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刚出房门,只见左督主袁偷香领着众人疾步而来,面寒如铁道:“有刺客闯入,小主何在?”晴儿心下一惊,急道:“小主在沐浴,任何人不得闯入!”听到“沐浴”二字,他眼中露出婬光,奸笑道:“我等奉命护卫魔元殿,得罪了!”晴儿正要阻拦,被他一掌震趴在地。见无力阻拦,她奋力急呼道:“小姐小心!”
袁偷香推门而入,只见四周浓雾重重,隐约望见仙雾中站着一个绝色佳人,香肩微露,玉腿细长,散发着阵阵清香。见佳人逐渐藏于雾中,不禁眼冒狼光,垂涎三尺。
“好大的狗胆!”婉莹厉喝道,“若是本小主上告魔婴,让你狗命不保!就算有魔婴庇护,我圣阁一纸江湖追杀令,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滚出去!”
袁偷香心神一惊,急忙退到房外,躬身道:“小主息怒,在下无意冒犯,只不过为了小主安危着想!既然房中没有刺客,我等先到别处搜查了。”
他前脚刚走,冰儿、晴儿齐齐入内,慌忙合上房门。婉莹披上羽衣,面色凝重道:“你们没事吧?”见二人嘴角冒血,不禁柳眉倒竖道:“狗贼胆大包天,我迟早会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晴儿忧心道:“听说有刺客,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咱们要小心了。”
婉莹细细思忖,欣喜道:“或许是咱们的援兵到了!你们俩去监视左督主,这里不用守卫。”
袁偷香巡视两遍,依旧毫无收获。望着冰儿二人,疑惑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吗?”二人齐齐摇头。袁偷香暗暗皱眉,召来巡视护卫,怒气冲冲道:“你们说发现有人从城墙窜入殿里,人呢?”两个护卫大惊失色,纷纷跪地,结巴道:“属下看得真切,确实……”没等二人说完,袁偷香虎目一瞪道:“住口,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否则扒了你们的狗皮!”
“是谁?”晴儿尖叫一声,指着远处殿墙附近一株绿松道,“刚才好像有个黑影窜上了城墙,一眨眼就不见了。”
袁偷香大惊,急忙飞身上墙,望着殿外护卫急呼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迹?”众人齐齐惊慌,跪地道:“启禀督主,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刚才有一阵风吹过!”袁偷香暗暗疑虑,飞身下墙,领着众人在殿外巡视几圈。里里外外搜查几遍,始终一无所获,不禁心忧如焚。担心被魔婴责罚,忙嘱咐彭守玉继续留守,自己亲自前去向魔婴奏明详情。
众人走后,晴儿嬉笑道:“呵,我还以为他很聪明,原来是个蠢笨如猪的人。刚才我虚晃一枪,轻松把他引走了。”
婉莹玉指一点,笑道:“你呀,就属你鬼机灵!趁他们巡视,你们尽快运功,很快就能恢复功力。眼下玉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性命危在旦夕,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尽快吧!宋轶峰残暴,姜梦雪婬邪,无论玉儿落入谁手,都是一样凶多吉少。要想从二人手中救出玉儿,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抓紧吧!”
二人齐齐点头,盘坐运功。
这时圣童殿里,宋轶峰正披头散发,跪听训斥。天魔王宋思远斜坐椅子上,怒气冲冲道:“你糊涂!为了区区一个魔元,险些坏了三教联手北伐的大计,坏了魔婴的大业!为一人而得罪两教,智者不为,你难道不知?如果不是魔婴出面替你擦屁股,你现在已经被逐出圣教了!平日你沾花惹草,眠花宿柳,爹也就当你随性游乐。可现在大是大非面前,你怎么也如此糊涂?”
“爹!”宋轶峰阴声阴气道,“儿曾立下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难道爹要让我食言吗?”
“糊涂!糊涂至极!”宋思远怒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爹说过无数次,做人要眼光长远,不能老盯着眼前蝇头小利。不谋万世者,如何能谋一隅?你呀,还是太稚嫩了!把魔元交出来,随我去向魔婴请罪!”
“哈哈……”宋轶峰苦笑道,“爹,狗贼已经被我杀了,丢进了万丈深渊。您老要想带我去向魔婴请罪,儿遵命就是,大不了赔上我这颗脑袋,成全爹的耿耿忠心!”
“逆子!”宋思远怒不可遏,一掌扇得宋轶峰嘴角挂血,指着他劈头盖脸怒骂道,“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鼠目寸光!我看你是女人丸多了,魔怔了!男人只要大业有成,何患无妻?何仇不报?非要盯着蝇头小仇,迟早葬送了自己!老子活着,你可以横行无忌,我要是死了,你拿什么自保?”
见宋轶峰面色阴沉,冷眼不语,宋思远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宋轶峰说不出半个字,突然拂袖而去。
望着宋思远离去的背影,宋轶峰阴沉的面上露出一丝邪笑,突然一脚踢碎了椅子。冷眼一瞥左墙,慢慢走到墙边,抬掌击打石壁三下,石壁缓缓转动,现出一个洞门。迈入石门内,见密室漆黑难见五指,不禁面色一变。两指一点,一道火焰燃起灯烛,映得密室亮如白昼。见密室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宋轶峰怒目圆睁,简直匪夷所思。
是谁劫走了天赐?还是自己一时大意,忘了关闭密室门?他瞅着椅子旁断裂的铁链和一滩湿漉漉的寒水,顿时猜出几分。想起当年曾带着姜梦雪来
密室玩乐,他恍然大悟,怒骂道:“贱人,竟敢偷袭我!”
