面戴傩具的男子从天而降,两掌混元,四周旋风龙卷,惊得如意、幽袭、幽灵齐齐倒退。见王仙婆持杖来袭,男子幻掌如魅,一招将其逼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提起卫青山飞身而去,转眼消失无踪。
众人正要急追,王仙婆忙喝止,喜忧参半道:“他终于现身了,果然不出天尊所料!”
如意恨意浓浓道:“为什么不追杀恶贼?”
“小主息怒,”王仙婆不急不躁道,“此人武功了得,不在你我之下,若要擒他,还得等宋轶峰、姜梦雪前来!”
林深处,傩具男子将卫青山放在树旁,运气帮其疗伤。卫青山摇头道:“不必了,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现在玉琴危在旦夕,求圣尊出手救她一命!”
上官甫负手而立,抑扬顿挫道:“玉琴不会有事,你不必忧心!明知留在圣毒教是坐困囚牢,为什么不肯离开?”
卫青山边吞下药丸,边咳嗽道:“属下……属下愚钝!”
“你不是愚钝的人,”上官甫叹气道,“你是为情所困!四十年没有回家,一朝荣归故里,心情我可以理解。凤凰山是你父亲的基业,你想重振家业,心情我也能理解。不过,你低估了赐儿的决心,也低估了灵山的阴险。无相和尚死了,赐儿必会迁怒于你,你早该知道的。你武功盖世,灵山又岂会放过你?他们表面上准备擒杀你,维持所谓的武林秩序,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斩断赐儿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卫青山喃喃自语道。
“不错,”上官甫幽幽道,“就算本尊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出来。”
卫青山细细思忖,突然惊惧道:“是天后和圣尊?”想到这,他只觉阵阵头皮发麻,急忙跪倒在地,愧疚道:“属下……连累了圣尊!早知他们的目标是圣尊,属下就该奉命撤离。既然圣尊一切都猜到了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哈哈……”上官甫大笑道,“名门低估了本尊,也低估了天后,更低估了赐儿!他们自以为能掌控天下,愚弄众人,其实早在五十年前他们就失算了,今日他们又失算了,明日他们更会一败涂地!本尊拭目以待,坐看他们自掘坟墓!”
卫青山忧心忡忡道:“圣尊,眼下咱们怎么办?名门必定埋伏四周要道,咱们如何逃出去?”
“为什么要逃?”上官甫负手笑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卫青山稍稍宽慰道:“圣尊英明!”
密林外,王仙婆聚集如意、幽袭、幽灵等人,望着灰头土脸的南宫庆、叶玉莲二人,阴声道:“人没抓到?”
南宫庆战战兢兢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走了杜玉琴。”
叶玉莲也急道:“启禀使者,那女子丹凤眼,紫纱蒙面,气质不俗,武功绝顶,似乎就是上次在逍遥阁救走夏阁主的人!她的《御火掌》登峰造极,我二人不是敌手,请使者治罪!”
“是她?”王仙婆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