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幽冥教驻扎涡水,两盟逼近淝水,天佑忙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圣相韩文信若有所思道:“幽冥教已经停止前进,应该是圣侍的功劳。现在邪教已经稳住,就看两盟了!两盟迟迟不派人通报,态度隐晦,行踪诡异,应该是想逼咱们出手,然后他们好口诛笔伐,乘势出击!”
“这只是其一,”圣相张浩宇低眉道,“他们打着支援圣教的旗号前来,万一途中遇袭,咱们如何向两盟解释?如果有人打着圣教旗号偷袭两盟,咱们又如何向正道解释?”
“谁敢偷袭两盟?”天佑惊道,“谁又能偷袭两盟?”
“如果是他们自己呢?”韩文信双手交叉,目光如炬道,“贼喊捉贼的把戏太容易了。”
“是,”张浩宇也叹气道,“一旦栽赃成功,圣教必定名声尽毁,正道必然齐力声讨,两盟定然星夜偷袭。咱们实力不如两盟,守则有余,攻则不足。不过,现在有个隐患,那就是密道。”
“密道怎么了?”天佑急道。
“圣尊还记得上次王仙婆闯入圣宫的事吗?”韩文信接话道。
天佑恍然大悟,暗暗心惊。
张浩宇面色凝重道:“咱们应该把密道彻底封死,以免两盟从密道杀入。”
韩文信神色一变,幽幽道:“光两盟攻山,咱们自然不惧,不过要是幽冥教也趁机助战,咱们就只能被迫放弃圣宫,退守神龙宫或鸾凤宫。退守神龙宫是绝路,只能画地为牢,坐等时变。退守鸾凤宫是活路,进可反攻,退可逃遁。属下建议把密道下半段封死,只保留圣宫到鸾凤宫的密道,圣尊以为如何?”
“甚好!”天佑喜道,“只要有鸾凤宫在,咱们衣食无忧,进可攻退可守,太好了!”
张浩宇捋须沉思,心下暗忖道:“圣尊和韩圣相似乎都对鸾凤宫颇有想法,莫非……”
这时护卫来报,圣尉萧永贵、霍天毅率两位圣御已经进入寿州界。
望着飞鸽传书,天佑又惊又喜道:“圣毒教退了?他们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韩文信、张浩宇纷纷沉默不语,一个不住双手交叉,一个不停捻须沉思。
大殿气氛沉闷,就连圣女玉玲珑也愁眉不展。
“唉,”张浩宇叹气道,“千算万算,竟没有想到天静宫的事这么快就结束了。如果属下所料不错,恐怕霍圣尉他们有性命之忧!”
“如果处置不当,或许会全军覆没!”韩文信也幽幽道。
“全军覆没?”玉玲珑满脸焦急,惊愕道,“两盟敢像邪教一样大开杀戒?”
“为什么不敢?”韩文信面色冰寒道,“两盟能伪造证据栽赃天尊,难道不能伪造证据诬陷咱们?只要不留活口,他们就可以倒打一耙,大肆宣扬,令咱们身败名裂。那时谁还会相信咱们是无辜的?谁还会质疑两盟是滥杀无辜?”
想起汪道圣安危,玉玲珑黯然神伤,无力地瘫坐椅子上。
“坏了!”天佑急道,“萧圣尉他们有危险,怎么办?怎么办?”
寿州仲氏酒楼,两盟众人亲自将霍天毅等人迎入店内。
见东方大帝杨言忠、持国天王凌云思亲自相迎,霍天毅等人稍稍放松警惕,唯独彭文博左右乱瞟,神经紧绷。
双方主客落座,杨言忠目光深邃,皮笑肉不笑道:“霍圣尉从天静宫星夜赶回,难道圣毒教已经败了?”
“不是,”霍天毅捋须道,“双方旗鼓相当,一时难言胜败。不过,天静宫众志成城,视死如归,圣毒教贪婪无厌,又人心不齐,胜败已经可以预见了。”
“哦,”杨言忠继续道,“看来圣毒教要败了,万幸……万幸啊!”
凌云思趁机接话道:“不知霍圣尉千里赶回,是否已经通知贵教?贵教圣尊可有回信?现在龙山情形如何?幽冥教是否已经攻山?”
霍天毅正要回答,彭文博抢话道:“诸位近在咫尺,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里的情况,想必你们对幽冥教的动向必定了若指掌。这次两盟前来,为何不从西路,要走南路?西路又近,又能截断邪教退路,还能联手神龙教两面夹击,岂不是最好的进军路线?”
杨言忠干笑不语,凌云思也强颜笑道:“这次是卍盟先得的消息,我们奉命去江陵会合,自然从南路最合适。何况两位盟主吩咐,为避免贵教误判,两盟必须与幽冥教划清界限,决不能道同志合。”
霍天毅欣慰道:“两盟能及时悬崖勒马,仍不失为正道顶梁柱。若诸位能助神龙教一举击退幽冥教,正道必兴,邪教必亡。霍某斗胆请诸位随我们星夜驰援神龙教,待击退邪教后,神龙教必有重谢!”
杨言忠忙摆手道:“幽冥教兵临涡水,距离贵教还远,不急不急!我们已经备下酒席,为霍圣尉和诸位接风洗尘,霍圣尉请!”杨言忠、凌云思在前引路,卞翁鹤、游仙陀在后招呼,众人先后朝后堂行去。
彭文博暗暗留意四周,想起临行前韩文信的嘱咐,暗觉气氛诡异。当初离开神龙教时,韩文信曾叮嘱道:“此去支援天静宫,
千万要当心,不是当心圣毒教,而是两盟。两盟举着正道大旗,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已失去了骨气,只剩奴颜婢膝。若他们打着援救天静宫的旗号前往,你们切不可相信!”
