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佑被劫走,天魔教圣童宋轶峰自知势单力薄,无力夺回天佑,不得不屈尊向圣女姜梦雪求和。姜梦雪敲着二郎腿,拄着脑袋,不屑一笑道:“堂堂圣童,竟然会低声下气跟我道歉,倒是奇闻!宋轶峰,你重说一遍。”
宋轶峰阴笑道:“雪妹,咱们手足情深,是魔婴左右手。这次逍遥阁从我手中劫走了义圣童,既是打我的脸,也是打你的脸,我宋轶峰可以忍气吞声,难道你也能?”
姜梦雪冷冷道:“我不要听这些!你把刚才道歉的话重复一遍,或许我可以考虑出手相助。”
“哈哈哈……”宋轶峰婬笑道,“雪妹,这些肉麻的话留到晚上再说,何必当着他们的面?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传出去对你不利。”
“呵,”姜梦雪似笑非笑道,“这些不用你管,你只管说就是。”
旁边仙魔使史宝钗笑而不语,侍女冰儿低头沉默,尊魔使邓天恩满脸婬笑。
宋轶峰一瞥四周众人,两手一摊道:“既然你要求了,我奉命就是。雪妹,我对你始终一心一意,你却总是对我疑心疑鬼,我宋轶峰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只钟爱你一人!”
姜梦雪不屑一笑道:“好个只钟爱一人……宋轶峰,你每天换一个女人,这话已经说了多少次了?”
宋轶峰依旧干笑道:“雪妹,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每天换一个女人了?”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姜梦雪面色一寒道。
“哦?”宋轶峰面上笑容逐渐凝结,冷冷道,“证据呢?”
姜梦雪陡然凑近,寒着脸道:“你每到一处就掳人妻女,要么四处猎奇,要么逛青楼,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上次在太湖游玩,你半夜三更就偷偷溜出去,你把我当傻子?”
宋轶峰冷眼一瞥冰儿,阴声道:“是你在挑唆?不要以为有圣女护着你,本圣童就奈何不了你,我随时能让你生不如死!”抬眼望着姜梦雪,强颜笑道:“雪妹,你也知道我,为了练成更高的武功,我不得不这样做。她们只是我练功的器具,就算上了我床,也入不了我的眼。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相信我!”
“相信你?”姜梦雪凄笑道,“你让我相信你?是,以前你胡作非为,我相信你会回心转意,一直没有计较,最后又原谅了你。现在呢?你被夏婉莹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你心里还容得下我吗?你让我相信你,可以,你去把夏婉莹那个狐狸精杀了,我一定相信你!”
宋轶峰虎躯一震,寒着脸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想杀夏婉莹你自己去杀,我不会动手!”
“呵!”姜梦雪恼羞成怒道,“宋轶峰,你真是贱种!宁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怎么这么贱?当初对我山盟海誓,现在转眼就变了心,还让我相信你?”
“变心?”宋轶峰拂袖道,“难道你没有变心?你如果没有变心,为什么三番两次放过狗贼天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是看上他了!哼,一对狗男女,狗都不如的东西!我迟早将他碎尸万段,让你尝尝噬心之痛!”
姜梦雪大怒,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宋轶峰怒骂道:“住口!你无耻、卑鄙、下贱!自己犯了错不去反省,又倒打一耙,宋轶峰,你真是畜生不如!你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又总是朝三暮四不知羞耻,活该你被狗天赐打伤!”
宋轶峰气冲斗牛,阴笑道:“畜生不如?你被畜生不如的人睡了十二年,你又是什么?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就倒贴男人,还主动献身,你不下贱?每次床上都比娼妓还主动,你不无耻?整天像苍蝇一样跟着我,还逼我娶你,你不卑鄙?”
姜梦雪气急而泣,抬手狠狠朝他脸上扇去。玉手到了半途已经被宋轶峰死死扣住,耳畔传来他阵阵阴笑:“一个怀不上的人,跟太监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怜悯你,我会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同一张床睡了十二年,你不烦别人也腻,要不是顾及你的感受,我会低声下气回来哄你?哼,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的命,你早就是死人了。我给你机会留在我身边,你不要没事找茬!”
听着宋轶峰的冷嘲热讽,姜梦雪气得蒙被大哭,泪如泉涌。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
宋轶峰怒目圆睁,怒道:“都滚出去!”众人狼狈而去,连冰儿也缓缓退了出去。听着姜梦雪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只觉心烦意乱,端起酒壶自斟自酌起来。
一壶喝尽,耳畔依旧传来姜梦雪小声啜泣声,宋轶峰眉头紧皱,起身抚摸着她肩膀道:“雪妹,不是我要骂你,是你自己没事找骂。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你爹对你冷漠,魔天老又对你漠不关心,唯有我宋轶峰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想着法子哄你开心,带你游山玩水,陪你赏灯看花。你说想吃珍珠米,我亲自派人跑到琼雷一带;你说喜欢胭脂,我又亲自派人跑去西域一带;你说想看海市蜃楼,我亲自陪你入万里黄沙……难道我对你不好?”
