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酥把刚刚回来后,就倒腾了半天的帐篷图纸,拿了出来。
林家女眷和周家女眷聚到一块,研究了好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个啥。
周诗诗忍不住了:“三嫂,你画的是什么?衣服吗?可这尺寸也太大了吧……”
“不是衣服哦。”谷寒酥挑眉,神神秘秘道,“等大家按照图纸,缝制出来,就知道了。”
女人们又聚到一块,和谷寒酥七嘴八舌地,商量起了缝制细节。
周无恙得了闲,悄无声息地隐没到树林中。
佟掌柜已等候多时,见周无恙出现,当即抱拳,恭敬地朝他跪下了:“属下见过少主!”
“离枝,你这次做得很好。”
佟离枝在好货来布庄前,就认出了周无恙。
一直关注着谷寒酥几人的动向,直到见他们走近她的醉香楼。
佟离枝才掐准了时机出现。
“属下不敢居功。这次,属下还要感谢谷家大小姐的帮忙。若不是她送上的特色美食,我醉香楼恐怕难以再立足大郁朝,为少主效命了。”
小媳妇的厉害,周无恙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会儿,听到手下的夸赞,周无恙的心情更加美丽了。
佟离枝最会看人眼色,此刻见周无恙心情大好,赶紧又多嘴说了几句。
“谷家小姐手艺了得,有了那些吃食,我醉香楼必定能起死回生,属下恳请少主,看在谷家小姐特制吃食的份上,再给我醉香楼一个月的时间。”
王蒸已经给佟离枝下了最后通牒,若是3日内醉香楼再没有客人的话,就回铁勒国大牢……
佟离枝俯在地上,吞咽着口水,紧张地等待周无恙的特赦。
周无恙沉默了半晌,沉声回道:“10日。”
佟离枝感激涕零,她原本是拿不准的。
周无恙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也从不会改变。
今天竟然因为提到了谷寒酥,就给她多宽限了7日。
佟离枝更喜欢,更感激谷寒酥了。
“起来吧!说说最近盛京那边的情况。”
佟离枝起身,认真汇报:“袁老将军在朝堂发难了,但……”
“什么?”
“未撼动李宴分毫。”
“昏君维护李宴?”
佟离枝叹了一口气:“对,因为李宴帮昏君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周无恙若有所思:“是丽妃?”
“是的,丽妃滑胎后,被打入了冷宫,没两天就自缢了。”
周无恙冷笑:“李宴这招弃车保帅可真狠,连自己的亲骨肉和女人,都能下死手。无情阁那边的情况呢?”
佟离枝接着回道:“丽妃的死,不会影响他们的刺杀任务。但属下打听到,无情阁准备参加明年的武林大会,所有的刺杀任务都暂停,近期应该不会再去骚扰少主了。”
“不入流的门派,也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乌烟瘴气!”
佟离枝感受到周无恙周身的冷气,讲话也变得更加小心了:“少主……我们还参加吗?”
周无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是!属下遵命!”
“退下吧!10日后,我希望能听到醉香楼的好消息,不要辜负了我娘子的一片心血!”
娘、娘子?佟离枝感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谁都知道,他们的鬼面五王爷,只是暂时使用周无恙的身份……总有一天要回铁勒国的……
老王妃对大郁朝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位大郁朝的谷家小姐做媳妇呢……
佟离枝只觉头大,努力在心里给自己催眠,听不懂,听不懂,她什么也听不懂!
周无恙等了半天,见佟离枝愣在原地,也不回话,蹙眉冷声道:“没听明白吗?”
佟离枝想哭:“明白了,属下定不负谷家小姐的一片心血!”
周无恙满意挥挥手,佟离枝退下。
等他悄悄回到谷寒酥身边时,何家女眷和周家女眷正在分布料。
卫福安见时间不早了,朝大家喊道:“各位!我们出发吧!”
“行!那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我们再一块做!”
谷寒酥送走了何家女眷,就把周母扶上了驴车。
等一家人,都坐到了驴车上,周无恙赶上可爱的小毛驴,跟着大部队向前行动了!
“三嫂!你真聪明!”周诗诗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流放竟然有驴车可以代步,大伙都开心坏了。
周母忧心:“这驴车得花不少银子吧?”
周无恙先开口道:“母亲别担心,花不了多少,你媳妇可是挣钱一把好手!”
周诗诗乐了,撞着谷寒酥的胳膊,笑道:“三嫂!这次挣了多少?”
谷寒酥得意洋洋:“不多不多,也就几百两吧!”
“几百……”两!
正当周诗诗要大叫时,二嫂一把捂住了这小姑子的嘴巴。
周母嗔怪:“财不外露!你这孩子!”
周诗诗冷静下来,乖乖点了头,二嫂才放开她的嘴巴。
很快,周诗诗的注意力又移到了谷寒酥的身上。
“三嫂……”
“饿了?”这是谷寒酥的第一反应。
没承想,周诗诗还真憨憨地点头了。
谷寒酥从一旁的布袋里,翻出了很多吃食:“呐,自己选,都是刚刚在永乐镇买的。”
周家人的注意力,都被布袋里花花绿绿的包装袋,给吸引去了。
只有谷寒酥认真看了一眼周诗诗,总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了,谷寒酥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周诗诗最近总是喊饿,而且越吃越多。
赶路辛苦吗?也是辛苦的。
平时谷寒酥饭量就不小,但这周诗诗已经快赶上三个她了。
难道是在长身体吗?可看她怎么还越来越消瘦了呢?
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谷寒酥挪到了周无恙身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夫君,要不,一会停下休息的时候,你给诗诗把把脉?”
“怎么?她病了?”
“不知道,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谷寒酥把自己的疑虑大致说了一遍。
周无恙打趣道:“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比我娘子,更能吃的女子!”
谷寒酥一听,娇嗔地给了周无恙后背一巴掌:“能吃怎么了?老人家还常说,能吃是福呢!”
周无恙朗声大笑:“是是是,娶了你,是我的福气。”
“那可不!”
两人的打闹都被秦年看在眼里。
浑身是伤的他,吊着最后一口气,为的就是:“哼哼!蛊虫已经种成,待到它破蛹之时!有你们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