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酥给周家的每一个人,都送去了温暖的被褥。
准备入睡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可是野外啊,露营的经验告诉她,这件事必须做。
只见,谷寒酥从包袱里掏出了一瓶雄黄粉。
刚一打开。
不远处的何家人,突然尖叫起来:“啊——有蛇!”
这一叫,直接惊扰了这片夜色下的宁静。
惊恐的尖叫声和慌乱声此起彼伏。
这种混乱从何家开始,迅速扩散蔓延到了一旁的陶家,然后又到了秦家。
周诗诗抱着被子还有些懵:“怎么了?”
周母和二嫂下意识护住了两个小孩子,方絮警惕着周围。
全叔靠近了周无恙的板车,做好了随时转移周无恙的准备。
谷寒酥拿着雄黄,也没来得及多想,快速在周家人的附近,撒出了一道屏障。
扎营的时候,卫福安就交代过,大家要聚拢一些。
秦家和陶家离周家是最近的。
这时,秦年突然一声鬼叫,握紧了手中的树枝,往地上一通乱撩:“啊!有蛇!有蛇!走开!走开!”
周家人全都警惕了起来。
可即使全身的小雷达都已开启,在夜色的遮掩下,真没人发现的。
那条两米长的响尾蛇,被秦年无意中撩到了空中,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接甩到了周诗诗的被褥上……
周诗诗还处在朦胧状态,加上夜盲症的关系,根本看不清被褥上那坨黑乎乎的小东西是什么。
只见她眯着眼,努力观望:“娘,这是什么?”
周母扭头,这一看,差一点儿把她的魂给吓飞。
周母在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努力控制颤抖的频率,认真提醒周诗诗:“别、别动,诗诗!千万别动!”
周诗诗虽然看不清,但从母亲的语气和周围人倒吸凉气的声音,她可以判断……眼前这坨,应该就是惊扰了整个流放队伍的那条蛇。
“救、救命……”周诗诗不敢叫得太大声,更不敢动。
她已经在努力稳住自己了,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周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营地里异常安静。
响尾蛇的声音,终于在这里变得清晰无比。
没有人敢靠近,衙差们更是躲得远远的。
响尾蛇在一点一点往前移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周诗诗。
谷寒酥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张薄毯子,盖在自己的手臂上,挡住了手里握着的气手枪。
就在谷寒酥快速给手枪上子弹的时候,一根树枝,忽然砸到了周诗诗的身边。
响尾蛇被惊动,下一秒,蛇头一伸,朝着周诗诗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周诗诗忍不住尖叫。
“小心!”这是陶家少爷,陶小宝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传出,他的人也已经冲到了周诗诗的身边。
响尾蛇发动攻击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扑挡到了周诗诗的跟前。
砰!
刺啦!
谷寒酥迅速扣动了扳机。
子弹与一块石片,同时击中了响尾蛇的七寸,蛇瞬间被削成了两瓣。
枪声再次惊扰了山林,一时间鸟兽飞散。
流放队伍的人们,也都被这个声响给惊呆了。
卫福安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询问起这边的状况:“刚刚那是……什、什么声音?蛇呢?死人了吗?”
谷寒酥用薄毯子裹着自己,即使有人发现她姿势怪异,也没人能确定,刚刚那声巨响是她造成的。
她上前,把周诗诗的被褥一掀,直接盖住了断蛇……
周诗诗已经被吓晕过去了,周母和二嫂正在给她掐人中。
谷寒酥看着地上捂住胳膊的陶家少爷陶小宝,询问道:“陶少爷?你没被蛇咬伤吧?”
陶小宝没有回答,蜷缩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谷寒酥感觉情况不妙,赶紧蹲下去给他检查。
被响尾蛇咬,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陶家的老夫人拄着拐杖,在陶家众人的搀扶下,哭喊着朝这边跑来了!
“小宝!我的小宝啊!”
谷寒酥终于掰开了陶小宝的手掌,他捂住的地方,果真有两个牙印……
谷寒酥蹙眉……没有耽误,从空间里立即取出了一根长鞋带,绑在陶小宝伤口向心一侧。
然后又翻出了,女神室友存放隐形眼镜的生理盐水。
陶家老夫人已经领着陶家众人,朝谷寒酥跪了下来,一直在拜。
谷寒酥没时间回头看,一刀划开了陶小宝的伤口,朝陶家众人喊道:“你们先起来!别拜了,快来帮忙。”
陶小宝的兄长,也是陶家的主事人陶恒远站了出来,蹲到了谷寒酥的身
旁:“周夫人,我需要做些什么?”
谷寒酥把排出毒液的工作交给了他:“你把那些黑血全都挤出来!快!然后再用这瓶水冲洗,我去找药。”
谷寒酥的空间里,只有一些头疼脑热的常备药品,并没有抗蛇毒血清!
这一点,她很清楚。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神医周无恙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救治陶小宝上边。
周诗诗也醒来了,主动到陶恒远那儿帮忙去了。
“夫君!”谷寒酥压低了声音。
周无恙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直接开口道:“在御药房里,有一瓶我特别配制的解毒丸。可以给他服下,每日两颗,十五日之内,必能完全恢复!”
谷寒酥长呼一口气,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果然,找夫君准没错……”
谷寒酥在周无恙的指示下,顺利取出了御药房里的解毒丸。
她第一次庆幸,周无恙没有昏迷……
否则,她这个半吊子大夫,给了别人希望,又救不回这个人,确实会让她良心不安呢……
谷寒酥按照周无恙的吩咐,把药交给了陶家,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流放队伍又恢复了平静。
“那根棍子,之前好像是在秦年的手中!不过当时太紧张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谷寒酥靠在周无恙的板车旁,说着自己的猜测。
周无恙蹙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里冷飕飕念着秦年的名字……
忽然,谷寒酥发现,周无恙的手指在渗血,上边还有石头的碎屑?
“夫君?”你这是……
周无恙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想要打蛇,一时情急,从一旁的大石块上,直接扣下一块石片,结果被划伤了手。
谷寒酥微眯眼眸,紧紧盯着周无恙:“夫君,你会武功?之前那些小石子,都是你扔出来的?”
周无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谷寒酥忽然眼里放光:“那你会轻功吗?就是飞来飞去的那一种!”
周无恙失笑,点头。
谷寒酥举手报名:“我要学!以后你教我吧!”
“好!”周无恙答应。
谷寒酥还在兴奋地手舞足蹈,不远处就传来了曹光的声音。
“头儿!不好了!”
曹光跌跌撞撞,衣衫破损,头发散乱,状态十分不好,看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