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空间之门,荆非来到了一座宫殿,宫殿华丽非凡,却空无一人,四周满是壁画。
壁画雕刻的画面包罗万象,人、兽、天使、精灵、吸血鬼……应有尽有。
“这里是什么地方?”
荆非在脑中询问黄昏。
黄昏平静的回答传来:“岁月神殿,据说只有有缘人才能进入的宫殿,这里记载着王之域的历史。”
“这些壁画是……历史?”
荆非抬头望去,墙上的壁画不算精美,有些还带着血腥与狰狞。
起源处,似是几个人类在膜拜神圣、崇高的神明。
“王之域以前只有普通的人类,他们不满足自己的普通,向神明许愿,神明洒下怜悯——”
“有的人获得光明的力量,成为了天使。”
“有的人获得不老的力量,成为了吸血鬼。”
“有的人获得治愈的力量,成为了精灵。”
“有的人获得了野兽的力量,成为了兽人。”
“有的人什么都没要,人还是人。”
……
“他们都说,凡是向神请愿,皆需付出代价。”
“天使失去了怜悯,只剩傲慢,”
“吸血鬼失去了感性,只剩理性。”
“精灵失去了争心,只剩不争。”
“兽人失去了理性,只剩野性。”
“人什么都没得到,也什么都没失去。”
“这就是王之域流传最广的一段历史。”
循着黄昏的讲述,荆非走到天使一族的历史壁画前——
第一个天使由神明赐福,获得光之力,身后长出六只翅膀。
她与人类结合,诞生了另一个天使,天使一族逐渐壮大,抛弃人类,创建国度,征讨整片大陆,差点统一大陆,一举称王。
后来,不死者诞生,壮大,将天使一族打落神坛,天使一族式微,天使之王与一方人族首领再度结合,忍辱负重,重新壮大,天使族背叛人族,人族首领以全族人为代价,让天使一族染上诅咒。
带着诅咒的天使一族延续至今,势力鼎盛……
天使一族最后一张壁画是数百只天使围坐在高台之上,圣洁而恢弘。
“改变这里的壁画,能不能改变未来?”
荆非磕了磕墙壁,他在想如果将艾拉和艾姬死去的画面雕刻在石壁上,是不是可以兵不血刃取她们首级。
“我试过,没用。”
“雕刻上去也会被抹除,这里只会记载各大族群曾发生过的重大历史转折,在这里连未来都看不到,更别说改变未来。”
“你竟然还真试过……”
荆非只是想想,如果真能这么轻易改变历史,那么进入这座神殿的有缘人都能称之为神了。
“这里的起源,好像没有不死者?”
荆非看了一圈,其他种族都有开端,吸血鬼甚至还有终幕,但不死者没有终幕,也没有源头。
“据说不死者本就是人造之物,并不是因神而诞生,自然没有起源。”
“人造物?”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人造物”的力量可比“神造物”还要恐怖。
“从神殿出去,不会是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个月找不到一点吃的地方吧?”
神殿有一扇大门,门敞开着,点点微光穿门而来,模糊着视野,让人望不清外面的景色。
“你运气不错,这扇门可以通往任何地方,无需坐标,只需脑中印象。”
“我们可以直接前往这次的目的地。”
黄昏将那处地点的图像印入荆非脑中,荆非迈开步子,穿过大门。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时,天使一族的壁画中一笔一划地开始雕刻,石屑掉落,在那围坐的天使神情变得肃杀,腾空而起,高台中央,一道身影被纂刻而出。
那道身影手握长剑,一己直面数百天使,神色疯魔,浑然不惧!
……
……
……
穿过岁月神殿大门,荆非踩在枯枝之上:“咔嚓!”
霎时间,十数双猩红嗜血的竖瞳紧盯向他,他咕咽唾沫,提心吊胆:“这就是你所说的禁地,你确定我在这待着不会死个几千遍?”
“我会在你濒死之时占领你的身体,尽量让你活下来。”
“只是……尽量吗?”
荆非
抬头望着缓步向他包围过来的迅狼群。
“你可以退缩,这只是禁地边缘,你往后跑能跑掉。”
荆非取出末位之剑,横剑向前,没有穿戴【不死者】,深邃的眸子中带着惧怕,还有决绝:“我才刚跟云雪说我要活着回去,你可至少要保住我这条小命。”
说完,他背对“生地”,一步踏出,向着那片“死域”的前方,踩出深深的脚印。
他的鲜血与怪物的鲜血在漆黑的森林、剧毒的沼泽、灼热的火山中飞溅,染红了叶子、河流、太阳、星星、与黑夜……
一年后,王之域,精灵之森。
“要死要死要死!”
“吼!!!”
一个猿身蛇尾,体型庞大,左眼滴着鲜血的怪物在森林中穿梭,经过之处,树倒泥掀鸟雀散。
在它前方,一道漆黑的身形正边大叫边慌忙逃窜。
身后一股音波轰来,黑影被一股巨力轰倒,在地上翻滚几圈,灰头土脸。
一翻身,白猿眼中猩红密布,巨大的利爪带着撕碎空气的摩擦声落下,便要捶碎黑影的头颅。
刚才还一脸慌乱的黑影,肮脏的脸上勾勒出狡黠的笑容,白猿突然感到大脑一阵刺痛,拳头上的力气顿时失去大半,庞大的身体前倾,黑影向前一步,手中鲜血汇聚,瞬间凝成一把长剑。
长剑刺出,从白猿胸膛捅入,斜斩而下,鲜血淋漓,黑影动作未停,一剑再斩。
顿时,滚烫的血液在白猿胸膛狂涌,痛楚让它一声怒吼,音波将前方树干掀飞,黑影抓住一棵树干,在音波散去之时,他腾空而起,烈日之下,身形轮转,与白猿错身而过:“嗤!!!”
白猿的脖子处一道深深的血痕溅出,黑影翻身落地,正欲再度追击,一条白色的蛇尾忽然如货车般撞来,他来不及躲闪,蛇尾狠狠撞在长剑之上:“轰!!!”
黑影如炮弹般倒飞而出,砸在树干之上,顿时,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出,每动弹一下都全身刺痛。
蛇尾见机,匍匐而来,吐着蛇信,竖瞳嗜血,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滴液。一口向黑影啃来。
这时,蛇尾眼睛充血,七根血刺从内至外,将蛇尾脑袋刹那洞穿,它轰然倒地,奄奄一息,黑影重咳两声,无力地瘫倒在地,嘴中轻喃——
“控血术,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