随着石壁缓缓转动,姜梦雪捧烛迈入密室,笑意浓浓道:“没想到,夏婉莹会为了逍遥阁抛弃你;更没想到,魔婴竟然会为了大业抛弃你。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现在已经是宋轶峰手下亡魂。魔元,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烛光照耀下,密室椅子上端坐一个俊秀男子,头发披散,嘴角斜笑,正是天赐。抬头瞅着步步逼近的姜梦雪,天赐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邪魔歪道毫无诚信,无耻至极!堂堂魔婴,亲口答应放了小主,却出尔反尔,枉为一教之尊!今日之仇,我记下了,他日必会找贵教讨回!”
“哈哈……”姜梦雪失声笑道,“魔元已经是阶下囚,竟然还口出狂言?我倒是好奇,夏婉莹为了她的逍遥阁,已经舍弃了你,为什么你还要死心塌地为她着想?”
“哼!”天赐似笑非笑道,“圣女想挑拨离间,未免找错人了。我与小主情比金坚,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是吗?”姜梦雪不屑一笑道,“当初在江宁镇,夏婉莹明明可以带你回逍遥阁,却一直坐山观虎斗,眼睁睁看着你在江湖挣扎,为什么?后来在镇江,她早就知道你落入我手中,却不仅没有出手相救,反倒带着义圣童回了逍遥阁,为什么?这次我带你回圣教,在萧山附近就遇到过她,不过她没有来救你,却径直到了雪峰山,为什么?魔元口口声声说你们情比金坚,难道这就是她对你的情意?”
天赐默言不语,想起悠悠往事,逐渐眉头微皱。
见他能听进去一二,姜梦雪凑近笑道:“魔元,你我心知肚明,夏婉莹一直在利用你。当初你从神龙教逃出来,她怎么可能那么巧及时出手相助?难道不是早就谋划好的?后来你们公开定亲,为什么她要中途撕毁婚约?难道不是为了保护逍遥阁?你们私奔到江宁镇,她为什么暗中授意属下把你的消息散布出去?这到底是为你着想,还是为逍遥阁铺路?这次挑拨八大教派互斗,唯独她逍遥阁置身事外,难道也是为了魔元?她没有追来救你,反倒甘愿当了圣教人质,无非想怂恿魔婴北伐,为逍遥阁牟利,难道魔元看不出?”
听她不厌其烦地絮叨,天赐面寒如冰,依旧不发一言。想起悠悠往事,只觉心在滴血,不禁露出一丝凄笑。他不愿相信婉莹会算计自己,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宁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但抵不住此刻的彻骨心寒。
此时姜梦雪趁机附耳道:“魔元,就算你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事实,她不过把你当成一枚棋子,甚至是一枚弃子。如果魔元不弃,拜入我魔派帐下,我不仅能保住你性命,而且能帮你复仇,灭了神龙教,怎么样?”
“哈哈……”天赐突然大笑道,“圣女未免高估我了,我没有什么仇可复,也不想保住什么烂命,请圣女成全我,给我个了断吧!”
姜梦雪面色一变,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死,本圣女偏不成全。你毁了我所爱,我要你拿一生来偿还!哼,实话告诉你,这间密室只有我能打开,换句话说,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她目露婬光,突然一把扯烂天赐肩衣,露出健硕臂膀。
恰此时外面传来阵阵呼喊声,姜梦雪心下一惊,慌忙飞身而去,抬掌灭灯,关上了密室。刚出了殿门,迎面撞见一个披头散发,两眼阴鸷的男子,她一眼认出来人是宋轶峰,不禁冷晒一声道:“圣童越来越放肆,这里是圣女殿,不是你的圣童殿。”
宋轶峰冷冷道:“没有冰儿护卫,圣女殿不过如此。哈哈……姜梦雪,你的属下如此不堪一击,如何为魔婴效力?怎么全力北伐?你身为圣女,难道不觉得惭愧?”
“哼!惭愧?”姜梦雪不屑道,“圣童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丢尽了圣教的颜面,你如何为魔婴效力?怎么全力北伐?你身为圣童,难道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听到“自惭形秽”四个字,宋轶峰勃然大怒,陡然出手,化掌为爪扣向姜梦雪玉脖。姜梦雪大惊失色,急忙闪躲,却避之不及,脖子上留下了几道血痕。她恼羞成怒,御剑还击。两人冰火鏖战,奋力厮杀,战得难分难解。眼见大殿快烧着了,姜梦雪飞身出殿,引宋轶峰到院中厮杀。宋轶峰不甘示弱,如影随形。
趁二人鏖战之际,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入了圣女殿。来到殿门内,迅速闪身右墙附近,抬手在墙壁上乾、坤、坎、离四卦方位各拍打一下,只见石壁转动,现出一个洞门。
天赐正闭目沉思,觉察有人迈入密室,暗暗心惊。想起姜梦雪的婬邪眼神,他已经暗觉不妙。但闻到久违的芳香,只觉心神一荡,忍不住凝眸望去。漆黑的夜幕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逼近,修长而曼妙,优雅而清丽。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清香,天赐喃喃低语道:“小蝶?”
话音刚落,一双柔软的玉手轻轻捧着他脸颊,香唇紧贴。天赐心神荡漾,双手轻轻搂着她细腰,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缠绵片刻,婉莹附耳道:“玉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我想得太远,想要的太多,让你背负了太多压力。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