姜梦雪稍稍止了哭,依旧面无神情。
宋轶峰轻轻搂着她,似笑非笑道:“我对你始终一心一意,就算乱花迷眼,那也
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不会放在心上,相信我!你是我宋轶峰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无人可取代!要是有人欺负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姜梦雪娇躯一颤,想起十五年前的往事。那时她才七岁,无意中听到父母争吵,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后来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自尽,吓得魂不附体,泣不成声。自从母亲过世,她整日以泪洗面,意志逐渐消沉。终于有一天,在父亲和祖父的争吵声中,她独自一人离开了家,跑到了后山。望着前面的万丈悬崖,她万念俱灰,慢慢挪动莲足。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拉住了她。姜梦雪回头望去,只见眼前男子年约十五,长得人高马大,五官端正。男子拉着她玉手,邪魅一笑道:“我认识你,你是梦雪吧!我叫宋轶峰,咱们见过几次,你还记得吗?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头!”这句话让她感动了十五年,至今想起来仍然心神荡漾。
姜梦雪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宋轶峰紧紧抱着她,邪笑道:“好了,咱们不要相互伤害了,我答应你,抓到夏婉莹之后任你处置。不过,作为条件,你帮我擒住狗贼天赐,任我处置,怎么样?”
姜梦雪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抱着他,心中不断催眠自己:“峰哥已经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只钟爱我一人。又亲口承认在他心中,始终只有我一人。还信誓旦旦说我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无人可取代。他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唉,是我太敏感了,险些错怪了他!”
想到这,她楚楚可怜道:“对不起峰哥,是我不对。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帮你擒住狗天赐,任你处置!”
不久召集众人,姜梦雪冷冷道:“逍遥阁的落脚点打探到了吗?”
史宝钗近前道:“启禀圣女,已经有了消息,在东湖酒楼。不过探子来报,小主夏婉莹已经下令搬到了凤雏客栈,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被偷袭。”
“哼!”姜梦雪冷笑道,“这个狐狸精真是机智,看来我得让她尝些苦头。今晚奇袭逍遥阁,报一箭之仇!”
宋轶峰忧心道:“咱们战力不够,未必能擒得住狗贼,我有个主意,可以轻而易举拿下狗贼,重创逍遥阁!”
姜梦雪笑上眉梢道:“我知道峰哥的意思,那就请峰哥亲自走一遭!”
宋轶峰满脸阴笑,欣然点头。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挂上了树梢。
凤雏客栈内,逍遥阁众人正严阵以待。西厢房隐约灯烛摇曳,有两个人影晃来晃去。夏子龙亲自在房外巡视,面色凝重。夜半时分,众人已经困意浓浓,哈欠连连。夏子龙也稍稍有些倦意,双手抱剑,静静站在房前,闭目养神。
街巷对面屋脊上,三个人影飘然而至,其中一个老者肥头大脸,满面白须,一双细目透着奸邪,正是无当阁老汤智渊。左边男子样面如鬼,银发披散,是圣童宋轶峰。右边女子肤白貌美,脸颊两个小酒窝,正是圣女姜梦雪。
汤智渊阴笑道:“奇袭逍遥阁问题不大,只要不伤了小主,我圣毒教就能顶住夏阁主的压力!圣童、圣女,咱们丑化说前面,孝圣童归我圣教,其余人随你们处置,你们要是反悔,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宋轶峰躬身奸笑道:“阁老是前辈,一切听阁老吩咐!”
汤智渊大喜,立刻抬掌猛拍,霎时响声刺耳,打破了夜幕的沉寂。
夏子龙率先警觉,厉喝道:“有刺客!保护小主!”话音刚落,剑自出鞘,手握宝剑,杀气腾腾。眨眼间,院中各处传来阵阵闷哼声,接着各处灯烛齐齐熄灭,只剩西厢房两侧灯烛还在颤抖着。夏子龙已经察觉不妙,冷冷道:“你们有胆子袭击逍遥阁,难道不敢出来一见?”
“哈哈……”一阵阴笑从半空传来,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夏子龙抬眼望去,一个披头散发,面如鬼畜的男子从天而降。他一眼认出眼前黑衣男子正是宋轶峰,不禁冷笑道:“原来是天魔教圣童!”话音未落,又一个白衣女子飘然而来,正是圣女姜梦雪。夏子龙眉头微皱,扬声道:“启禀小主,天魔教圣童、圣女前来拜访!”
西厢房门未来,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房中传来:“闲人免见!”
宋轶峰冷眼寒光,陡然击掌,霎时两边闪出四个高手,分别是侍女冰儿、仙魔使史宝钗、尊魔使邓天恩和圣毒教焰中都御汤建忠。他面露婬笑,上前一步道:“今日小主不见也得见,滚开!”
夏子龙不屑一顾,执剑斜斩,剑光如斧,惊天泣鬼。剑到半途,竟被一柄冰剑挡住,两剑相碰,吱吱作响,银光四射。见姜梦雪出手了,夏子龙暗暗吃惊,执剑横扫,直奔姜梦雪攻去。姜梦雪早有准备,抬手御冰盾,生生挡住了干将剑。夏子龙自知不敌,忙抽剑后撤。不料慢了一步,被宋轶峰一掌震退两步,撞倒了房门。
宋轶峰正步步紧逼,突然从房中飞出四个黑影,分别是一女三男。为首的女子柳眉高鼻,杏目圆睁,正是听雨轩主牛合德。她身后三个中年男子一个脸颊消瘦,面露忧愁,是养云轩主莫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