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哥,你怎么来啦,开完会了?”
跟着雷铭穿过大厅,来到雷蕾的房间,正巧遇上有人出来,还是熟人,云雪、蓝慕灵还有林狼都在。
“你怎么跟冰冰姐还有桃子一起来的,难道偷偷约好了?非哥你这海王八!”
荆非被气笑了:“你不会是九儿异父异母的妹妹吧。”他属实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在两个人口中听到同一个称号。
“什么是海王八?”
桃子疑惑。
蓝慕灵仰起头,有些得意:“桃子你这就不懂了吧,非哥瞒着队长跟你们私会,这就是海王行径,不怕被队长揍,就是王八行径,海王跟王八迭加,就是海王八!”
桃子深以为然:“哦哦!可我们跟荆非只是恰好遇上。”
“啊?真的吗?”
蓝慕灵大受震撼,好像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
桃子俯到蓝慕灵耳边,压低声音:“荆非他可是连冰冰这个大美女主动贴上去都会效仿一首歌的,他根本没有当海王的天赋。”
蓝慕灵好奇:“什么歌?”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哼哼~,你不懂了吧,我家非哥就是绅士。”
“你刚不还说他是海王八吗?”
“咳咳~,有吗?就没这回事!你别离间我跟非哥之间的感情。”
荆非心中吐槽:“你俩说悄悄话好歹小声点好吧,我可都听到了。”
“骄阳呢,他没来吗?”
他还真想叫薛骄阳给蓝慕灵来一下手刀,可惜薛骄阳不在。
“基地可不能没人,二货前辈当然是被留下来看家了。”
蓝慕灵理直气又壮。
“嗯?”
这时,云雪往荆非走来,抬手伸向他的头,他下意识地向后退。
“哦豁~”
桃子以手做麦,没忍住唱出来:“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余冰冰瞳孔放大,讶异非常:“你怎么连云雪都躲???”
荆非挠挠脸:“呃……我怕……痛。”
云雪的手悬在半空,睫毛扇动,清冷的眸子平静若水,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这个位置,有东西。”
荆非抬手抓了一把,抓到几根黄毛:“这色狗不让我摸就算了,毛还飞到我头上了?”这是橙子的毛,估计是风吹到了他头上。
荆非眼角余光瞟到房间内,雷蕾正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皱起眉:“你们也是雷铭部长请来劝小蕾的吗?怎么样,有没效果?”
蓝慕灵如皮球一下子泄了气:“我们在外面聊得这么开心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就知道没什么效果啦,刚才进去叫了她半天她都没回应,我还特意带了蛋糕过来,这可是限量版的,一天只卖100个,放她面前她竟然也能无动于衷。”
她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散发着蛋糕的香甜,她视线一接触那蛋糕就直勾勾地移不开视线,口水都快流出来。
桃子点着嘴唇,咽了口唾沫:“你馋的话就吃了吧,我们劝小蕾几天了她都不肯吃东西,可以的话分我一点,我还没吃过限量款呢。”
听到这话,蓝慕灵灵动的大眼睛一亮,手都开始去打开袋子了,但最后还是忍住,把它推到荆非怀里:“不行,这是带给小蕾的,吃也要经过小蕾同意才能吃。”
林狼也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橙汁放到他手上:“非哥,你……试试。”
“你们都不行我估计也没戏,不过来都来了,就试试吧。”
连林狼这个“竞争对手”都劝不动雷蕾,荆非估计自己也就走个过场。
他走进雷蕾的房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里面的装饰大多是粉红色的,一旁的沙发上摆着几个大玩偶,很有少女的感觉。
“哇~,小蕾你的房间还真可爱。”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雷蕾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视线保持跟她同一高度,她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漂亮中带着英气,只是色彩黯淡,如不会复燃的死灰。
她的长发披散,没有扎上,显得有些杂乱,面色苍白无血,嘴唇干裂,身上穿着粉红睡衣,从袖子中露出的手掌瘦得只剩骨架。
“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你不是还想打败林狼吗?这状态可打不赢。”
“再这么下去,大叔我都有可能超过你了。”
“你要不要吃橙子?我给你削……”
“啊……没橙子,只有苹果,那要不我们削外面那只橙子吧。”
没逗笑雷蕾,蓝慕灵反而没忍住:“噗~,橙子是不是哪得罪你了,非哥。”
有的没的讲了良久,雷蕾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荆非抬手在雷蕾眼前晃了晃,她眼睛都没眨,就好像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他无奈地叹气,满脸失望:“真没想到姬柰她们用命保护下来的人这么窝囊,早知道是这样,我当时还不如不救……”
“非哥!!!”
蓝慕灵意识到荆非要说什么,当即将他打断。
荆非没停,反而变本加厉:“我有说错吗?经历这么点挫折就成了这样子,不吃不喝,不仅折磨自己还折磨别人,这样的废物不如死了得了!”
林狼狼般瞳中寒芒闪烁,一把揪住荆非的衣领,举起拳头便要招呼,但还是停在半空,荆非毫无所惧:“打,打下去!就当罚我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废物!”
“我还真不如花这力气去杀多两只怪物,说不准还能多救两个能站起来的怪物战士。”
“总部医务室那个腿断了的怪物战士都比她强多了!”
“轰!!!”
荆非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头撞在桌角,嘴角与额角都在渗出鲜血,想要撑住桌子起来,却又摔了下去,明明痛得要死,他却在笑:“哈哈哈!真搞不懂你们这么维护这个废物干嘛,还天才呢,一蹶不振的只配叫废材!”
林狼脸上青筋暴起,还要追击,却突然感觉到衣角被无力地拉住,他猛地回头,那手的主人……正是雷蕾。
“小蕾有反应了!”
众人都注意到了雷蕾这个举动,纷纷围上去,荆非无声地爬起,绕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俯身含入一口凉水,冬天的凉水很冷,正好将嘴中的疼痛麻痹。
咕噜咕噜漱了几下,吐出的水带着鲜红从水槽中流走,水槽重新化为清澈,就好像之前惹眼的鲜红从未出现。
他抬头照了照镜子,镜中的自己……笑得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