如今想起韩文信的话,又瞅着两边林立的高手,他暗暗忧心,悄悄拽了拽汪道圣衣角道:“汪圣御,你不是有手要解?”汪道圣茫然道:“刚解过。”彭文博眉头紧皱,眼神暗递,干笑道:“我说小手!等下还要喝酒,咱们去解下小手!”汪道圣稍稍会意,轻咳一声道:“好!”
见二人神色异样,凌云思抬眼示意,卞翁鹤、游仙陀纷纷前面引路,带二人前往茅厕。凌云思趁机引萧永贵、霍天毅二人前往后堂,又吩咐众人端酒备菜。
彭文博一瞥身后四个中年男子,似笑非笑道:“这四位看着有些面生,却气度不凡,不知道是什么人?”
卞翁鹤气定神闲道:“他们是新晋值年神王凤鸣、值月神李叶龙,还有卍盟的青除灾金刚王群书、辟毒金刚马善举。”
彭文博趁他介绍之际,悄悄眼神示意,突然御毒出手,疾呼道:“快逃,有陷阱!”汪道圣早心领神会,趁机扶摇直上,双掌御火,铺天盖地乱射。趁众人躲闪之迹,彭文博急忙飞身而起,慌不择路。
卞翁鹤冷笑一声,掌心吐雾,游仙陀也雪杖急挥,雪花乱射,两人联手出击,气势凌人。王凤鸣、李叶龙左路追击,一个火舞漫天,一个旋风疾呼;王群书、马善举右路追击,一个天雷滚滚,一个金光闪闪。
彭文博轻功稍高,很快御毒破了外围防线,飞身上墙。汪道圣轻功稍逊一筹,被众人追得狼狈不堪,东奔西逃,险象环生。这时园墙附近高手也纷纷现身阻住汪道圣去路,个个杀气腾腾。见汪道圣惊慌失措,彭文博咬牙跺脚,迅速飞身杀回,当场袭杀两个罗汉,又震伤两人,冲破了两盟防线。
汪道圣大喜,正要联手御敌,只听彭文博疾呼道:“快逃,回教报信,我来拖住他们!”汪道圣暗暗咬牙,无奈飞身朝身后五六个高手杀去。
“谁也休想逃!”卞翁鹤、游仙陀率四人迅速杀到,四面困住了彭文博。
彭文博迅速两掌御毒,左右开弓,以一人之力拦下了众人。
见彭文博难缠,卞翁鹤边攻边道:“王凤鸣、李叶龙率众人去追汪道圣,其余众人留下擒住彭文博!”
彭文博以一敌四,虽落下风,却一时半刻不至于落败。苦战三十余招,逐渐露了败相。自知不是众人敌手,彭文博怒骂道:“鹰犬爪牙,衣冠禽兽!两盟有你们这样的败类,迟早自取灭亡!”话音刚落,左臂被游仙陀一掌砸断,前胸又被卞翁鹤一掌击中,倒飞栽地,再难起身。
望着狼狈不堪的彭文博,卞翁鹤单手背后,捋须笑道:“有彭文博在手,何愁擒不住上官圣尊?”游仙陀也雪杖拄地,单手合十道:“善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上官圣尊作恶多端,是该伏法的时候了!”
彭文博咬牙暗恨,单膝跪地,慢慢撑起身子,气若悬丝道:“圣尊,属下……尽力了!”霎时毒气绕身,自尽而亡,僵而不倒。
卞翁鹤、游仙陀齐齐一惊,却无能为力。
外面打斗声早已惊动后堂,霍天毅、萧永贵背对着背,一个怒目而视,一个咬牙切齿。四周站满了两盟众高手,唯一的出路被杨言忠、凌云思封住。
霍天毅虎爪紧攥,恨恨道:“两盟甘为邪教鹰犬,真是丢尽正道颜面!若张、朱两位盟主在世,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跟他们废什么话?”萧永贵怒目道,“自从栽赃天尊起,两盟就已经沦为邪魔外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霍兄,不必心慈手软,是该替天行道了!”
“狂妄!”杨言忠怒道,“贵教圣尊杀害张、朱两位前辈,不将其绳之以法,两盟绝不罢手!”
“不错!”凌云思也阴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劝你们弃暗投明,不要以卵击石。若能协助两盟擒拿上官圣尊,我二人可以替你们求情,饶你们不死!”
“废话少说!”萧永贵怒吼道,“能打赢老夫再说!”没等霍天毅动手,他率先双掌御火,飞身急攻。左右烈火飞袭,气势惊人。
杨言忠早抬手示意,东面两位值神、四位天师联手围攻萧永贵,西面六位金刚联手夹攻霍天毅。霍天毅掌心御电,萧永贵双掌御火,两人联手御敌,立时震塌了后堂。见众人狼狈躲闪,二人先后飞身而起,破屋而出。杨言忠、凌云思早有防备,也齐齐飞身上屋,拦住二人去路。四人鏖战一处,杀得难分难解。
东面杨言忠与霍天毅拼杀,稍落下风;西面凌云思被萧永贵急攻,也稍处劣势。霍天毅、萧永贵没想到二人武功进步如此迅速,杨言忠、凌云思也没想到二人武功如此高强,双方心下暗惊,纷纷施展全力。
不多时众天师、金刚等纷纷破屋而出,四面围住四人。众人正要助战,只听杨言忠疾呼:“两位值神助战,其余众人守住外围。”又听凌云思急催:“宋金刚、裴金刚助战,其余众人戒备!”
霎时又有四人加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