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光开口的那一刻，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若是在一个月前，林渊面对这种层次的攻击，必败无疑。
可如今，时过境迁，萧含光在进步，林渊的提升，只会更大！
就如同林渊曾经所说的那句话，一旦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这一辈子……都只能望其项背，再也没有超越他的机会。
“你，为何如此笃定？”
林渊望着他，似笑非笑道。
“曾经，你以一招雷霆手段，破了本仙的招式，无非是以力破巧罢了。”
“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这个机会吗？”
萧含光冷笑道。
“那，你可以试试。”
“我用的，依旧是曾经击败你的那一招……”
“第二仙墟，紫府凰雷！”
林渊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
下一刻，侯阶仙墟，紫府凰雷，赫然爆发！
以【龙凰仙霆】之中的凰霆为引，汇聚九天之上的紫府神力，融于雷霆之下，以凝聚天地大势，降下紫府凰雷！
与万化龙霆相比，紫府凰雷少了千变万化的玄妙，却是一招将杀伐之力全部点满的技能。
面对萧含光以多般手段凝聚而成的巨剑，林渊单手微举，神情悠闲淡然，抬手轻点之下，一头雷霆所化的神凰虚影逐渐凝实。
雷霆交织着充满了道韵的紫色玄光，凝聚着九天之上的紫府神力！
紫府凰雷，赫然成型！
刹那间，紫府凰雷迎风便长。
片刻时间，已然达到了数丈有余，林渊在其身后，倒是显得有些渺小。
然而，紫雷神凰与青羽剑仙的手段相比，在体型上，又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这里不是丛林，没有体型决定强弱这一规则。
当林渊指尖轻点，恐怖的雷霆骤然爆发，伴随着雷霆轰鸣与尖锐的凤鸟鸣叫，紫府凰雷与青翼剑诀陡然发生了碰撞。
顷刻间，巨大的能量涟漪向着四周扩散！
目之所及，是一大一小的两头神鸟，皆为雷霆与青光的交织。
紫雷爆裂，青光犀利。
二者纵横，覆盖了整个战台，将林渊和萧含光尽皆笼罩其中。
这一刻，萧含光身上的千羽剑盾在爆裂的雷霆涌动之下，化作了道道灰烬。
与此同时，万化龙霆凝聚而成的长枪，毫无征兆的停在了半空中。
当周围的青光逐渐退去，枪尖之处，出现了萧含光的身影。
但凡再寸进分毫，就能洞穿他的喉咙。
此刻，萧含光的气势已然完全散尽。
眉心处的青羽剑心消散，手中的断剑变得锈迹斑斑，光辉不再。
连同那头灵兽——剑羽青鸟，也消失不见。
他身体中的力量，像是被完全抽干了似的，脸色苍白如纸，无半点血色。
这并非是受了伤，而是动用青羽剑心之后，所导致的消耗过大。
青羽剑仙，有点类似于林渊的血烬苍天第一重，增幅大概在一重修为左右，施展过后的消耗，也与之相差无几。
而下一刻，林渊抬手抓住枪杆，挥手间，化作一抹雷光，悄然散去。
“萧含光，承让了。”
林渊望着他，轻笑道。
战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萧含光已经到了极限，反观林渊，却只动用了不到一半的实力而已。
对此，萧含光心知肚明。
他见过林渊的【帝血翎】，自然清楚，对方留了多少底牌。
虽然不甘心，但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却又无可奈何。
他望着林渊，神情复杂，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还好，当初没有选择与你为敌……”
“林渊，此战过后，我对你……心服口服！”
“你，很适合做天榜第一！”
说罢，他转身走下了百炼台。
“第一场，林渊胜！”
天荒老祖的声音响彻四方，也昭示着第一战的结束。
此战，对于林渊而言，收获颇丰。
萧含光虽不曾在战力上给予他压制，却让他更进一步的感受到了天地大势的玄妙。
他的大势，已经化作了剑势。
“萧含光是纯粹的剑修，无论是所得造化，还是师从传承，都是与剑有关。他的道，就是剑……”
“那，我的道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林渊不禁陷入了沉思。
“无聊，道就是道，哪有什么道……”
灵耀君那淡漠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嗯？什么意思？”
林渊不解道。
“以你对道的理解，我很难给你结束清楚，而我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懒得跟你解释。”
灵耀君不屑道。
“啧，你这个人，这是什么态度啊？”
“在我的古塔之中，不仅吝啬到一点儿传承都不给，神兵利器也不给一件。现在，就连问个问题，都懒得回答我。”
“你，你对得起你在这古塔中的位置吗？”
林渊皱眉道。
“呵，说的就跟我愿意在这待似的，有能耐你放我走啊！”
灵耀君冷笑道。
“我……”
林渊一时语塞。
见林渊无语，灵耀君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三千大道，殊途同归，道就是道，天地大势也不尽相同。”
“你们这个时代，或者说……你们冥川域内的人，修为低得可怜，一切都像是被压制了的模样。对于大势，只能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的演化！”
“其实，所谓天脉境的天人合一，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找到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道。也没有那么简单，天地大势只修一种……”
“而且，那也并非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仅仅是对这片天地的初步认识，初步掌控而已。”
灵耀君像是在教林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一番话，虽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林渊却听出了些许端倪。
“你的意思是，天脉境的天人合一，不必纠结于选哪条道，修天地大势，也是一种选择？”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导致天脉境的进境困难？”
林渊疑惑道。
毕竟，天地大势对于天脉境而言，既是帮助，又是阻力。
如果道与自身相符，那就是助力。
可若是修天地大道，过于笼统、斑驳，就是一种阻力。
因此，才会有将天地大势，演化为自身之势的说法。
这几乎是所有武者的一种常识。
而灵耀君所说的，却与这一点常识相悖。
“我都说了，不会回答你的，你这人怎么还厚着脸皮问？”
“我刚才不过是在自言自语，你偷听也就罢了，还搁着质疑？”
“我有强迫你同意吗？爱信不信！”
灵耀君没好气的道。
这家伙，压根儿就不会给林渊好脸色。
就在林渊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古塔，将她摁在宝座上，狠狠地抽她的屁股时，灵耀君又幽幽的开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始；无名，万物母……”
“道，既是道；有，既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