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暴雨飞针袭来,四人大惊失色。天赐最早觉察,忙御气护体;圣姬声娇惊慌失措,一边挥掌,一边四处逃窜;圣姬贞姿两掌合十,一团火焰罩住了周身。唯独圣姬技天措不及防,被银针刺喉,当场毙命,萤石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见银针不断袭来,声娇疲于奔命,逐渐慌不择路,随着气力衰竭,双腿已经先后被银针刺中。她本能觉察出银针有毒,不过四周银针如雨般飞袭,根本不给她丝毫喘息时间。随着时间流逝,她只觉头晕目眩,突然大叫一声,重重跌落地上。
而旁边贞姿也慌了神,虽然火焰挡住了银针,但炙热的火焰令狭小的房间越来越窒息,连她自己都觉得胸闷难当,好不难受。随着火焰逐渐变小,一枚银针穿火而过,直刺入她太阳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没有起身。
天赐又惊又急,突然拔地而起,一手扒住了床板,低头望去,银针依旧不断飞射。
杜玉琴大惊,一把抓住天赐手臂,急道:“怎么样?她们怎么样了?”
“唉,”天赐托着疲惫的身子爬出了洞口,灰头土脸道,“都死了。密室有陷阱,险些着了地老的道。这些人有心思布下陷阱,却没有胆量对抗天魔教,真是内讧内行,外战外行。”
“怎么办?”杜玉琴追问道。
“不知道,”天赐一屁股坐在床上,稳稳心神道,“等银针射完,应该就差不多了。”索性躺在拔步床上,静听密室动静。
刚刚经历生死之险,天赐忍不住想起婉莹,想起天佑,又想起师父上官甫,心下暗忖道:“不知道这会他们怎么样了?师父应该已经收复圣教,小蝶也应该平安回到了逍遥阁,天佑应该还在五指山潜心习武吧?冰儿一直守在山下,不知道会不会着急?雪海师妹说要来助我一臂之力,不知道这会是不是已经到了龙山?”
令天赐没想到的是,如今执掌神龙教的不是圣尊上官甫,而是上尊华渊平。华渊平在圣尊殿外大摆宴席,既庆祝自己重掌大权,又祝贺众人官复原职。除了左圣尉霍天毅、四位圣护、五位圣相、圣女玉玲珑、左圣御彭文博、众圣丞、圣使等悉数到场,四位分堂主、八位副堂主等也悉数出席。
不久华家各分支当家一起前来祝贺,为首的男子四十七岁,身材高大,不怒自威,名叫华祖盛,是华家宗长。他身后男子四十五岁,木讷秀气,一副书生模样,是华锦世。接着是黄龙堂副堂主华芳,他八字胡一抹,面相猥琐。华芳后面男子身材魁梧,眼皮耷拉,一副大愚若智的样子,是华先荣。华先荣身后是黄龙堂主华元,虽然职位比华芳高,但在家族中地位不及华芳。后面一男一女并肩而来,都是四十岁,男子身材矮小,名叫华思为;女子样貌普通,是华绮梦。
华家七分支当家一起现身龙山已经是十年不见的盛大场面,足以令在座的所有人震撼。如今七家身后又站着近四十名高手,个个不输分堂护法,更令众人震悚,不知道的还以为众人是来夺权的。
水圣相韩文信双手交叉,冷冷一笑道:“萧兄,我没有诓你吧?这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会,不来岂不是很可惜?华家八家齐聚,真是罕见啊!”
火圣相萧永贵端酒轻抿,目光如炬道:“圣尊英明,老夫佩服!”
“哈哈……”韩文信似笑非笑道:“好好看戏吧,这可是一出好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等他们谢幕,就该咱们了。”
见七位当家一起前来,华渊平早已降阶相迎,满脸堆笑道:“贤兄大驾光临,我真是高兴啊!咱们已经十年没见了,今日一见还是倍感亲切呀!诸位请入座!”
华祖盛拱手道:“我等今日前来是为了三件事,一是庆贺圣尊复位,二是帮助圣尊抵御邪魔入侵,三是请求圣尊惩治杀害地老真凶。”
众人面色大变,纷纷窃窃私语。
华渊平面色一变,冷笑道:“诸位是什么意思,本尊听不懂。我只是上尊,不是圣尊,如今神龙教圣尊依然是上官圣尊。圣尊身体有恙,不能治事,本尊才代为处理教务,等圣尊身体好转,大政自当奉还!至于庆贺复位、惩治真凶,都与本尊无关,诸位是找错了人,贺错了门!”
见华渊平背过身去,华祖盛抬眼一瞥华元,干笑道:“昨日华元提起此事,想来是我记错了。既然圣尊身体有恙,上尊为何不勉为其难,担起重任?国不可一日无君,教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圣毒教在南,幽冥教在北,都有亡我之心,此时上尊不振臂一呼,凝聚人心,难道要坐视圣教灭亡吗?”
“哈哈……”华渊平干笑道,“本尊的命是圣尊所救,我岂能恩将仇报,取而代之?”
“上尊此言差矣!”华祖盛扬声道,“事可从权,又可从急。现在圣教外患滔滔,随时有亡家灭教的危险,上尊身为华家弟子,不该肩负振兴华家的重担吗?外有强敌,内有虎狼,如果不尽快安定人心,清除叛徒奸细,圣教如何全力以赴抵抗邪魔?凡攘外者,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上尊不可被人蒙蔽双眼,错失良机!”
华渊平心神一颤,面露难色道:“可是…
…圣教内忧外患,正需要稳定人心,此时易主必会引起时局动荡,对我圣教不利啊!”
