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这边有动静的时候,郑龙是第一个,带人赶来帮忙的。
周诗诗的情况,他一直有在认真关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国师把这种蛊毒叫做七日奴。”
七日奴?周无恙听过,却从未见过。
郑龙继续说着:“蛊虫在人体内,破蛹只需要七日。这七日,中蛊之人会食量剧增,以自己的元气和精血滋养蛊虫,神志也会被蛊虫操控。”
“七日后呢?蛊虫破蛹了,人会如何?”谷寒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郑龙顿了顿,给出了答案:“人会……七窍流血而亡,死后尸体会受下蛊之人控制,直到下蛊之人弃之。”
“什么?那诗诗怎么办?诗诗真中了这个什么蛊毒吗?”二嫂刚刚出帐篷,就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着急坏了。
郑龙又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狂吃东西的周诗诗:“周小姐这种情况,看着应该中蛊已有三日了……我记得老国师曾提到过,若是在七日之内,能解蛊毒,中蛊之人还是有救的。”
二嫂一激动,都忘了男女大防,伸手就拽上了郑龙的衣服:“郑兄弟,那解蛊毒的药,老国师可曾提到?”
谷寒酥也想知道,看向郑龙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迫切。
郑龙叹了一口气,惭愧道:“老国师只说过,要知晓蛊虫的培育方法,才能对症下药。可那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六日了,老国师还未能研制出解药,人就已经没了。”
二嫂手心冰凉,要不是谷寒酥搀扶着,估计这会儿也要摔到地上了。
“怎、怎么办?寒酥,诗诗要怎么办?”二嫂已经六神无主了。
谷寒酥也无能为力,她只是一名运动员,懂点急救手段。
治病救人这么大的事情,她也很无措。
谷寒酥抬眸,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周无恙:“夫君,你对七日奴有了解吗?”
周无恙眉心的川字加深了:“从前,我到南方走诊时,听说过七日奴。传说七日奴是用狸奴粪便培育的。”
“狸奴粪便?”似乎有一道灵光,在谷寒酥脑海里闪过,可惜谷寒酥没能抓住它。
“嗯,大郁朝狸奴精贵,多养于富贵人家。它们的吃食精良,其粪便药性极佳,确实是培育蛊虫的富壤,但那只是传说,至于是真是假,我也需要时间研究一下。”
周无恙的话,让周围陷入了一片沉默。
谷寒酥也有些郁闷,怎么又是狸奴……
他们这群人被流放,导火线就是狸奴。
现在周诗诗又中了这种可能与狸奴有关的蛊毒。
谷寒酥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对!
她赶紧回头整理自己的思路。
这里流放的人,或多或少都与狸奴有关。
周诗诗这时候中蛊,下蛊之人说不定还真在这些人里!
他既然能下蛊,肯定是知晓如何解蛊的吧!
狸奴粪便……狸奴粪便……狸奴粪便!
靠!谷寒酥刚刚一闪而过的思绪,终于让她给抓住了!
秦家不就是狸奴铲屎官吗!
顺着谷寒酥在心里嘀咕的思路,周无恙把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秦家。
谷寒酥和周无恙异口同声:“是秦家!”
沉默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无恙就已飞身出去了。
谷寒酥眼珠子一转,朝着周无恙的后背喊道:“夫君!是秦年!”
话落,周无恙已将黑剑抵到了秦年的脖子上:“把解药交出来!”
秦年阴险地笑了,但嘴上却不承认:“周无恙,你在说什么?”
谷寒酥跑了过来:“真能装!这里的人,就你们秦家能碰到狸奴粪便!我们家诗诗身上中的蛊毒,肯定与你脱不了关系!”
谷寒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秦年也不装了:“嗐,你们说七日奴啊!”
“解药!”周无恙用剑逼得更近了。
秦年一反常态,丝毫不惧:“不就是想要解药嘛,好说,好说!”
“秦年,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秦年乐呵呵:“只要,周无恙在我面前,自我了断!我就把解药拿出来!”
郑龙上前直接给秦年搜身。
秦年嘲笑:“哈哈哈哈,你们不会以为我傻到把解药随身带着吧?哈哈哈哈!”
郑龙停下手中动作,朝周无恙和谷寒酥摇了摇头。
秦年挑衅:“别找了,解药在我脑子里!周无恙,你砍啊,砍了我,你们周家小姐就得陪葬!哈哈哈哈!”
秦年猥琐的表情,让谷寒酥感觉恶心。
真想开枪崩他的。
但谷寒酥忍住了,正想询问秦年,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交换条件的时候。
周无恙一挥剑。
秦年的怪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秦年痛苦的叫喊声。
他仅
剩的一条胳膊,也被周无恙挑断了经络。
“周无恙!你疯了!”秦年狂吼!
周无恙冷笑:“你不配死得这么轻松!”
说完,周无恙黑剑又是一挥舞。
秦年的左脚脚经也断了。
“啊!卫大人!周无恙杀人了!你不管管吗?”秦年赶紧向一旁的卫福安求救。
卫福安嗤笑:“有吗?本官没看见啊,你别血口喷人。”
曹光的仇,卫福安还记着呢。
周无恙没有一剑给秦年痛快,卫福安心里倒是挺爽的。
只见,卫福安伸了一个懒腰,左右看了看天,明确表了态:“时辰尚早,本官还得再补一觉,周先生啊,咱们流放队伍的原则,是一个人也不能少。”
秦年还以为卫福安是在救他。
谁知,卫福安下一句话又来了:“骨灰渣渣记得给我留下。”
说完,卫福安就大摇大摆地,领走了孔六。
两人走到秦家女眷前,还不忘甩几下鞭子,警告道:“滚去睡觉!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听到没!”
秦家女眷被吓得哆哆嗦嗦,哪里敢看到什么啊。
而且要不是秦年,她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恨秦年都来不及,哪里会在意秦年死不死。
谷寒酥勾唇,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年:“秦老爷,把你脑瓜子里的解药配方,乖乖说出来,或许你还能少受一些苦。”
秦年见求救无望,嘴更硬了:“行!反正我也活不成了!那我就要周家人陪葬!”
话落,秦年的右脚脚经也没保住:“啊——周无恙!”
谷寒酥看着都感觉疼。
秦年缓过劲儿来,狠狠盯着周无恙准备开骂。
周无恙捂住了谷寒酥的眼睛,手起刀落。
秦年的舌头没了。
谷寒酥好奇:“夫君,他还没说出药方呢?”
“他没机会说了!”
秦年疼得,眼睛都充血了。
又是两声刺穿皮肉的声音……
秦年的眼珠子也被戳爆了。
周无恙放下手,直接把谷寒酥的身子,扭了一个方向:“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夫君?不问他解药了吗?”谷寒酥乖乖跟在周无恙的身侧,大胆猜测道,“还是说,你已经知道诗诗身上的蛊毒,该怎么解了?”
周无恙勾唇:“秦年已经帮我验证了蛊虫的培育传说,剩下的,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