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酥把瘫软的方絮,靠到了墙角,严肃道:“花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谷寒酥知道,雪魄千虫花这个家伙,嘴巴是坏,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雪魄千虫花把棍棒甩到肩膀上:“酥啊,你变聪明了哈!”
谷寒酥白了雪魄千虫花一眼,抬手就朝他隔空挥舞起拳头。
“我可比你聪明多了!快说,你都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把方絮敲晕?”
雪魄千虫花靠近,弯下腰正要开口:“我跟你说啊……”
偏巧这时,周诗诗经过,正好撞上了这一幕。
“方絮?三嫂?这是怎么了……”
在周诗诗看来,地上晕着一个方絮,谷寒酥还挥舞着拳头,雪魄千虫花手里,又拿着棍棒。
这连廊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啊!
“三嫂!别怕,诗诗来救你!你个花贼人!”
周诗诗架起了武功招式。
雪魄千虫花动作敏捷,突然就移到了周诗诗身后,点住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周诗诗蹙眉,准备大喊呼救:“快来人……唔!”
周诗诗诧异,眼里十分不解。
捂住她嘴巴的不是雪魄千虫花,而是谷寒酥。
“嘘!诗诗,你先别声张,花公子不是坏人。”
“唔唔唔。”周诗诗显然有话要说。
谷寒酥认真道:“你先别激动,声音小一些,我把手拿开。”
周诗诗点头。
谷寒酥这才放下手。
周诗诗感觉莫名其妙:“三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絮怎么晕了?”
谷寒酥耸耸肩:“我这不是,正准备听花公子的解释嘛。”
话落,谷寒酥和周诗诗一同看向雪魄千虫花。
周诗诗威胁:“你最好有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一定要报官抓你!”
雪魄千虫花根本不害怕,指着连廊的扶手:“来,你们自己来看看,这是什么。”
谷寒酥用一根手指,抹了一把扶手的黑色粉末,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神色警惕:“是火药!”
“这里怎么会有火药?”周诗诗又凑近闻了闻,想要再确认一次。
雪魄千虫花嘚瑟道:“纠正一下,不止这里有,整座客栈,都被她带来的人,撒满了火药。”
谷寒酥和周诗诗,顺着雪魄千虫花手指的方向看去。
雪魄千虫花所指的人,正是靠着墙角昏睡的方絮。
周诗诗不信,瞪着雪魄千虫花,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是方絮做的!”
雪魄千虫花刮了刮他的鼻子,自信肯定着:“因为她身上,也有火药的味道!”
“你这是狗鼻子吗!凭什么你说,我们就得相信你!或许方絮是不小心蹭到衣服上的呢!三嫂,别相信他!走!我们去报官!”
周诗诗的不信任,雪魄千虫花抱着手,根本不在乎:“你爱信不信!又没人问你意见。”
“你!”周诗诗气呼呼,又准备与雪魄千虫花干架。
谷寒酥拉住了要动手的周诗诗:“我信他。”
“三嫂?你怎么能信他呢!”
周诗诗心急地,将谷寒酥拖到一旁:“我知道他身形酷似三哥,但是三嫂你可不能糊涂啊!他不是三哥!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才认识了几天的人呢!”
“诗诗放心,我知道花公子不是你三哥,不过他天生嗅觉异于常人,这火药的味道,他是能辨别出来的。”
谷寒酥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边,多作解释了。
雪魄千虫花嘚瑟地瞥了周诗诗一眼,转向谷寒酥:“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周诗诗十分生气:“三嫂!就算这个人嗅觉灵敏!那又如何!这可是方絮啊!方絮是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她已经做了!”另一道声音,忽然加入了三人的谈话。
这时,周家二嫂朝这边走来了。
周诗诗更蒙了:“二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二嫂叹了一口气:“因为是我亲眼看到的。”
就在刚刚,谷寒酥和雪魄千虫花,还在楼上商量卖花瓣的事情呢。
二嫂炖了汤,想要给方絮盛一碗尝尝,补补身子。
谁知,二嫂端着汤,却看到了方絮同手下人,低声交代着事情。
她没好意思打扰,就自觉离开。
可是,等二嫂回到了厨房,却发现了厨房外边,有鬼鬼祟祟的人影。
二嫂没敢发声,躲在角落里,将方絮手下人的所作所为,都偷偷看了去……
周诗诗更纳闷了:“方絮这么做,到底要干嘛?我们可都在客栈里,难不成想要烧死我们?”
谷寒酥觉得,这是一个好问题。
方絮来找她,无非就是想要雪魄千虫花。
现在还带了火药,并且已经将整间客栈,都布满了
火药……
这是要拿到东西,就直接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谷寒酥不知道方絮这样做的动机,但不得不防。
谷寒酥思索片刻,同周诗诗与二嫂耳语了几句。
几人就分开了。
虽然周诗诗不是很乐意配合,更不愿相信雪魄千虫花的话是真的,但是二嫂看到了啊。
所以,最终,周诗诗还是任由二嫂将自己拖走了:“听你三嫂的,别添乱!”
“二嫂!我觉得那个花公子有问题!”这是周诗诗沉默一路后的唯一总结,“他不会是想要抢走我的三嫂吧!”
二嫂汗颜:“诗诗啊……咱先活着吧,活着啥都好商量!”
周诗诗可不乐意:“那不行!那是我三嫂!三哥不在了,我得帮他,好好照看着!”
二嫂在敲开卫福安与何家人的房门之前,郑重其事地看向周诗诗。
“你不会是想一辈子绑着你三嫂吧,她还这么年轻……难不成,要她孤独终老吗?”
“那也不能是那个花公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二嫂语重心长:“行了!行了!不管是不是这个花公子,现在正事要紧!”
而谷寒酥这边,在雪魄千虫花的帮助下,将方絮扶进自己的房间后。
谷寒酥就把雪魄千虫花关在了门外。
雪魄千虫花抗议:“黑心酥!怎么着?过河拆桥?”
谷寒酥给了他一个鬼脸:“男人与花禁止入内!”
“我!哼!”雪魄千虫花无可反驳,只能气呼呼地,在门口把风了。
谷寒酥回到屋里,不着急查看方絮的情况,反倒坐到了圆桌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喝了起来。
“起来吧,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床上的方絮,缓缓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诧异地,看向谷寒酥。
“少夫人,果真聪明,您是何时知道,方絮是清醒着的?”