“哈哈……”华祖盛大笑道,“上尊多虑了!既然上尊不肯恩将仇报,做背信弃义之人,那这个罪人就让我等来做。”话音刚落,华祖盛领着华家众人和众护法跪倒一片,扬声道:“属下等恭请上尊复位!”霎时“恭请上尊复位”传遍圣龙宫,声震九霄。
见局势风云骤变,紫龙堂主上官云趁机率分堂众堂主、副堂主跪倒一片,扬声道:“属下上官云率分堂众人乞求上尊拯救圣教,重登大位!”霎时众人齐声高呼道:“重登大位!”
接着圣尉霍天毅率四位圣护跪倒在地,齐声附和;金圣相周君昊、木圣相曹致远、土圣相张浩宇、水圣相韩文信率众圣女、圣丞、圣使等人齐声道:“属下等附议!”
见众望所归,华渊平大喜过望,佯装为难道:“诸位请起,本尊受不起,万万受不起!圣尊待我恩重如山,他的病情没有好转前,本尊断断不能从命!就算他的病情好转了,圣尊不发话,本尊也断不敢取而代之!”
华祖盛暗笑一声,继续扬声道:“上尊如果不从,我等便长跪不起!”
华渊平正准备答应时,突然见护卫疾步而来,小声低估一番。他顿时转忧为喜,扬声道:“圣尊派卫圣尉前来传命,咱们一起迎接吧!”
不久众人分站两侧,右圣尉卫青山漫步而来,手里捧着黄卷,铿锵道:“圣尊有命,众人听令!”待众人按次叩拜,卫青山扬声道:“今邪魔入侵,威胁日盛,大有亡我之心。又值天魔猖獗,图谋北伐,有降龙伏虎之兆。本尊身患恶疾,不能治事,继续耽搁必误圣教大事。况且地老有罪,罪不至死,圣童气盛,一时失手杀之,皆本尊之过错。思来想去,决心引咎退位,请贤明之人执掌圣教,御敌于教门之外,挽狂澜于既倒!若继任者仁慈厚德,勇武之徒必效死力,忠谋之士必献良计,则圣教必胜,邪魔必败,正道必昌!”
众人齐齐震惊,都没想到上官甫竟然会主动退位,一时都手足无措,忍不住议论纷纷。有人捶胸痛惜,有人忧心忡忡,有人面无神情,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暗自得意。
华渊平接过黄卷仔细瞅了几遍,暗暗窃喜,面上不露声色道:“卫圣尉,圣尊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好?”
卫青山躬身一拜,叹气道:“上尊明鉴,属下已经尽力,无奈圣尊心力交瘁,再加上旧疾复发,一时难以治愈。不过请上尊放心,只要休养数月,细细调养,情况自会好转。”
“嗯,”华渊平欣然点头道,“好,圣尊离不开你,你就留在神龙宫照料圣尊吧!”
待卫青山退去,华祖盛吩咐华元道:“派人盯住这个狗贼,不能放跑了他!”随后华祖盛铿锵道:“上尊,圣尊自愿退位,这是顺天应时,也是明智之举。圣教不可一日无主,上尊是天选之人,如能上承天命,下应民心,是圣教之幸,也是华家之幸!望上尊肩负圣教重担,重登大位,率众人广大圣教,匡扶正道!”霎时众人跪倒一片,齐声高呼:“广大圣教!”
华渊平推辞一番,欣然同意。黄龙堂主华元立刻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神龙袍、盘龙冠、金龙靴、神龙剑等圣尊之物,副堂主华芳也赶紧奉上金印玺册、九龙金牌等圣物。华渊平穿戴整齐,端坐大殿上接受众人叩拜,成为神龙教第六任圣尊。
为笼络萧永贵、彭文博等人,华渊平当场封上官甫为上尊,继续住在神龙宫养病;圣尊护法夏淑敏改为上尊护法,留守神龙宫照顾上官甫。其余众人职位照旧,华元、华芳和分堂众堂主加赐白银五百两,圣尉霍天毅、四位圣护、五位圣相、圣女玉玲珑和分堂副堂主各赐白银三百两,圣御彭文博和众圣丞、圣使、护教等赐银百两,其余众人赏银五十两,以示恩宠。
宴席过后,华渊平在圣尊殿内召见了七位当家人。
华祖盛开门见山道:“家父惨死,两位叔父也被人暗害,这件事圣尊应该给个交代,否则我等只好自己出手了。”华锦世、华先荣齐齐附议。
华渊平叹气道:“诸位息怒,本尊知道你们痛失亲人,报仇心切,这份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圣教刚刚稳定下来,这个时候挑起内讧,对谁都没有好处,对华家更是百害无一利。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本尊的难处,等击溃邪魔,本尊承诺一定替三位地老报仇雪恨,给诸位讨回一个公道,如何?”
“不行!”华祖盛斩钉截铁道,“华家的血不能白流,地老更不能白死,否则咱们华家还有什么威仪,圣尊还有什么威严?”众人齐声附和。
见众人同声一气,华渊平不得不妥协道:“好,既然你们要惩治真凶,那就惩治圣童,他是杀害地老的元凶。此人曾经被地老诬陷,被众人当成袭击上尊和五位圣童的凶手,又逃亡江湖受尽苦楚,必然对地老心怀怨恨。这次随上尊返回圣教,他趁机报私仇,暗害了三位地老。你们想为地老报仇,本尊可以成全你们,把他交给你们处置,或者当着你们的面处死他。”
“哼!”华祖盛冷笑道,“此人不过是一个打手,凭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