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蓝衣少女的不同意见，黑衣少年并未多言，只是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蓝裙少女见状，轻轻点了点头，
“殿下，此人买下源石的初衷，仅仅只是因为与那赌石坊的负责人与他师出同门，不想见其继续丢天辰宗的脸而已。”
“这次的造化，更像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如果当真是赌石的奇才，就不会在千剑宗赌石坊中，险些对赌输给李乘鸿。”
“当时那种情况，不需要殿下您出手，就连我，也随随便便能在千剑宗赌石坊中，寻出几块价值稳稳超越灵髓血玉剑的源石。而他，却要靠着殿下您的多番帮助，才有了在天幽竞拍会上，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如果天幽竞拍会上没有真正需要这一株七叶命凰的人，这救命的圣药……甚至连李长青给出了两万五千灵源的价格都达不到。”
“届时，不仅拍卖所得的灵源要归李乘鸿所有，就连昨日对赌的三万灵源，也将血本无归。”
“从这一点，便足以说明，这个人在赌石方面的造诣，或许还不如李乘鸿……”
蓝裙少女端庄侍立，如水畔的精灵，端庄典雅，又不失清纯灵动。
而她的话，也是颇有见地，黑衣少年忍不住连连点头。
“那……殿下，既然已经知晓此人不过凡俗，是不是可以将派去监视他的‘影’撤回来了？”
“毕竟，即便是殿下身边，也只有三位‘影’而已，在如今这关键的时刻，应该用在更为关键的地方。”
蓝裙少女问道。
黑衣少年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如此反应，让少女顿感不解。
她刚要开口询问，却见黑衣少年淡然笑道：“澜若，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天幽竞拍会？”
被称作‘澜若’的蓝裙少女有些不确定，试探性的道。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
“林渊，是以天云阁的身份，出席参与天幽竞拍会的贵宾之一，能给他这个身份的，就连青龙堂的徐疯子都办不到。恐怕，唯有天云阁的核心高层，才有这个权利。”
“前两天，钱君豪去过青龙堂，而那也是林渊第一次踏入青龙堂的日子。他们之间是否见过面，见面期间又发生过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嘛……”
黑衣少年面露轻笑，神情意味深长。
蓝裙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一下就听出了少年话中的深意。
“殿下的意思是，此人确有过人之处，让钱君豪都对其十分重视……”
“怪不得，钱富贵会亲自带他前往千剑宗赌石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上去似乎也并非朋友那么简单。”
蓝裙少女黛眉微蹙，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少年起身，抬手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敲，
“你呀，总是在跟我说正事的时候，将话题引向一些奇怪的方向。”
“话说，澜若，你今年也十八岁了，寻常人家的女子……及笄之年便已出嫁，我是不是也该替你找个婆家了？”
黑衣少年轻笑道。
少女闻言，小脸一红，
“殿下，说正事呢，您怎么又提这个，说好不提的……”
“言归正传好不好，我还是觉得那个林渊……即便有过人之处，放眼天幽城，也不过平平无奇，不值得殿下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少女连忙转移话题。
黑衣少年却是一笑，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与你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少女问道。
“就赌明日，林渊在天幽竞拍会上，是否有惊人之举！”
“赌注嘛，呵……”
黑衣少年微笑着，伸手捏了捏少女的小脸。
这样被吃豆腐，少女脸色红润，面带羞涩。只是，她并未闪避，而是望着黑衣少年，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殿下，您这样做……可是不合规矩的哦，如果我将此事上报给‘护龙一脉’的话……”
少女微微一笑，俏皮中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黑衣少年收回了手，尴尬的轻咳一声。
不等他开口，却又见蓝裙少女嫣然一笑，
“虽然很想看到殿下吃瘪的样子，但这次……我跟殿下赌！”
“不过，有个前提，不管谁输谁赢，殿下都不能把我嫁出去。否则，否则我就……”
蓝裙少女支支吾吾，而她话音未落，黑衣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挡住了那一张檀口。
“我答应你……”
黑衣少年宠溺微笑道。
“嗯……”
少女微微低头，脸上的红晕更浓。
黑衣少年笑了笑，转过身去，背负着少女，负手而立，
“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你亲自去一趟青城，查一下此人的过往与底细。”
“林渊……呵，我总觉得，像这样的人，绝不会过往平平无奇，直到最近……才展现出惊艳的一面。”
“去吧……”
……
青龙堂，房间内。
一天时间，并无人打扰林渊，他依照血荒天尊的指引，以霆元果淬炼破虚灵瞳，进境飞快。
待到日暮时分，林渊豁然睁开双眼，清澈的血色双眸中，隐隐闪过紫色电芒。
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空洞，与平时相比，似乎并无变化。
这才是破虚灵瞳的真正模样，像之前一旦施展，眼神就会变得空洞，不过是初窥门径的半成品，很容易被人察觉。并且，曾经的破虚灵瞳，像是一种将精神聚焦于某处，看破事物表面。
而视线之中，一旦有了焦点，自然会出现盲点。
若是有人在此刻发动偷袭，林渊很有可能察觉不到。
至于现在——
“灵眸！”
一瞬间，紫色电芒与清澈血光自林渊眼眸中隐隐而动，目之所及，皆为透彻。
更玄妙的是，方圆数十丈内，即便林渊看不到的视觉盲区，也都清晰的呈现于灵识感知之下。
如此一来，破虚灵瞳不仅能用于赌石，更是可以成为战斗时的辅助手段。
“成了，天尊，我成了！”
林渊忍不住笑道。
“小子，你收敛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
“灵眸只是破虚灵瞳的第一重境界，切不可得意自满，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血荒天尊虽是在提醒，却也在为林渊感到欣慰。
“明白，对了，天尊，你说……以我如今的‘灵眸’境界，可以从古塔一层，看透塔壁，清晰的看到第二层的情况吗？”
林渊问道。
当初，他刚掌控破虚灵瞳时，曾对着二层施展过。
不过，当时仅仅只是看透了刹那，视线便被古塔所遮挡。并且，还迎来了灵耀君那犹如山洪海啸般的雷霆狂轰滥炸。
“呃，这……”
血荒天尊不知该如何开口，忽然，另一道声音响起——
“想死，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