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到了东街市口第一家小店门前。
谷寒酥和苏兰时笑颜如花,在一片喜庆的喝彩声中,一同扯下了门头上的红布。
牌匾上“天下独一楼”几个大字,正是她们花了钱,命人连夜赶制的。
原来,昨晚,两人在商量店面选址时,谷寒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要是苏员外抠字眼,非得和她们玩文字游戏的话,苏兰时的嫁妆酒楼必定会被收回。
所以,她们没有选用那栋嫁妆酒楼作为总店,而是连夜盘下了东街市口一家正在转让的小门店。
就这样,天下独一楼第一家门店,开张营业了!
原本苏兰时那间偌大的嫁妆酒楼,客容量就已十分有限了。
现在这家小门店的客容量,就更加小得可怜了。
所以按照谷寒酥的规划,苏兰时又连夜让人,赶制,租赁,或者购买了五十多辆木头推车,作为创业初期的移动摊点。
同一时间,在东南西北四个大大小小的集市开张营业。
除了总店的菜品齐全,其余摊位都会根据区域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就连促销方式,都会因为地区差异,有所不同。
比如总店开业第一天,门外早早就设有新品试吃的小摊点,店内今日全场半价,除了玉米为主的特色吃食外,还有花大姐拿手的家常小菜。
人们对于新鲜的事物,往往充满了热情。
加上烤玉米的香味,一大早就飘散在大街小巷里,敲击着所有人的味蕾。
总店才刚刚揭下红布,没一会儿功夫,店内就已宾朋满座了。
来给苏兰时捧场的贵家公子小姐,都自愿坐到大堂里,与平民老百姓一起,品尝新鲜吃食,楼上雅间更是无一空席。
就这生意兴隆的劲儿,谷寒酥提前找好的排队托儿们,根本就挤不进来啊!
行吧,苏兰时还是喜气洋洋地,给他们一一结了出场费。
这下,大伙是真的兴高采烈,乖乖到后边排队去了。
以上是东市的情况。
而南市那边的移动摊位呢,主要面向的是,异地结伴而来的商旅。
所以,谷寒酥和苏兰时商议后,会以试吃,第二份半价,城内订餐外卖,以及特制吃食盲盒等促销手段为主,分时段推行,吸引他们的注意。
北市和西市多为农户,工人,体力工作者,他们的食量偏大,对吃食没有太多追求,便宜,管饱,快捷就行。
那么性价比高的烤玉米和水煮玉米,就会是天下独一楼重点推给他们的吃食。
当然,也会相应地售卖一些其他的烤蔬菜,烤馒头,烤馍之类的吃食。
配置的促销手段,则是团购优惠,买一送一,和玉米棒子芯回收换购等活动。
谷寒酥早就想好了,天下独一楼推出的吃食,虽说是市面上从没出现过的,但并不代表,未来不会出现同品竞争对手。
为了延迟这类竞争对手的出现,也为了延长天下独一楼挣取第一波红利的时限。
这玉米棒子和吃剩的棒子芯,都会有苏兰时特派的专员,严格管制和把控。
而回收的棒子芯,会被磨成粉末碎粒,喂养牲畜。
此类经营方针不可能一成不变,苏兰时之后都会根据一个月,或者半个月的具体情况,随时调整。
苏员外坐在她的琼浆阁顶楼,眺望着东街市口那条长龙队伍。
耳边听着小厮们的汇报,不禁勾起了唇角。
苏员外其实并非有意要为难苏兰时,但她坚信,人在压力中往往成长得更快。
既然她的女儿也选择了从商这条路,苏员外就要让苏兰时,尽快适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只是让苏员外意外的是,谷寒酥竟然预判了她的预判。
而且,谷寒酥那大胆撒网的区域经营模式,和一环套一环的新颖促销方式,着实让苏员外惊为天人,深受启发。
苏员外抿了一口茶,感慨道:“兰时这丫头,果真是有福之人。得贵人相助,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有些时候,贵人太强劲,对兰时来说,就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小厮们纷纷挠头,根本听不懂苏员外这句话里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人敢接话了。
苏员外又抿下一口茶,没打算再解释,只朝一旁的小厮摆摆手,说道:“去吧,这次做漂亮些。”
小厮得令,抱拳恭敬地退出了顶楼厢房。
天下第一楼的厨房,已经交给花大姐负责了。
谷寒酥则跑进跑出,负责给各处摊点补货,忙得晕头转向的。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周无恙把鹅卵石捏碎,取出狸奴精血,拿去制药后。
谷寒酥的瞬移技能,在安城内,又恢复正常了。
若不是靠着这个瞬移的技能,就这东西南北四大集市,五十多个摊点,不得跑断谷寒酥的腿啊。
这创业本身就已经够艰难了,现在还有一万
两月收益的压力,背在苏兰时的身上,时间就更赶了。
想着与苏兰时联手创业的那一刻,谷寒酥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是合作,就该拿出合作的正确态度。
所以,谷寒酥现在,就算忙得差点儿喘不上气。
她也没喊一下累的,自己选的路,再累,爬着也要给它走完了!
但谷寒酥哪里能想到,苏员外竟然又在背后,打算给她和苏兰时的小心脏,添堵来了……
谷寒酥送完了南市摊位和北市摊位的货。
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呼着大气,捶打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呢。
这时,一双肉手捏到了她的肩膀上。
“夫君,你来了!”谷寒酥开心地,一把搂住了周无恙的水桶腰,脑袋在他软乎乎的大肚腩上,舒服地蹭着,“诗诗的解药做好了吗?”
周无恙忍着笑意,红着脸,点头道:“快好了,给药丸在冷水中,静置一个时辰,等药性相融,药效才能达到最佳。”
谷寒酥听不懂,但还是乖巧地哦了一声。
“累了吧,一会儿我帮你送货。”
谷寒酥惊喜:“真的吗?”
周无恙拍拍肥硕的胳膊:“那是当然!我可是你夫君!有的是力气!”
“夫君真好!”
谷寒酥难得撒娇一会儿,又被花大姐的声音给打断了。
“寒酥啊!白面馒头和馍出锅了!你要不要一起送去西市?”
谷寒酥直起身:“好嘞!我这就去!”
说着,周无恙帮着谷寒酥,扛起五六个装好白面馒头和馍的麻袋,往门外走去了。
这就是,谷寒酥累的主要原因。
她又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把东西直接扔空间,也不能一个闪身,突然消失不见。
所以,每次送货的时候,谷寒酥都只能乖乖地,先把东西扛到后巷,然后远离了厨房人的视线,她才能瞬移离开的。
这次,她带着周无恙,刚走到后巷。
苏府就来了一个神色慌张的仆人。
“周先生!周先生!”
仆人跑到周无恙和谷寒酥跟前,一副着急,且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无恙蹙眉:“这位兄弟,叫住周某,是有何事?”
“周先生,不好了……府上药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